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
房间里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那女子盘腿坐在床上,后背打直成一条线,双手自然放在膝盖上。
男子也是盘着腿,只是双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两个人四目相对。
苏辰收了些笑容。
平静道。
“不小心被你给抓住了,你要拿我怎么办呢,宗主大人。”
那戴着面具的女子静静的瞧他。
冷哼一声。
“你把我的摇钱树骗走了,让我宗损失惨重,自是不能轻饶了你。”
“宗主大人好生气啊。”苏辰咧着嘴笑,“气大伤身,这可不好。”
那女子没说话。
只是眸底的红色闪了闪,明明暗暗的,眼中说不出来的复杂。
她慢慢的探出手。
皙白的小手扣在了苏辰的脖颈上,轻轻的用力,捏住他的喉咙。
“既然知道我生气了,还不好好认错,好好求我。”
苏辰顺着她的力道,微微仰头。
咧了咧嘴。
“就不哄你。”
那女人皱着眉。
“我…我才没要你哄呢,我是让你认错,让你求我。”
“就不哄就不哄。”
“我没让你哄!你给我老实些!谁让你哄了,我才没有呢!”
她越说声音越大。
莫名的多出了几分娇羞。
现在的形象和之前的样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这种感觉古怪极了。
苏辰看着一愣一愣的。
憋不住笑。
无奈的摇了摇头。
“师尊你这样不行啊,那女魔头可是心狠手辣,冰冷无情,哪能被我这三言两语就拿捏的害羞起来。”
“哦哦…”
方楠点点头。
然后像是反过来了什么,又皱着摇了摇头。
“我才没害羞呢。”
她清了清嗓子,重新调整了自己的状态。
掐在苏辰喉咙上的手指微微用力。
眼神也变得冰冷起来。
“你若不认错,我便把你的相好抓来,我让她生不如死。”
“抓来?”
“呵,怎么,不信我的话吗?我的手段可是很残忍的。”
苏辰微微眯着眼睛。
眼中满是戏谑的笑意,像是故意的欺负她,好像也带着几分恶趣味。
“宗主大人不就是我的相好吗?”
方楠听了这话愣了愣,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表情很是古怪。
歪着头看他。
“我…”
张着嘴却说不出来话。
那冤家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莫非…
方楠正想着该怎么回,又听苏辰开口道。
“宗主大人莫要想多了,我只是表明我的心意而已,我自始至终的相好只有您一人,心中绝没有第二个位置。”
方楠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表情还很正常,但越听越皱眉。
一下子把面具给摘了。
双手捧着他的脸。
“不是应该有我吗,为什么只有她一个啊,你怎么能这样!”
她越说声音越大,到后面眼眶也有些红了。
淡红色的眸子中水雾氤氲。
眼瞧着就要哭出来。
“我不跟你玩了,不管这话是真的假的,我听了都不开心。”
苏辰瞧她这样子哭笑不得。
捏了捏方楠的鼻子。
“师尊怎么还能自己和自己吃醋呢?这种本领是从哪里学来的。”
方楠呆呆的看着他。
心跳慢了一拍。
声音也又小了几分。
“我…没有…不是自己和自己,我…我又不是她…你怎么这样说…”
她心跳越来越快。
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只听苏辰笑道。
“你在想什么呢?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她啊,师尊这么可爱,怎么能是她。
我是说,刚才我那番话是同你说的,那不是在模拟吗,自然是同一个人。”
方楠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劲,但仔细想了想,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
只当他巧言善辩,把自己兜兜转转又给绕懵了进去。
摇了摇头,不再多想。
小手抓着他的大手,紧紧的攥在手里,一点都不松开。
“你只能喜欢我一个人,不能有第二个人,是不是模拟都不行。
这话无论是真的假的我都不爱听,我现在也难受,我听了不舒服。”
她的声音和往日的清冷不同,现在有些糯唧唧的,像是个散发着香甜味道的糯米团子似的,只叫人忍不住的贴近。
也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欺负她。
苏辰捏着方楠的小脸,拉拉扯扯的。
方楠瞧着他。
“你还笑,不许笑。”
“好好,不笑不笑,主要是瞧师尊这样子太可爱了,我忍不住笑。”
“我一点都不可爱。”
“是是,我知道师尊要说什么,师尊要说自己恶劣的很,对吧。”
“哼…”
方楠哼哼唧唧的。
只是轻轻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抬手摸了摸眼睛。
有些委屈。
仰着小脸看过来。
“你那心里真的只有她一个位置吗,一直都没有我吗?”
这眸子澄澈无比,叫人看了很是心疼。
苏辰也忍不住的摸了摸她的脸。
“当然不是啊,你胡思乱想什么呢,咱们不都那是在模拟。”
“嗯。”
“如果我真被她抓了去,肯定是想着怎么活下来呀,况且那是假的。”
方楠低着头,声音轻轻的。
“可我会当真的。”
她把这面具放到了一边,手指轻轻摩挲着苏辰的手。
过了好一会,又看过来。
执拗的开口道。
“你不能不要我,我现在已经是你的娘子了,你要我是天经地义的。”
“哈…”
苏辰哑然失笑,忍不住笑出来。
“这是自然。”
“夫君和娘子在一起是天经地义的事,就是天经地义的。”
方楠说着话,手上的力道也加大了一些。
一时间有些没控制住。
苏辰的脸色微微泛白,到吸一口冷气。
“嘶…”
自家娘子现在可是炼虚期的修士了。
其肉身劲力,可不是自己这么一个小小化神就能比拟的。
她能一拳一个化神。
方楠听到这声音紧忙收回手。
也有些着急。
“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
苏辰的手微微颤抖着。
脸色还是发白。
这手劲实在是有点太大,好悬自己一下都没晕过去。
忽然间,他好像想到什么,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以后绝不能再刺激自己娘子了。
现在手疼还好,毕竟只是手,这还是个自己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如果…
咳…
那铁定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