赵奶奶摸摸小豆丁的小脸说道,‘瞧瞧你爸还是个学问家呢!’
然后赵奶奶指指小桌上的茶杯,王仁放下手里的东西端着递给赵奶奶。
‘小仁,说来听听,你好像不太喜欢儒家!’
王仁摇摇头,蹲在地上,收拾着地上的小树枝说道。
‘我只是不喜欢明清时期的儒家而已!’
‘儒学在春秋末期就不停的在各个诸侯国推销,它要是真好的话会没有人用来治国嘛!’
‘最大的笑话就是儒家为了体现汉朝的正统性,居然污蔑秦始皇焚书坑儒的事!’
‘秦始皇虽是雄才大略,却晚节不保,收了山东六国的史书烧了,又杀了那么多的术士,他自己却被术士迷的神魂颠倒,到最后死在追求长生不老的丹毒之下!’
赵奶奶皱着眉头问道,‘你小子怎么知道秦始皇的死和丹毒有关?’
王仁想了想这才说道,‘他死的时候只有四十九岁!’
‘从他对帝国的掌控力和对帝国的规划来看,他是一位自控力极强的人。’
‘一个权力欲望强烈的人,不可能不重视自己的身体,他既然相信了术士,就有可能相信他们的丹药。’
赵奶奶听了笑着问道,‘为什么就不能是六国的后人抹黑秦始皇!’
‘掌控帝国不容易,为什么就不能是被累死的呢!’
这话问的王仁一愣,点点头,‘也有可能是!’
‘儒家这种事没少干,董仲舒就是一位。’
‘为了媚上,把儒学工具化,对其他学说进行无情的侵占和毁灭。’
‘一个个文明灿烂的学说消失在历史里,以至于我们现在学个九九乘法表都被告知是西方学说。’
‘多少伟大的数学着作被世家收到自己的家族遗产里,变成私学里不外传的秘学。’
‘百家最后的灿烂估计是东汉末年吧。’
‘那个时代学问虽然被世家把持,可农家,法家,墨家,数学家,阴阳家,小说家,道家,兵家,杂家,纵横家,名家,依然灿烂耀眼。’
‘只是成也世家败也世家,一个司马家毁了所有!’
‘司马家对曹家的狠辣让一诺千金成了最大的笑话!’
‘世家和各种学说为了自保要么隐没,要么也举起了屠刀!’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一套被君主认可,儒家又出现在世人面前。’
‘每次的乱世儒家都没了身影,总是在社会稳定后他们就浮现出来。’
‘士农工商这一套还不是儒家搞出来的,到了现在我们还被一套思想禁锢着。’
‘心狠手辣的朱元璋想改变儒家的地位,都被曲阜孔家撅了面子,可见儒家在明初稍稳定后的势力有多大了!’
‘儒家有了话语权后,只要这人有一点不符合他们的价值观,就会被全盘否定,没有例外。’
‘儒家治理了黄河多少次,最成功的却是元朝时期的托托丞相!’
‘明朝有王阳明这样惊才绝艳的人,也掩盖不了儒家善于内斗,迂腐的本质。’
‘最可笑的是低头最快的也是这群人,为了迎合大清,他们修的明史可能是最符合清朝统治者的口味。’
‘还是清朝统治者了解这些儒家人,把这群聪明人关在牢笼里去研究他们的八股文,去咬文爵字。’
说道这里赵奶奶知道王仁的意思了,‘小仁你的意思是,我们很多学说被儒家兼并阉割了对嘛!’
‘以至于清末后我们需要用西方的学说来填补很多的空白。’
王仁点点,‘没错,就拿法家来说,随着秦一统六国,法家已经在慢慢的转变了!’
‘虽然也是为统治者服务,可对法的研究不也是最深最早的嘛!’
‘韩非子对法家进行了整理结合,法家已经对法律,经济,行政,组织,管理,社会科学,运筹学有了运用。’
‘要不是韩非子,秦始皇能对这么大的帝国有这么强的掌控力,很显然秦始皇拿到了韩非子整理后的法家精髓。’
‘我们还得去学西方的哲学,道家的哲学不是世界最精髓的嘛!’
赵奶奶听了点点头,认真的对王仁说道。
‘我们能认真的研究一下道家,哪里还需要西方的哲学,确实有丢了西瓜捡芝麻的嫌疑。’
‘不过我也可以告诉你,现在道家思想加西方的工业思想正在我们很多研究所中融合呢!’
‘你也不用担心道家和墨家的学说消失,因为已经有人从里面看到了财富!’
‘我也可以告诉你,我们很多学校也开展兵家和纵横家的专业课。’
‘西方人以为拿走我们的兵法书籍他们就能学会了,他们却不知我们很多学说都是相融的,单独拿出来他们只能学的不伦不类。’
‘说到这我们还要感谢儒学,没有他们的融合也许西方的拿去用会方便很多。’
‘现在看起来是我们用着他们的学问,到最后也许你会发现到最后都是我们自己学说延伸出来的。’
说完赵奶奶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王仁听了也点点头,是啊,西方人的思想方式和我们不同,这些灿烂的学说他们真的能学到精髓?
赵奶奶拍着怀里的小豆丁问道,‘儒家就没有好的嘛?你这么排斥!’
王仁摇摇头,‘当然不是,儒家可是修心的好东西。’
‘尤其是儒学里的礼,这可比西方所谓的绅士学说强太多了!’
赵奶奶听完哈哈一笑,‘是啊,什么绅士风度,就是有钱人的虚伪罢了!’
‘我们的祭礼,丧礼,传统礼仪才是对先烈,祖宗,长辈的尊重,传承。’
‘对那些为了我们新生活付出生命的先烈们,我们用再重的礼仪都是恰当的!’
说完赵奶奶好像很高兴,起身抱着小豆丁溜达着,‘和你聊天真的很有意思,完全不像一个年轻人那样的毛躁。’
‘你啊以后得多来陪陪我!’
王仁笑着答应的爽快,这种聊天可以释放压力,和王仁心里的郁气。
等王仁收拾好院里的树条,把梳掉的石榴收到桶里,这才提木桶跟着推着婴儿车的赵奶奶离开了爱国家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