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诧异的反问了一句,‘被捆了?’
霍南还没回答呢,肖敏就走了过来。
王仁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她,‘先放你那,我一会过去取。’
等肖敏走了,王仁这才开口说道。
‘南子,还有吃得没,给我盛点去。’
霍南说了句有,就往食堂去了,王仁取下帽子,带着几位年轻人就往厨房后面走去。
刚坐下,霍南就端着饭盒出来了,后面跟着嘴里唠叨个不停的刘超师傅。
‘您这大小也是个科长,怎么还坐这里吃饭。’
王仁笑笑接过馒头,‘老刘,怎么越老话越多,这里不是凉快嘛!’
‘一会你找两个人送点绿豆汤去执勤点,看那些年轻人的热闹劲,怎么不得折腾到晚上。’
刘超师傅嘴里答应着,还是埋怨起来。
‘科长,您也心疼心疼我,好不容易培养出了两个得用的您就给调走了。’
‘我这可忙不开了,霍南也是个好吃懒做的!’
哎哟,这想要人真是连自己最喜欢的徒弟都能埋汰。
王仁都被气笑了,‘还能不能叫我安静的吃顿饭,每次都唠叨。’
刘超师傅还来脾气了,瞪了几个年轻人一眼,‘要是闲着没事,下午帮着我去收拾下菜地去!’
几个年轻人没少占保卫处的便宜,西红柿和黄瓜不知道吃了多少。
国人就这点好,只要有点地就能给你种点东西,养点东西。
就密云基地那里,今天一点明天一点的也搞了不小的一块菜地。
不光够训练基地的人员吃了,还能时不时的带点来厂里。
几只羊也是养的不错,一天天的在训练基地里听着打靶的声音那是一点也不害怕。
训练之余,还在林子里用干死的树木盖了个猪圈,一群人还凑钱买了几头猪崽子。
训练回来时,一人抱一抱草也就算喂了。
长的之慢简直让人无法吐槽,寿命最长的都快两年了。
等刘超师傅走了,王仁这才接着问道,‘杨厂长怎么回事赶紧给我说说。’
小胡把嘴里的黄瓜咽下去这才说道。
‘厂里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工人稽查队,全是年轻人。’
‘昨天晚上突然就把几位领导给绑了!’
说着还挑挑眉毛小声的说道,‘听说家里被翻的乱七八糟的,杨厂长的侄子还被打了一顿。’
‘杨厂长的媳妇因为阻拦也被推倒了,还好他们还知道点分寸只是吐了人家女同志几口。’
霍南这会才插嘴说道,‘难怪杨厂长被押进会场时脸上带伤呢,这是被打了!’
小胡哼了一声,‘带伤算轻的,听说几个领导家里都被搬空了,连把椅子都没给人家留下。’
这就有人接话了,‘难怪我们院里昨晚这么热闹呢,原来是去抢东西去了。’
‘还能发笔洋财,命可够好的。’
然后几个年轻人就又都摇摇头,‘不是自己挣的用着能踏实,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有他们难受的时候。’
‘不过这次杨厂长可难了,今天就咱们厂花,知道吧!’
王仁一愣,看向说话的年轻人。
年轻人对着王仁笑笑,‘仁哥您不知道正常。’
‘去年夏天咱们厂宣传科来了一个广播员,一来就被封为厂花。’
‘这不杨厂长的侄子也在宣传科嘛,两人这就谈上了!’
‘今天一早,宣传栏上就有个公告,厂花于海棠写的,他和杨厂长的侄子没关系了,分了!’
霍南往王仁身边靠靠小声的说道。
‘于海棠,就是咱们院解成媳妇的堂妹,听雨水说还和她当了一年初三的同学。’
‘雨水上的中专,于海棠上的高中,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主。’
‘来过咱们四合院,看到义哥还打听来着,不过义哥没搭理她!’
王仁听了点点头,霍南这才回去坐好,笑了一下才大声说道。
‘真不愧是宣传科出身,这见风使舵,审时度势那是看的相当清楚。’
王仁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这才想起来,赶紧问道。
‘那现在厂里谁做主!’
几个年轻人异口同声的说道,‘李副厂长呗!’
王仁把菜汤倒进嘴里,把饭盒递给霍南,‘给我倒点热水去。’
霍南接过饭盒就起身进了厨房,王仁这才接着问道。
‘你们下午不开工干活了?’
几个人都摇摇头,‘还开什么工,一上午连领导的稿子都没念完,听说下午还有各个车间主任,工人代表要念稿子呢!’
王仁暗暗叹口气,这一下台,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得上去踩老领导几脚,这就是投名状。
估计也有性子倔强的不愿意昧着良心说话,估计也会被拿下。
识时务者为俊杰,真是一门大大的学问。
王仁端着饭盒喝着水,听着他们吐槽领导说的那些落井下石的话,王仁差点没笑出声。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些领导的用词和迷雾一样的证词真是给王仁又上了一课。
这里聊的正开心呢,刘超师傅就出来了。
‘行了行了,都别说了,一个个的也不怕给自己找麻烦。’
‘赶紧的跟着我去收拾菜地去。’
几个年轻人那是一点也没抱怨,跟着刘超师傅就走了。
王仁把饭盒洗好,放到霍南的柜子里,就往办公室走去。
保卫科的办公地点安安静静的,这个混乱的时期,保卫科里的事情也不少。
肖敏拿着公文包进了王仁的办公室。
王仁让肖敏坐下后,倒了杯茶给她,这才问道。
‘说说你老公是怎么个情况,刚才在路上也没说清楚。’
肖敏把茶杯放到办公桌上,叹口气说道。
‘他不是在市教育局上班嘛,就是个副科长。’
‘这不教育系统一下瘫痪了嘛,他一天在家唉声叹气的,也没个地方能工作,愁死人了!’
王仁手指敲着办公桌,看着肖敏问道。
‘多久了,为什么不早说!’
肖敏苦笑一下说道,‘我家那口子好面子,不想麻烦您。’
‘还有就是我们以为这事几天就过去了,哪知道这都快半年了,市里也没给个说法。’
‘他工资都停了,局里也乱的一沓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