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帝昭再次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了。
时空准则一直百无聊赖地蹲在茗玥居的院子里,瞧见人出来才问:“这些人就在你这儿绑着啊?”
帝昭身上那件白衣和他进去的时候穿的明显不是一件。
时空准则嘴角狠狠一抽。
在心里又骂了一句。
畜生啊!
帝昭淡淡地将视线从心生奴的身上扫过,他们现在在哪里都会蛊惑别人将他们放了,关在茗玥居显然是最保险的。
那些心生奴现在看见帝昭就心底忍不住害怕。
就是这么一个容貌倾城的男人,就用那双修长漂亮的手轻松地拧断了一个人的脖子。
屋外两侧都是仙株绿植,从里面出来一个宽长的半竹子,引来的是后山冷泉的水。
流过竹子的水又直接进入了下面的水缸,里面有几条小型的鲲鱼,游得很是欢快。
月光照在帝昭雪白的法衣上,晕染出淡淡的光,他走到竹管前。
手轻轻放在了流淌下来的水上,冰冰凉凉的水清洗这着骨节分明的手。
实在是一幅绝美的画。
“太碍眼了,拉到后山吧。等他什么时候用上了,你就给他送过去。”
时空准则闻言,瞬间抓住了重点。
“为什么是我送?”
帝昭想到什么,忽然笑了。
正巧此时天上的云被晚风吹得远了些,月光照在他脸上,时空准则就看见了帝昭脖子上像是挠痕一样的暧昧痕迹。
顿时消声了。
再骂一遍,畜生啊!!!
等钟离权再醒的时候,他已经在东宫了。
是谁送他回来的也可想而知。
他伸手摸了摸嗓子,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身上没那么疼了。
小心翼翼地发了发声,诶?嗓子也好的差不多了!
鬼知道他被帝昭再次“欺负”的时候,他甚至都产生了要死在c上的错觉了。
天大亮,也不知道自己消失了这么久,外面到底成什么样了。
外面一直候着的人听见钟离权喊人,连忙进屋伺候。
钟离权揉了揉太阳穴,有些不知道今夕何夕。
“什么日子了?”
都是跟在钟离权身边近十年的老奴才了,看见钟离权身上没被遮住的暧昧痕迹,什都明白了。
这是醉倒在温柔乡里,到现在还流连忘返的忘了时日呢。
“回殿下,今日是七月十八。”
然而钟离权听完直接懵了。
他和钟离枫去缭晏楼那日不过才七月十六,自己明明在茗玥居待了……好多好多天,怎么到头来才过去两天!?
虽然他很是震惊,但也没让下人继续看笑话。
“我……是怎么回来的?”
伺候钟离权的人连忙回道:“二皇子殿下将您给带回来的,只是说你太累了,不吩咐就不让我们进去。”
钟离权开始往前倒自己的记忆,忽然想到在缭晏楼,就是那小子……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帝昭给带走的。
他忽然有点心梗。
太阳穴突突的疼。
“二皇子人呢?”
“回殿下,还在东宫。”
钟离权倚着床帐,心累:“让他过来。”
臭小子,白疼了这么多年了,帝昭当着面把他拐了都不知道拦一句的吗!!
等钟离权换好衣服洗漱好,钟离枫也到了。
风风火火的,人没进来就已经听见他哭爹喊娘的哀嚎了。
“哥啊!!哥!!我的亲哥啊!!”
喊的钟离权头更疼了。
下一秒就见钟离枫直接冲到自己跟前,那双大眼睛像是扫射一样将他浑身上下看了个遍。
看见钟离权没少胳膊没少腿,又开始上手去扒钟离权的衣服。
果然看见了身子上大片大片的-痕-迹。
看样子,战-况很是激烈。
钟离枫忍不住啧啧了两声,心里骂道:真是个畜生啊,我哥第一次就这么凶残吗?
对于他的一系列动作,钟离权倒也没拦着。
只是轻飘飘地来了一句:“看来你知道,帝昭把我带回去干嘛了。”
话音刚落,钟离枫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就竖起尾巴将爪子也收回来了。
钟离权脸上没什么生气的表情,但是作为亲弟弟的钟离枫,不难猜出,他哥快气死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钟离权就上手揪住了他的耳朵。
“哎呦哎呦!哥!轻点!你是我亲哥啊!”
他不说还好,说了之后钟离权直接气笑了。
“你还知道我是你亲哥?啊?你把我往死里坑!”
两个风格不但是样貌出色的少年,神色丰富地在屋里闹着。
见他还能说出口,显然是这件事他已经接受了不少了。
钟离枫顿时没忍住笑了出来,随后赶紧收住。
“哈哈……不是,不是……哥你听我说,你是不知道帝昭那眼神,我要是真开口拦了,过几天就是我头七!”
钟离权听他还笑了,直接就要上脚踹他。
“嘿你个臭小子!你还敢笑!?啊?就算没有帝昭,我也让你过几天就是头七!”
因为松手要换脚踹的缘故,一撒开钟离枫,那小子就跟兔子一样窜到院子里了。
“别别别!我错了!错啦错啦!哥!!”
下午
钟离熹看着脸有点肿的小儿子以及在旁边优哉游哉喝茶的大儿子,乐了。
“诶?稀罕了,你们哥俩这是闹矛盾了?”
钟离枫过了十六,军营里就没有能打过他的人了,就连终乐苍都在他手上讨不到好。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让着钟离权,但也的确是钟离权打得过他。
但是他们俩关系一向好得很,因此这几年可是没机会见到钟离枫身上挂彩的。
今日倒好,这彩直接挂在脸上了。
钟离权喝了口茶:“没有。”
本来哭丧着脸想要找钟离熹控诉的钟离枫听见他哥这淡淡的一声之后,怂唧唧地又换了嘴型,低头委屈巴巴地嘟囔:“没有。”
这怂了吧唧的表情,要是让军营里面的人见到了,别提得挂多少联鞭炮了。
钟离熹知道还有正事,便咳嗽了一声问道:“听说你们俩抓了心生奴?”
一提那几个心生奴,钟离权握着茶盏的手就不自觉用力。
他后来想了想,导致自己现在还有些腰疼的根源,就是那几个心生奴。
“嗯,抓了十七个。”
然而钟离枫捂着脸补充道:“现在是十六个。”
人都是钟离权一个个绑起来的,不会记错,刚皱眉想要问。
就听见钟离枫说:“被帝……国师杀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