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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空中稀稀拉拉又在下着雨,周日的天,慕玖坐在纪无修床边杵着脑袋研究着食谱。

小琵琶在寒楼外,轻拈慢抹地弹着琵琶,好一副休闲的周末,唯一不足的地方,怡溪园内病倒了十来个员工。

听着陈昂打来的电话汇报,纪无修轻轻地从床上爬起来。

慕玖的眼眸一抬:“坐回去,什么身子骨,还没好透就想往外跑?”

不等纪无修说话,慕玖放下了食谱:“我听到你电话里的消息了,这事跟传染病没有关系。”

“所以,这跟鬼怪有关?”纪无修立即了然。

慕玖说过,当初把陈乐乐带走就是因为活人不能长期跟鬼怪待在一起,否则轻则生病,重则厄运不断、甚至意外死亡。

可是,因为他自己没事,慕玖也没事,所以他总把这个事情忽略。

想到此处,纪无修看向窗外。

寒楼外,琵琶坐在石凳上,那一抹萧索就好像雨中沉寂的阴霾。

“嗯,是小琵琶,她是鬼王,哪怕什么都不做,方圆五里内的普通人都会受她影响。”慕玖走到了窗外,望着楼下淋着雨的小琵琶。

鬼不需要打伞,给她打伞是在侮辱她!然而记忆中,她跟琵琶第一次相遇,她就给琵琶打了伞,以至于这位丧心病狂、躁动疯狂的鬼王老生气了。

顺着慕玖的目光,纪无修也有些无奈,鬼王跟厉鬼不一样,差距太大了,所以不过在家待了两天,一片人就因她病倒了,这恐怕就是所谓的人鬼殊途。

可是...也不能这么放任不管。

慕玖察觉到纪无修思索的视线,淡淡道:“没事,霓裳就待两天,她被临时用劣质法器招来,随机时间到了,她就回去了。”

“回哪去?”纪无修还以为这鬼王会跟别的鬼一样,也要在这里定居了。

还好还好,最麻烦的电灯泡要走。

“我没问过她现在在哪,她是鬼王,自有自己的一方领土,没必要事事受我束缚。”

果然鬼王不是一个虚名,而是切切实实的王者。

这一听纪无修倒来了兴趣:“她死了很多年了吧?”

“嗯,太久太久了。”

“她怎么死的?”

慕玖没想到纪无修会问这个问题,愣了愣,但是看到他求知的眼神,她也不瞒他,跟她讲起了一个故事。

“不知多少年前,有个汴京国,国都兰陵有名艺妓,名曰霓裳,弹的一手好琵琶,一位书生倾慕霓裳姑娘,年复一年为霓裳作诗,终究感动了霓裳,而后霓裳变卖所有替自己赎身,离开了艺馆,随书生回了老家。”

“然而书生家已有妻室,霓裳不肯做小,便离了书生,路遇劫匪失了身,后战乱四起,霓裳再遇书生一家逃难,书生言道过往不究,带霓裳离开,竟未料半道落魄,将霓裳卖于军营,成了军妓。”

听到这里,纪无修这个听客都有些不忍再往下听。

讲者还在继续:“随军之后,霓裳最擅弹琵琶的手渐渐烂了,而后军队大败,霓裳被俘,又换了一批军痞,敌方军痞势如禽兽,于女子至死方休。”

“什么?”纪无修当然听得懂琵琶如何死的,只是根本没想到。

所以,琵琶才会如此痛恨男人,如此怨重,要成为一个鬼王的代价,就是这么残忍......

慕玖讲完了故事,刚刚一回头,怎见纪无修不知什么时候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了自己身边,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

“我在讲小琵琶的故事,你看我做什么?”慕玖有些莫名其妙此时纪无修的眼神。

隐隐的,那望着自己的神色有些冷峻,还多了一抹苍白,牙齿紧咬。

这...表情,她有些看不懂。

但是半晌,纪无修突然松了紧绷的轮廓,笑着拉起了她的手:“阿玖,好些日子我们没出去逛街了,今日出去走走吧。”

“啊?这怎么冒出来的想法?”

“就突然想...出去玩。”

慕玖耸了耸肩,好吧,又可以出去吃好吃的了。

没有多想,慕玖转身去衣帽间捣鼓起了自己的衣服,却不曾瞧见纪无修摊开自己的手掌,握了握,望着她身影,眼睛微微有些红...

她刚刚的故事的确是在讲旁人,但一个鬼王尚且如此,那连鬼王都能号令的她,又经历过什么?

那他不知道的黑暗,她是怎么一个人走过来的?

昨晚她做的饭不是太咸就是太淡,手法却很娴熟,这让他想起了最初带慕玖第一次逛街的时候,他没当回事的一句话,慕玖说以为他没有味觉。

如今回想起来,并非是慕玖思维跳脱,而是一个可能,先前这人没有味觉才会自然而然想到,所以她在尝到味道的一瞬间才会哭。

那究竟要怎样…一个健康的人会没有味觉?

片刻后,慕玖捣鼓了一身白衬衣加马面裙,顺道推了一个轮椅再次出现在纪无修面前。

纪无修刚还在有些散落的心情卡了卡:“这是做什么?”

“推你出去玩啊。”慕玖正儿八经道,说着还拿上了一个小毯子,拍了拍轮椅的坐垫,“你瞧瞧外面在下雨,你才刚好,再沾了水汽又病了怎么办,快上来。”

我谢谢你!

我还没有这么脆,纪无修尝试挣扎了一下:“阿玖,其实,可以不用的。”

“嗯嗯,我知道啊。但是我从来没推过残疾人,总觉得这才像是做好事的行为,你就不能满足我一下?”慕玖一脸向往。

要怎么向老婆证明自己没有半身不遂?在线等,挺急的。

纪无修抿了抿唇,视死如归,坐上了轮椅。

门外,小琵琶的琴声终于换了一首,是最近的流行乐,正在弹奏着:“为你弹着肖邦的夜曲,纪念我死去的爱情...”

将纪无修推到怡溪园门外,陈昂急忙跑过来打起了伞,然而那憋笑的肩膀不停抖着,雨伞上的水都抖落了一地。

陈昂估摸着,今天是周末的最后一天,大约过了今天,他们七爷巴不得把太太送到学校去了。

虽然最近觉得两人的关系亲密了不少,但是太太不愧是太太,依旧反制拿捏他们七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