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柔始终没想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让陆乔变得如此。
“你怎么了嘛？”
“没事！”
陆乔先眯上眼让自己冷静下来，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恢复正常了。
他也是着相了。
那些事对他来说都是过去了，何必还耿耿于怀呢？
若是他还活在过去，这不说明自己一直没走出来过，依旧很在意当初自己当舔狗的事。
“没事？没事为什么我送你礼物你不收下？”
段柔泪眼婆娑地看着陆乔。
她觉得自己已经放低姿态了，为什么陆乔就不能原谅她呢？
居然看都不看是什么就拒绝收下，难道他真对自己没有丝毫留恋了吗？
段柔不知道她这个生日礼物勾起陆乔不愿回忆的过去，若是她知道眼前这个是重生者，还是因为送她生日礼物而死的，会不会惊掉下巴呢？
“段柔，先把情绪收收，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性格，这里就咱俩而已。”
陆乔看了看周围，除了两名店员在忙着备货，奶茶店里就他们两个客人，大早上的能有几个喝奶茶的？
“好，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肯收？以前你送我的我都收……收下了。”
段柔抬起手，用手背轻抹了一下眼眸后，坚韧地盯着陆乔说着，不过声音说着说着就小了很多。
她想起陆乔送过她很多东西，而她并没有回送过什么东西，这越说越没信心。
“这个先不讨论，段柔，我觉得咱俩应该好好聊聊。”
陆乔将盒子往一旁推开，认真地看着他曾经很想拥入怀里的女孩，如今只想着好好道个别。
前世无论是怎样，都是过去了，段柔对他陆乔来说只能说是过去式。
他说的聊聊，是想与段柔说清楚，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可能。
“你要聊什么？”
段柔突然心头一突，有种不好的预感，一双小手在桌子底下紧紧的攥在一起。
不知怎么，看见陆乔那双没有丝毫情感的眸子，她好害怕，害怕陆乔又说出让自己不想听的话。
“段柔，我与你说一个故事吧！”
陆乔看着段柔那张精致的五官，缓缓地开口道：“我曾经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你我，我很喜欢你，一直纠缠你的身边，可你却对我的付出视而不见，我向你表白，你拒绝了，最巧的是，这些与现实都对上了。”
“陆乔，我……”
段柔听到这时，知道陆乔在说那天的事，想开口解释。
“嘘！先听我说，这个梦还很长。”陆乔摆手让段柔先别急着说话。
段柔见陆乔似乎很严肃的样子，点了点头，安静地听着他说。
“我被拒绝后，还是不死心，依旧是对你嘘寒问暖，无心学习，高考完之后，你考上重点大学，而我恰恰过线上了大专，我还是违背父母的建议，依然决然地追随在你的身后，在你大学附近找了个不入流的学校将就读，然后就如同读高中时候一样，早安晚安不断，每天好吃的早餐都会出现在你面前，那时候的我觉得可以天天见着你就感到很开心。”
陆乔一口气说那么多，觉得口干舌燥的，拿起桌上的烧仙草喝了一口，看了一眼神情恍惚的段柔，放下杯子继续说：“不过很快，你慢慢地适应大学生活，也渐渐地厌烦我，不断地疏远我，这个我也知道，可是我不甘心，又向你表白，很可笑，又被你拒绝了，理由居然和第一次一模一样。”
陆乔说完还摇摇头，眼眸中带有一丝自嘲的味道看着段柔：“梦境很真实，你对我说的话也很清晰。”
听到陆乔说出自己又一次拒绝了他，段柔眸中的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眼泪掉下来是情不自禁的，她也不懂为什么自己要哭。
她唯一的感受是，自己此刻的心很痛，是那种深入骨髓的那种疼痛。
陆乔说的好真实，仿佛就是他亲身经历过似的。
而自己也听进去了，代入了自己。
她不知道，在梦里自己为什么还会拒绝陆乔，难道自己不喜欢他吗？
段柔哭了，眼泪掉下来的一瞬间，陆乔强忍着冲过去将她拥入怀里的冲动。
他不能这样做。
一定不能。
陆乔死死的握住拳头，指甲插中手掌心的时候，那股痛感将他拉回现实。
“被你拒绝后，我消沉一段时间，又恢复原样，依旧是对你无微不至，以至你的同学们都称呼我为终极舔狗，你说这是不是贴切？梦到这里，已经接近尾声了。”
陆乔从桌面上抽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
可段柔没接，任由泪水从她的脸颊往下流淌着，鼻子轻抽泣一下，看着陆乔道：“最后我们之间的结局是什么？”
“你在大二的时候交男朋友了，还是你亲口告诉我的，让我以后别缠着你了，刚好你过生日，我拿着想送你的生日礼物过马路的时候被车撞了，好像是死了吧！然后梦就醒了，故事到此结束。”
陆乔将自己前世所经历的一切，以梦境复述一次后，整个人感到十分轻松。
原来憋着不是放下，能淡然地讲出来才是真正的放下了。
如今，就与段柔好好的告个别吧！
“怎么会是这样……”
段柔失魂落魄地靠在背椅上，嘴里喃喃自语。
她听到故事的最后陆乔居然死了，瞳孔顿时放大，不敢相信会是这样的结局。
不过很快，段柔猛然抬眸看着陆乔：“你不理我，是因为一个梦？”
“你觉得呢？”
陆乔突然很想听听她的想法。
准确来说，这个所谓的梦，是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前世他被车撞死就莫名其妙地重生了，完全不知道段柔收到他的死讯，会不会真如心中所想的那样，与男朋友抱在一起看着自己的尸体，笑意淫淫的表示这舔狗终于死了。
“它只是一个梦，当不得真。”
“可它很真实。”
“再真实又怎样，我不相信我们最终的结局是那个样子，绝对不会。”
段柔抽了两张纸巾将眼泪擦掉，看着陆乔坚定的说着。
她终于找到陆乔不理她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