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府内。
那徐贵妃在宫人的簇拥下,疾步走来。
一身宫装,雍容华贵。
为首的宫人,径直冲入了那本该属于梁王妃的正院。
里面的丫鬟小厮没来得及行礼,就被宫人们给冲撞在地。
那些名贵的花卉也被打碎了满院。
后面丫鬟小厮都被赶了出去。
一向端庄温和的徐贵妃,进了内室后,面上一片愠怒。
那白素素见状,忙的要行礼,迎面而来就是一巴掌。
整个人直接跌撞在了楠木椅,踉跄的扶着一旁圆桌这才重新站了起来。
“娘娘……”
白素素捂着脸,显然被打的不轻。
那徐贵妃一听,伸手对后面的嬷嬷挥了挥手,“把这个妖女给我带下去,杖毙。”
“是。”都是宫里的嬷嬷,下手自然狠毒。
白素素还在挣扎,“贵妃娘娘您若是杀了我,那梁王殿下永远不可能当储君,您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吧,她纪颜玉根本就不是什么神女,我才是。”
“你是神女?呵,你是在逗笑本宫吗?本宫尔虞我诈多年,在宫内能够依然屹立不倒,能够信你的鬼话?本宫可不是那被你迷了心窍的皇儿,带下去,立即执刑。”
徐贵妃眼里全是淬了毒的光。
眼前的女子,什么惊世之才的才女?什么神女?
她可是不会信的。
“贵妃娘娘,我说了我是神女,你若是把我杀了,就不怕殿下找您麻烦吗?”
白素素还在挣扎,她无比确定的模样,还真是让徐贵妃有些犹疑。
见状,她继续道,“殿下日后必定继承大统,而我就是皇后,至于您,自然就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了,这次的事情是我心急了,没有算好,素素知道错了,甘愿受罚,但素素绝不会改变素素的说法,素素是神女,那纪颜玉是假的,根本无须放在眼里。”
“她们也不过是侥幸逃过一劫而已,跳梁小丑罢了,也不用担心被圣上起疑,素素自有妙计。”
那白素素被嬷嬷压着的胳膊疼痛异常。
徐贵妃眼神恶毒,“你若是敢骗本宫,知道会发生什么吧?”
“自然不敢欺骗贵妃娘娘。”
白素素见缝插针的说着话,还不忘看了一眼身侧恶狠狠的嬷嬷。
那徐贵妃才挥了下手,“你们退下,我与白姑娘有话说。”
屋内人走后,那白素素凑近徐贵妃耳侧,说了好一会。
“当真不会被圣上起疑?”
徐贵妃将信将疑。
这件事,如果追查下来,最该被怀疑的自然就是君墨言了。
“您放心,素素当然为殿下考虑好了一切。”
说到这,那白素素面上还隐隐显现得意之色。
“本宫再给你这个机会,若事情还被你办砸了,休怪本宫无情。”
徐贵妃对白素素向来是看不起的。
出生农家的农家女,污了她皇儿的清名不说,连带着她都被人嘲笑。
就算是神女又如何?
那徐贵妃向来不信这些算卦天相一说。
送走徐贵妃后,白素素面上的谄媚之色早已消失。
取而代之的恶毒的恨。
这徐贵妃瞧不上她?
一个暴发户的女儿,竟然瞧不上她?
等到君墨言登基,她一定要找机会对徐贵妃下手。
现在留着她这个母妃,也不过是有用而已。
但眼下,先着手眼前的事要紧,想到那纪颜玉,白素素面上就一片阴狠。
纪颜玉,你必须死。
还有你那个嫡姐,也一样,该死!
……
相府小姐险些丧命青山寺。
出手相救的九千岁与五殿下差点命断山崖。
不管是哪一个,都足以引起整个祈夏王朝的动荡。
一时间,长安城的百姓们议论纷纷。
什么阴谋论、仇家杀……
离谱的、不离谱的全都冒出来了。
纪明楼在段子胥的陪衬下,入了宫。
还没来得及面圣,就听到了传话太监的通报。
君墨言身中剧毒,怕是要撒手人寰。
如今皇宫上下,全都提心吊胆。
那好歹也是圣上多年都疼爱的皇子。
即便前面因为一个农家女而闹出了许多笑话来,但到底疼爱这么多年。
一听到这个消息,君御自然是坐不住。
“相爷,您快回吧,圣上让老奴告诉您,这事日后他一定让人查明,如今那梁王殿下毒瘾发作,怕是……”
德福公公说这话,面上也露出了担忧之色。
“中毒?”
“是啊,听说昨夜带兵去搜山时就中了,但直到现在才毒发,是一种没有见过的剧毒,那贼人当真是胆大包天啊。”
德福公公说着,就作揖,“圣上身边离不开咱家,咱家就先告退了,相爷、段将军请回吧。”
德福公公走后,那段子胥开了口。
“纪伯怎么看?”
纪明楼冷哼了一声,面上表情凝重,“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是他做的事,谁都帮不了。
纪明楼自认这些年,对那君墨言不薄。
虽说他为丞相,秉持正义。
但到底还是为君墨言举荐了不少门生为他所用。
只是没想到啊,这些年,竟是养了一头狼心狗肺的东西。
怪他识人不清。
这些年,竟还以为这个君墨言是靠得住的主。
毕竟,这婚事是当初洛昭昭定下的。
没想到,他那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夫人,竟也看走了眼。
“纪伯放心,我已经派人去追那些暗卫了,只要抓到,不管是言行逼供还是如何,一定让他们招了,给芙妹和二小姐报仇。”
何况,这一次,还牵扯到了君少决和君逸之。
纪明楼看着如此段子胥,不免叹息,“多亏你,贤侄。”
这段子胥是越看越满意。
就在相爷十分满意这个女婿时,脑海里却闪过了君少决的脸。
吓得相爷就是一哆嗦。
“纪伯这是怎的?可是还没休息好?”段子胥关心道。
那纪明楼不自然的摆了摆手,“无妨,只是想到了一些不该想的事和人。”
君少决和君逸之,竟然先后都跳了山崖。
若是对芙儿和玉儿没有想法,纪明楼是死都不信的。
可,这绝不可能。
“贤侄,不知你父何时抵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