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的目无苦继续来到他原先所住的酒楼,对灵魂感知异常敏锐的穆晟感应到了目无苦的灵魂气息又得到一定提升,说白了,这家伙出去一趟吃了许多人。
穆晟眉头微皱,但很快舒展,眼前的邪灵实力不定,上次的试探并没有试出来什么,贸然行动让对方跑了,甚至可能引起更大的祸端,毕竟邪灵,天道不管,轮回不收。
据穆晟的估算,这邪灵原本的实力,在这古国战场除了自己应该无人能敌,哪怕那位齐天圣前期的督战者龙久儿。
看样子自身的恢复和修炼得提上进程了,不能让他逃掉,可惜‘戮神阵’用在了敖慈身上。
对于目无苦,穆晟可不敢大意,至少从敖青的状况和当时留下的那具丑陋肉体来看,对方很可能是针对自己来的,而自己的实力对方只会尽量高估,至少不会派出低于齐天圣的存在,而齐天圣的邪灵很难杀,那种介于实体与灵体之间的生命,虽没有异能,但具有天生的蚀魂和吸灵神通,极其难对付。
灵力很难伤他们,几乎就是天克人族这一以异能为主要修炼方式的种族,故而邪灵也是很喜欢猎杀人族,反而是妖族对其有着很大的克制力,妖族肉身强大,天赋神通都有巩固魂魄的作用,虽不及人族成长变化多端,但战力却是实打实来得稳定。
人族就是典型的低下限高上限,这是敖慈对人族的评价,能称为妖的,大多数保底都能修炼到超凡,而人族,强者的占比很低,但数量却是不少,人族的基数太庞大了。
至于妖族不承认的兽族,蛮横生长,不似妖族形成了完整的传承链,也因此比妖族多了许多可能,也是低下限高上限,但由于本身肉体强横,所以在凡境时占尽优势。
而魔族则是人妖兽都歧视的种族,他们太邪乎了,邪灵能操纵心灵,而魔族与邪灵近似,但是邪灵以操纵为主,魔族则是以引诱迷惑为主,就像穆晟手背上的魔仙,穆晟之所以怀疑二者所在时间线不同也是因此,魔族的招式与魔仙仿佛来自同源,仙族早在纪元初期就被魔族覆灭,所以穆晟也不得不怀疑魔族和仙族是魔仙的后裔了。
魔族虽然遭受歧视但还算安分,不扩张领土,每次打仗也都是为了抢物资。
目无苦叫三人过去酒楼,在三人到了之后,淡淡开口:“团长之位,我决定交给。”目无苦停顿了一下,目光在穆晟身上听下,“英零三号。”
陈善山闻言,原本低着的头颅仰起,“为·······”
目无苦双眸看来,陈善山那句为什么也只能憋回肚子里了,仰起的头颅也重新低了回去,其他两人应声道:“遵命。”
目无苦满意点头,随即留下一句似是刺激某人的话便赶走了三人,“不服者可挑战,但若战败,撤销军官。”
陈善山再次抬头,这一刻,他的眼神充斥了凶狠。
三人告退,一同行在走廊上,穆晟自是不会放过这个激怒对方的机会,但他没想到陈善山率先发言了,“英零三号,走,去广场单挑!”双眸中的怒火淹没了他的理智,穆晟一笑,走过去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受伤的肩膀,“还是先养好伤再来挑战吧,免得到时候别人说我胜之不武,毕竟,长官要学会体恤下属对吧。”随后眯着眼顶开他离去,这一刻的陈善山心中早已被怨毒充满,不过穆晟的话也让他起了一丝理智,低头看了眼自己凹陷的胸口,猛地一拳打在酒楼的墙壁上,墙上灵光闪过,是目无苦及时加固了墙壁。
房间里的目无苦轻声一笑,脖子上的恶眼散发出阵阵阴寒的气息,一道灵气透过墙壁流入陈善山的空间戒指内。
陈善山的伤势对于他来说并不算重伤,不过也会一定程度影响战力,“一两天就能恢复了,英零三号,别急,我要把你的尊严践踏在脚下。”
······
三天平平无奇地过去了,前线仍然没有开战的消息,反倒是古叁城的俘虏多了四名,因为目无苦的缘故,来周围探查的斥候小队基本躲不了,本来古叁城周围地形复杂,能藏匿的地方很多,但在这只恶眼下却是毫无作用。
这一日清晨,陈善山向穆晟发起了挑战,这一事瞬间引起轰动,毕竟原镇京军那边对穆晟成为团长这事十分不满,如今看到自己人站出来挑战了,自然是高兴异常,本来陈善山的境界就高过英零三号,凭什么他当团长?就因为镇英军是莫杏直属么?
