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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刘健府邸。

这日,春日暖阳如同慈祥的老者,透过格子窗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府邸的花园里。

微风轻拂,花香袅袅,似乎连蝴蝶都陶醉其中,翩翩起舞。

偶尔,一两声清脆的鸟鸣打破宁静,宛如自然的和弦。

在这世外桃源般的花园里,内阁次辅刘健正襟危坐,他闭上眼睛,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阳光轻柔地洒在他的脸上,留下一片金黄的暖意,心中也是一片宁静,如同静止的湖水,波澜不惊。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静谧,如同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刘健的儿子刘杰,急匆匆地走来。

手中紧握着一份信件,脸上写满了激动与紧张。

“父亲。

这是商辂从南京传来的亲笔信!”

刘杰的将信件亲自递到父亲手上。

刘健缓缓睁开眼睛,目光中闪过一丝锐利,他接过信件。

手指轻轻摩挲着信封,仿佛在感受那远方的温度。

他拆开信件,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每一笔、每一划都仿佛透露着商辂的焦急与决心。

“什么?”

刘健眉头紧锁,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他深知商辂的性格,若非被逼至绝境,他绝不会轻易露出锋芒。

一旁的刘杰见父亲面色凝重,忍不住问道:“父亲,这商辂信中都写了什么?”

刘健深吸一口气,将信递给刘杰,沉声道:“你自己看看吧。

商辂已经开始谋划屠龙了!”

刘杰接过信件,快速浏览着其中的内容,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他抬头看向父亲,眼中充满了不解:

“父亲,那我们该怎么办?”

刘健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此时商辂想要屠龙。

那我们就让他屠。

若事情成功,我们便可趁机推举四皇子朱佑杬上位,铲除一切障碍!”

刘杰不禁皱眉:

“父亲,我有三事不解。

首先,您为何如此有把握能打败商辂?

其次,若商辂未能成功。

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最后,您曾向白莲教新教主杨素表示支持朱佑杬,为何又要改变主意?”

刘健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耐心解释道:“为父今日就教教你。

首先之前为父一直在韬光养晦。

所以商辂的戒心就一点点降低,他永远不明白为父的真正想法。

他既然想毒死太子朱佑极,然后推举三皇子朱佑樘,就必须把陛下也得毒死。

那么我们只需要想办法,把陛下的毒去掉或者投毒失败,那么商辂必死无疑。

而三皇子朱佑樘勾结商辂,就算不死,陛下看在亲情份上开恩,最轻也是被废!”

刘杰眼前一亮,说道:“父亲这招真是高明,我们反而会成为功臣。

不但可以除掉商辂和三皇子,还顺便除掉太子,而四皇子理所当然就上位了!”

刘健喝了一口茶,继续道:“而商辂没有成功就是太子没有死,不过这个概率最低。

但作为主谋的商辂必死无疑,我们把提前准备好的举报信拿出来,我们还是功臣。

而之所以为父骗杨素,那是因为杨素自从当上教主后,想法就改变了,开始垂涎四皇子。

开始不满做个白莲教教主,人的野心是会变会膨胀的,而为什么选择四皇子朱佑杬?

在这点上,为父和白莲教教主杨素的想法是相同的,那就是四皇子朱佑杬年纪最小,最好控制!”

听到父亲的计划,刘杰不禁感叹:

“哇,父亲你的心机城府真深啊!”

然而,刘健却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严肃地教育他:“臭小子,怎么跟你父亲说话的?

做什么事不得用心?

你看看路上的马和驴,它们为什么被人使唤,就是因为它们没有心。

你以后如果一直不争气。

就会跟那些驴马一样下场!

所以跟你说这些,就是恨铁不成钢!”

就在此时。

一道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沉静。

一名侍女匆匆跑来,轻声禀报:“老爷,张夫人说她身体不舒服,想最后再见见老爷!”

刘杰一听脸色大变,张夫人是他的亲生母亲,他心中焦急万分。

而刘健虽然脸上也露出担忧之色,但眼中却闪过一丝疑惑。

不过,张夫人毕竟是刘杰的母亲,他爱屋及乌,也对她极为关心。

于是,他站起身来,决定跟儿子刘杰一起亲自去看看张夫人。

府邸后院。

张氏的房中,一名女妇人正静静地躺在精致的雕花床上,脸色泛红,额上敷着一块冷帕。

试图缓解那身体袭来的热浪。

她的闺房内,萦绕着浓郁的药香,那是从炉上熬着的药罐中散发出来的。

不过这药香与一般的药香不同,让人闻了有点想升起一丝丝的阳欲。

药香与窗外初开的桃花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氛围,仿佛连时间都在这香气中变得缓慢而沉重。

床边的小几上,摆放着几本书,里面是教你怎么阴阳调和,不懂还有图案注解。

这显示出女主人的勤奋与焦虑。

一旁的瓷碗中,盛着刚煎好的药汤,热气腾腾,散发出苦涩而温暖的气味。

女子轻轻地将碗端到唇边,尽管那苦涩的味道让她微微蹙眉,但她还是坚强地一饮而尽。

窗外,微风轻轻吹动窗纱,带来一丝丝凉意。

阳光透过纱窗洒在女子的脸上,映出她坚定而柔和的轮廓。

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现在是欲火焚身的状态,急需要解救。

而先是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内阁次辅刘健与儿子刘杰走了进来。

刘健是懂得这些东西的,仔细看了张氏的脸,以及观察脉象后,沉声道:

“杰儿,你娘亲这是上火了呀!”

刘杰一脸担忧的问道:

“那这是什么火,虚火还是肝火?”

内阁次辅刘健说道:

“腰酸背疼是虚火。

口干舌燥才是肝火。

依为父经验来看,这是欲火!”

刘杰一脸不解的问道:“那么父亲,我们现在怎么办呀?”

刘健一脸认真的解下衣带:“很简单。

你母亲这是上火了,你先出去。

为父来替你母亲祛祛火就好了!”

“对了出门的时候,把门带上,周围不要站人,你母亲嗓门比较大!”

刘杰心里虽然不明白,自己的父亲啥时候会治病了?

不过父亲已经交代了,自己也不能留下,耽误了母亲的病情,岂不是更严重?

翠袖轻寒夜未央,独倚绣床思断肠。

月色如霜透帘隙,风声似泣绕回廊。

楼头玉笛声声慢,庭前花影步步凉。

多情总被无情恼,空余香泪湿罗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