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公里,这数字让金海一群人感到绝望。
再说,这些人都没吃晚饭,此刻腹中空空。
还被陈树弘一群人揍了一顿,身上到处疼痛,如果就这么走下去的话,要走到最近的镇子,起码得明天早上了。
而且这东州市最近阴寒湿冷,如果晚上不找个地方御寒的话,说不定还没走到镇上,这些人没被饿死也得被冻死。
金海显然也意识到了面前的困境。
不过尽管如此,他却并不怎么在意,此刻他心里想的依然全是余晓蕾。
已经快一天了,金海心里依旧无法接受余晓蕾就这么离开了自己的现实。
这现实对他来说,无疑太过残酷。
大约晚上十点左右。
老何听说金海一群人被困在了一个不知名的荒郊里,顿时愣了一下,接着便连忙安排人去寻找金海他们。
好在老何还算有点关系,在东州也能使唤上人。
所以,当晚十二点多的时候,老何总算派人把金海一群人找到了。
此时金海带着人,正在漫无目的顺着一条乡间小道往回走,这些人大都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一点力气都没了。
回到东州一家酒店暂歇,几个人吃饱喝足之后,便问金海,赶明儿要不要继续去找陈树弘算账。
这次他们吃了个窝囊气,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算了。
不过金海并没有回应大家。
金海吃了点东西之后,便一直坐在酒店窗前,像个木头人一般,怔怔看着窗外东州繁华的夜景发呆。
虽然金海也被陈树弘揍得浑身疼痛,但说实话,此时此刻,金海只觉得,肉体上再大的疼痛都比不上他内心的痛苦。
没有了余晓蕾,他几乎不敢想象,以后的日子要如何过下去。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他的生活几乎都是围绕着余晓蕾转的。
为了得到余晓蕾,他干了很多蠢事,也做了很多自我感动的事情。
但如今,余晓蕾没了,他竟觉得,世间一切都没了意义,一切都失去了光彩。
手下见金海这副模样,也不敢打扰他,不敢再问,只好慢慢退了出去,让他一个人这么呆着。
……
另一边,金老爷子第二次见了林峰和余晓蕾之后,便立刻安排手下准备三十亿的事情。
说实话,这老头虽然一手创立了金氏集团,而且目前依旧占据着金氏集团最高领导人的位置,但是想要一下子挪动三十亿的巨款,还是相当有挑战性的。
金氏集团是个股份公司,因为股东众多,而且股份一再细分,目前金家实控股份比例仅有百分之三点二六,这还包括了金老爷子个人最高控股比例百分之零点九四。
所以,金老爷子在利用职权支取这笔巨款之前,特意召集公司几个重要股东,简单做了说明,并保证会尽量将这笔钱填上。
金老爷子虽然股份被稀释,但在金氏集团依旧控制着绝对的话语权。
所以,此刻见金老爷子提出这样的请求,众位股东当然不敢有异议。
毕竟,他们都指望着金老爷子给他们赚钱呢。
万一惹恼了他老人家,对他们来说可没什么好下场。
所以,金老爷子的提议,最终得到了股东一致通过。
金老爷子得到了股东大会的批准之后,立刻便派人去银行把这笔钱打入一个事先准备好的账户。
然后又委派人立刻飞往东州,去接洽一下这个所谓的陈树弘。
按照金老爷子的交代,此人去接洽陈树弘,是打着林峰和余晓蕾的名义去的,并特意嘱咐他不要提起金家任何事情。
当晚,当金海一群人还在郊野漫无目的乱窜的时候,金老爷子秘密派来的这个人,已经大大方方坐在陈树弘办公室里,跟他对坐喝茶了。
陈树弘白天被金海扯过的地方,虽然擦过了药水,但依旧还红肿疼痛。
而且脸上也带着明显的淤青,左边眼睑旁边,一大块青肿,让人看了感觉甚是滑稽。
金老爷子派来这人见到陈树弘之后,立马道明来意,表示自己将以余晓蕾和林峰的名义,替他们一次性还清余家欠陈树弘的三十亿欠款。
陈树弘一听这话,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连忙抬起头来,正色看着面前这个六十来岁的小老头。
这人戴着个窄边金丝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看上去是个十分精干老练的家伙。
把这小老头打量了许久,陈树弘才默然道:“请问,老先生,您是余晓蕾的什么人?”
这小老头目光犀利地盯着陈树弘。
盯得陈树弘心里一阵发毛,自然而然的感觉此人不怀好意,说不定是要拿钱给自己挖坑。
想着,陈树弘连忙补充道:“老先生您别误会,我就是想确认一下,这钱和余家的关系。”
这小老头明显看出了陈树弘的顾忌,便冲着陈树弘嘴角微微一扬,皮笑肉不笑道:“陈总,这钱你尽可以放心拿,从今往后,你和余家的恩怨,就算是一笔勾销了。”
老头说着,掏出一份文件和一张银行卡来,默默推到陈树弘面前。
陈树弘见到这东西,一时间反倒有些不适应了,连忙咧嘴尴尬地笑笑,道:“老先生,据我所知,目前晓蕾好像是出事了,你这个时候来替她还钱,说实话,晚辈实在是,有些难以理解……”
陈树弘这么说,倒也算是诚实。
他从种种迹象上可以看出来,自从听到余晓蕾出事之后,似乎就有好几股势力,在暗中活动,想要拖自己下水,想要把这些事情推自己头上。
这可是两条人命啊,陈树弘虽然也见过不少世面,但让他他背负两条人命,他还是无法淡定得下来。
更何况,面前这老头来路不明,陈树弘也无法揣测他突然给自己还这么多钱,到底是什么用意。
所以,陈树弘在脑中飞快寻思了一圈之后,继续道:“老先生,钱我当然可以收,不过,你必须给我说明一下你和余家的关系。”
“另外,我需要余家的人出面,给我做个说明,不然,这钱,我拿着良心不安呐。”
这小老头当然能理解陈树弘的顾忌,不过他只是个替人办事的,并不想掺和进这些是是非非恩恩怨怨里面来。
想着,这老头便冲陈树弘道:“你这些要求,并不过分,当然也并不难,不过,我呢,只是个中间人,只要钱送到你手里,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其他事情,不归我管……”
老家伙说着,便指了指桌上的协议,道:“陈总,你可以先把这份协议过目一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