中午,陈善山早早地来到广场等候,一袭紫衣干净利落,身上的酒气也比上次浓厚了许多,而穆晟则是不急不缓,刚刚好卡在太阳升至中间时走上广场。
“这次没有人帮你了。”闭目养神的陈善山睁开双眼,语气平淡。
“别耍嘴皮子了,京二百五号!”穆晟咧嘴一笑,他从资料上得知这陈善山的编号是250,难怪自报姓名的时候不愿意报编号,虽说这个违规算不得什么,陈善山还是有些许特权的,但此刻穆晟挑出来便是为了激怒他。
陈善山眼神微微阴沉,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瓶酒便开始猛灌,穆晟静静地等他灌完,一瓶酒,两口的事儿,陈善山灌完之后,瞬间开启融灵,那虚幻骨架一般的酒傀再次现身,这次更加凝实,覆盖范围也没有多大,但却给人一种心悸的感觉。
穆晟的“法”也浮现出来,金龙萦绕着他发出低沉的吼声,不知名金属汇聚在穆晟手中,化作一把大戟,而陈善山双手虚握,虚幻骨架手中浮现出一杆长枪,两人蓄势待发。
陈善山率先出击,单脚往前一踏,酒傀送出手中长枪,刺向金龙萦绕的穆晟,穆晟手中大戟自下往上抬起,用大戟比枪多出的一枝卡住酒傀送过来的长枪,酒傀见状及时收枪,它本身体型比穆晟大挺多,哪怕现在是稍微缩小一点的版本,也有五米多高,所用的长枪自然是极长,穆晟的大戟与它比起来就宛若刺刀。
小也有小的好处,别看酒傀攻击近乎覆盖全场,但太长也就意味着其近身的情况下难以施展兵器,穆晟见长枪要被收回,光芒一闪出现在枪杆子上,最近距离节省一下灵力,战斗中很少能补充灵力,这也是常规的速度类异能常见的节省灵力方式。
随着长枪的收回,穆晟也随着其移动,陈善山双手结印,地面上突出一道三四米高地刺向穆晟,而紧接着长枪则是化作尘土散去,感情这长枪就是陈善山第二异能的‘法’啊。
穆晟被迫再次闪烁,而这一次酒傀的攻击精准无误地预判在了穆晟落点上,穆晟大戟挥舞,地面上突起一道道钢柱挡住拍下来的骷髅手,同时急速后退,而在他原先落点处,一道地刺突起,但却及时止住没有击中酒傀的手。
穆晟看向陈善山,鼻子微动,发现空气中的酒香,不太对劲!他不着痕迹地朝目无苦的酒楼看了一眼,发现其正在摇晃着酒杯欣赏这一战。
而此刻的陈善山状态十分狂暴,完全没有了上次作战时的冷静与藏拙,一把比之刚才略短的长枪从穆晟背后凝聚出现,猛地刺向穆晟,穆晟大戟回身格挡,而这时酒傀则是掌中搓出一颗灵力圆球扔向穆晟,高度压缩的灵力具有极强的破坏力。
穆晟身影再闪,完全处于被动状态,而在他落点处,陈善山的地刺早已备好,不过出来瞬间穆晟便是往侧旁躲去,地刺刺了个空,但穆晟身后突兀地出现一把土黄色的小刀,小刀咻地飞向穆晟,但他背后的空地上突起一个钢柱,小刀刺在钢柱上,化作尘土消散。
“百兵演武!”陈善山怒喝,这个百兵演武与王境的百兵演武完全不是同个档次,不仅穆晟所在地面上突起一道道尖锐的兵刃,虽是由土聚成,但其锋锐却是丝毫不差,兵刃撕碎了穆晟的衣服,更恐怖的是,酒傀身旁更是散出一道道酒气凝聚而成的兵刃,一齐向穆晟飞来,四面八方封锁了所有逃跑路线。
“尘土永远是尘土,成不了你口中所谓的百兵!”穆晟脸色不变,平淡开口,身周同样浮现一道道锋锐的兵刃,这可不是土,这是真正由金属汇聚而成的锋锐兵刃,“百兵!演武!”
