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历练回来之后,青墨在草堂后院种了些瓜果。
更加了阵法催生。
一个多月过去,有白子扬日日照料,瓜果已经是长的差不多了。
“不知道这些瓜甜不甜。”
“肯定甜。”
“你咋就这么肯定呢。”
“因为种瓜的人甜。”
青墨愣了愣,竖起手指摇了摇,微微扬起下巴。
“你这次撩的就不好,太僵硬了,太直了,这样有点肉麻。”
她的小手有些肉乎乎的。
皙白的拇指短短的。
这样晃着反倒是显得有些呆愣愣的,傻乎乎的倒是可爱。
白子扬是一句话都没听进去,直直的看着她,大脑一片空白。
“喂,你有没有听我在说什么啊?”
“啊…有的…”
“那你用我刚才教你的,再撩一次。”
白子扬还是呆愣愣的看着她。
张嘴想要说话,可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脑海中都是她刚才的样子。
“大哥,真好看。”
“谁让你夸我了。”青墨哭笑不得,无奈道,“我怕你学着撩啊。”
她叉着腰。
“你这样子,猴年马月才能跟人家好上,你上进一点啊。”
“嗯嗯。”
“而且你还没跟我说过呢,你喜欢的那个长老到底是谁啊。”
白子扬犹豫了一下。
低着头。
“这个…不能说。”
“喂,你跟你大哥还保留秘密,不是说好了君子之交么。”
“大哥以后会知道的。”
“真的?”青墨狐疑的看着他,“搞的这么神神秘秘的,你至于吗。”
“哈哈…”
白子扬也不言语。
只是低着头,默默的收拾着瓜果,又是洒水又是翻土。
青墨倒是不想就这么饶了他。
还是凑上去问。
“不行,你至少也同我说说她是个怎样的人啊,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嗯…”
白子扬思索着。
笑意渐浓。
“她是仙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人,像是画卷里走出来的。”
“这么离谱?”
青墨咂舌。
听的她一愣一愣的。
“真有这么好看?”
“嗯呢。”
“那你给我介绍介绍。”
“啊?”
白子扬傻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得呆呆的看过去。
“我说你介绍给我认识认识,这样的仙子我也想看看,给我饱饱眼福。”
“这…”
白子扬彻底懵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
支支吾吾的。
脑子空了,人也傻了。
“这个…我…她…”
青墨皱眉。
“哎呀,我又不跟你抢,我就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好看。”
“这…”
“你跟你大哥我神神秘秘的是做什么呢,我还能坑你不成。”
“我…”
白子扬感觉一阵头皮发麻。
好像一个头两个大。
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不用担心师叔会察觉到自己的想法了。
坏消息是师叔这辈子好像都察觉不到自己的想法了。
白子扬面色复杂。
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是该喜是忧。
许久过去,他长长叹出一口气,似是有些落寞无奈。
“大哥,等我表白成功之后吧,成了会带她来见您的。”
青墨本来还想再问问。
不过瞧见白子扬这个样子,她也就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了。
“那好吧。”
两个人之间陷入沉默,那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气氛,有些怪怪的。
青墨不喜欢这种氛围。
她喜欢热热闹闹的,太安静显得有些悲伤,她不喜欢悲伤。
“喂…”她拽了拽白子扬的袍子,“你笑一笑。别苦着脸。”
“啊。”
“哎呀我不问就是了,你这个样子是做什么,我就是有点好奇。”
“嗯呢。”
再然后,两个人之间重新陷入沉默。
安静,非常安静。
只有白子扬给瓜田洒水的声音。
青墨不喜欢这种气氛。
但她也不知道怎么去改变,只能现在一边踢着小石头。
从左边踢到右边。
又从右边踢到左边。
百无聊赖。
“说起来,你确定要记我的喜好么,我感觉没什么用。”
“没事,很有用。”
“可是我和她不一样啊,我和大部分人都不一样吧,没人会喜欢我。”
“……”
白子扬忽然有一种冲动。
想大声说出来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自己的心里想法。
转头看去。
只瞧见她举起手,微微仰着头,顺着指缝望着天。
晨曦洒落下来。
映在青墨的身上,给她蒙上了一层金色的纱,一层圣洁的光。
白子扬感觉自己的心跳慢了一拍。
紧忙低下头。
感觉心要跳出去飞似的出去。
他自惭形秽。
到了嘴边的那些话也说不出去了,牢牢的锁在了心里面。
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这心跳才慢下来,但他还是不敢抬头看。
白子扬干笑了两声。
低着头道。
“大哥不要这样说,还是有很多的人喜欢大哥的。”
青墨咧着嘴笑。
没心没肺的眯着眼睛瞧太阳。
“谁疯啦!”她笑的开心。“哪有人喜欢我这么个饭桶。”
“我!”
白子扬终于没忍住。
可说了话以后就后悔了,稳定下来的心跳再次开始加快。
青墨好笑的看着他。
“你?小屁孩,你这是小弟对大哥的喜欢,不一样的。”
“我…我…”
“别你你你的了,赶紧把水洒了,不与你说了,我去配药了。”
青墨说完话就走了。
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仰着背,活像个没正事的街溜子。
而白子扬一个人站在原地。
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看着她渐渐远去,仍是说不出来话。
等着她走远了,确实听不到他的声音。
白子扬才小声的说。
“可我真的很喜欢。”
这话与其说是对青墨说的,不如说是对他自己说的。
许久过去,白子扬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然后猛的甩了甩头,咧着嘴笑笑。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又给了自己一巴掌,老老实实的给瓜田洒好了水,又认真的打扫了许久。
又是扫地又是拖地。
收拾的亮堂堂。
他环顾四周,看着草堂的一切,在心底长长叹出一口气。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了,她刚才沐浴在阳光下的那个场景。
圣洁,美丽。
化神期的炼丹师,阵法师。
他怎么配得上!
白子扬自惭形秽,逃也似的离开了草堂,夹着尾巴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