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霍奶奶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如橘皮一般的脸上王仁好像看到了爱情的光辉。
‘一家三口刚在乡下安稳下来,我家那口子也寻了过来。’
‘我爹娘一直秉承着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传统,一直不喜欢让我识字。’
说着霍奶奶拍拍王仁的手,又宠溺的看了一眼小景。
‘哪有哥哥不疼妹妹的,虽然我笨点,可我哥到底还是偷偷的教了我不少字。’
‘那个年纪,又没了哥哥,我自然亲近熟悉且年纪相仿的人。’
‘只是我家那口子有不少书,可也不愿意教我识字。’
‘到底没经历过那些,加上他也嘴甜,我也沉迷其中没有过多的计较。’
‘家里有大牲口,虽然地不多,加上我爹出去干零活,我跟着娘做些绣活,加上我家那口子常出去办白事,日子过的也算不错。’
这一点王仁倒是真的相信,在那个混乱的年代,横死街头的不在少数。
只要有了名声,不管穷富人家都想着给离开的人找个好位置。
一来求一个心安!二来也让已经走的亲人转世投到富贵人家,别再做一个乱世中的浮萍。
不管是在乱世还是在太平年代,人们总是求活人官府不成,才会被逼无奈的求着天上的神明保佑。
同样别有用心的人也会抓住普通人或者思想极端的人群不停的宣传着他们那套似是而非的思想。
渐渐的这种思想慢慢饱满,在经过包装就形成了一个不在管控下的邪教。
每年公安部都会整理出很多在乡村里打着传承的幌子,实则是满足自己私欲的各种匪夷所思的教派。
对于这种情况的抬头和扩大之势王仁也在不停的宣传和打击。
太知道北美那群情报人员的手段和财力了,一旦让他们找到口子,他们会利用各种思想不停的祸害群众。
运动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最近有些地方有开始贴上那些诋毁先烈,诋毁我们努力奋斗才得来成果的言论。
王仁必须要拿到局长和书记的位置,并且进入市委,每到国庆整十那年的大事件,王仁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改变并且狠狠的反击回去。
霍奶奶看到王仁发呆,倒是撒起了娇,用左手拍着王仁的手臂笑着说道。
‘你这孩子听故事呢,怎么还走神了?’
王仁赶紧认真的道歉,老太太这才接着叙述起来。
‘好日子也没过两年,我爹娘刚答应我们的婚事没多久,我的家就彻底的没了。’
‘四九城里天天走了又来,乱的一塌糊涂,我家那口子的意思是让我爹就别在拉活了,乱哄哄的在出了事!’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只找苦命人!’
‘我爹的意思是忙完那个秋天就不再拉货了,加上马也确实太老了。’
‘只是那个秋天我爹在送着秋粮到四九城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我这里用着各种法子瞒着我娘,我家那口子整天在四九城里打听,后来才知道我爹连人带车一起被拉壮丁的给带走了。’
‘那个冬天我失去了父母,再也没有人问我饿不饿,晚上冷不冷了!’
说着霍奶奶脸上豆大的泪珠连着串的往下掉,王仁知道这是整天躺着,对于过去的事却记得更加清楚了。
老了却对过去的日子充满了怀念和思念,虽然脑梗对于身体控制和语言有很大的影响,可出奇的是对过去的记忆却无比清楚。
大脑皮层的活跃让霍奶奶睡眠严重的减少,却喜欢身边有人一直陪着她。
哪怕深夜也是无法入眠,浅睡片刻就会醒来,接着折腾家里的孩子,虽然她也不想,可她真的无法控制。
‘结婚后,我家那口子名声也大了,不知怎么的就被那些军阀给盯上了。’
‘越来越乱,我们又重新回到四九城安家,虽然给伪军办事不光彩,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孩子大了,我家那口子宁可在家教他学问,也不让他出去上学堂。’
‘他一向低调,给孩子安排进了娄家铁厂上工,直到小鬼子离开,南子也能下地走了。’
‘我家那口子才买了这间屋子,让儿子俩口子住了进来。’
‘随后拉拉杂杂的给我说了不少,到最后给我留了这么一盒子书,一把火把他的书烧了个干净。’
‘伪军长官跑了,本想带着他一起离开,可他到底不愿意离开故土,我也知道他肯定做了不少违心的事,只是我没发现他一心求死的心思罢了。’
‘我和东子爹悄悄的把我家那口子埋了,照着他的说法卖了屋子,留下硬通货在手里。’
说完霍奶奶看看小景,‘去给我倒点水来,说的我口渴了!’
等小景出去,王仁起身关上门,这才坐到床边。
‘我没想到聋老太太也知道我家的底,所以哪怕我知道东子爹的事被他们坑了,我也不敢乱说。’
‘我好几次看到她和东子娘鼓捣事,身边没人了,我也想了不少事,这是被逼着你长心眼,低头,学会打破牙齿和着血往肚子里吞。’
‘明处的积蓄被东子娘拿着跑了!’
王仁听了眉头一皱,‘您的意思是东子娘不是死了?’
‘他们兄弟俩都不知道?’
霍奶奶点点头,‘本来家底就不干净,当娘的舍了孩子,这种事在闹腾出来让孩子们怎么活。’
王仁紧紧的盯着霍奶奶,那会就是在乱,能找到一个女人的尸体,把这事盖过去也不容易。
‘这么说,就为了这事您被聋老太太拿捏了半辈子?’
霍奶奶拍拍王仁,‘她的底子就干净了,小易的事你不也都清楚。’
‘东子兄弟俩要不是你,哪有现在的日子,我们一家都得磕头感谢你!’
王仁摇摇头,就知道这些老人没一个简单的。
抱着盒子王仁光明正大的出了霍家,东子兄弟俩连王仁手里的盒子看都没看。
年纪都不小了,看到王仁一个个的赶紧把烟扔到地上踩灭。
‘行了,一个个的,我可没这么专制。’
王仁刚说完,几人笑笑,恭维着回道,‘见到仁哥还是有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