兵刃齐出,破碎了那些尘土组成的刃阵,手中大戟挥舞不停,酒气所化的兵刃也统统散去,而此刻的酒傀又是在凝聚了一枚灵力圆球,陈善山动了,携带着灵球冲刺而来,酒傀不断缩小,最后竟成了一副披在陈善山身上的铠甲!
手中的灵球摧毁了穆晟所汇聚的一道道兵刃,“铁树!”这一版可远超超凡时期的金刚丛林,只见巨大的钢柱从地面突出,一道道都是斜着突出来的,随后慢慢拧成麻花状蜿蜒向上,将陈善山困于其中不断压缩,宛若一台绞肉机。
灵球爆炸,铁树开花,身上铠甲破碎的陈善山从顶上飞了出来,他双眸血红,嘴角溢血,显然刚才的铁树加之其灵球的爆炸给他带来了不小的伤势。
“这是刚入圣的实力吗?”观战的士兵们纷纷震惊,而上次帮了穆晟的英七九号则是摇头苦笑,早知道上次就不帮了,得罪人儿,实在是太恐怖了,这实力足以比得上一些老辣的小圣中期了。
陈善山从天而降冲向穆晟,酒气汇聚成指虎,一拳朝着穆晟打出,穆晟自然不会硬扛,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再出现时已是在破碎的铁树之顶。
“我看你还有多少灵力!”陈善山低沉地怒吼,这么大范围的杀招,消耗的灵力绝对非同小可,“你还是看看自己的状态吧!”穆晟冷笑,刚才埋藏在自己站的地下的一道道兵刃破土而出,陈善山眼神闪过一丝惊恐,瞬间起跳想要避开冲出来的兵刃,可却是为时已晚,兵刃带起一道道血线,陈善山身上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伤口,有的深可见骨。
鲜血更加刺激了陈善山,他的双眸完全被猩红覆盖,一点不顾及伤势地冲向穆晟,穆晟也装作灵力不继的模样挨了他一拳,嘴角流出一缕鲜血,那是事先含在嘴里的血包,其中的鲜血正是从原主身上取的。
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陈善山得势不饶人,尽管身上的铠甲已然破碎,但仍然顶着兵刃往前冲,手中凝聚出一柄鬼头刀,此刻他心中只有砍爆穆晟这一个念头,穆晟无奈,只得再次闪烁躲开,随后在其背后现身,手中大戟变作长剑,刺入那没有铠甲守护的腰上,长剑透体而过,鲜血四溅。
但陈善山没有丝毫叫唤,而是回身抽出一刀,逼得穆晟不得不拔剑后撤,这时陈善山转身,迅速逼近穆晟,手里龟头刀落下,被长剑挡住,随后从穆晟身后的土地上又刺出一道地刺,穆晟再闪,不过他一次闪地比一次近,这次仅仅往侧旁闪烁了一米多!这点距离很快就被陈善山欺身靠近。
而这时的陈善山,发现了穆晟嘴角扬起的诡异笑容,他瞳孔骤然变大,猛地就想要远离穆晟,“铁树!”又是一株铁树!!!
不过这回要比上次小很多,但是这次却是将两人都包裹其中,穆晟欺身向前,长剑挑走陈善山格挡的鬼头刀,同时肩膀往前一落一顶,“轰隆!”陈善山胸膛凹陷,被巨力钉在了铁树内。
“看烟火吧。”穆晟身周凝聚出一道道兵刃,兵刃尖端闪烁着一抹亮光,“百兵!练爆!”兵刃全部轰射向陈善山。
外界,在士兵们的视角中,穆晟和陈善山共同被铁树困住,随后便是一声爆炸,铁树猛地爆开一道巨大的豁口,从里内飞出一个全身黝黑的人影,人影飞出广场,无人敢接,将某个屋子砸碎。
而脸色苍白的穆晟,则是缓缓从铁树内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