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如笑嘻嘻道：“值得，怎么不值得，有了这杯子，大师兄你灵力经常枯竭的问题就可以解决了。”
“大师兄，我都算好了，别看这杯子长得丑，吸收灵气的能力还是挺强大的，它完全可以供你日常灵气吸收，过几天我们再去一趟洗浆池，如若顺利进了洗浆池，给这个杯子吸上一池子灵力，那可是更好了。”
顾玄觞叹了一口气，他伸手轻轻松松的拿起了月露杯，瞅了几眼：“果真是这个杯子。”
哦？
“大师兄，你以前见过这个杯子？”
“何止见过。”他伸手摩挲着石杯子口的一处裂痕，眸底溢满了意味不明的情愫，“这块青荧玉还是我的，当初有个朋友学着炼器，这是她的第一个作品，或者说是半成品。”
宁小如一时难以消化顾玄觞这话里的意思，过了会儿才理出头绪来：“大师兄，这都是你看到杯子想起来的？”
顾玄觞点点头，看着石杯的眼神越来越柔和，似是触动了回忆：“是啊！想起来很多。”
顾玄觞这神秘的记忆再一次惊到了宁小如。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费了老鼻子力气从幻境寻回来的杯子竟是顾玄觞的老物件。
原材料青荧玉是他的，给了朋友练手，最后炼出了个半成品，结果辗转这么多年，又成了他的救命物件。
宁小如摸了摸鼻子，故意咳了一声：“大师兄，也算物归原主了。”
顾玄觞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奇遇，他早已经习惯了这些莫名其妙的记忆从脑海里蹦出来，是以面对这些想起来的老旧回忆，丝毫不再怀疑真实性。
宁小如瞧着这不起眼的杯子，视线在顾玄觞光华流转的眉眼间顿了顿，忽然问道：“想当初，估计你都瞧不上这丑不拉几的杯子吧！”
顾玄觞轻咳一声，面上竟慢慢浮上一层红晕，就在宁小如好奇的时候，他突然开口：“练手的物件，谁能看得上？”
瞧瞧，那个时候看不上的东西，现在却成了自己急需之物。
说句造化弄人一点也不为过。
只是他怎么就脸红了呢？
这有些奇怪啊！
难不成大师兄跟他的这个朋友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过往？
宁小如正思忖着，忽地看到顾玄觞如常的面色，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顾玄觞瞧着她脸上神情变幻，挑了挑眉，状若不在意的淡淡开口：“当时只是觉得她这手艺可惜了我那块上好的青荧玉，那可是我从极渊那块巨石上取下来的。”
宁小如顺手从乾坤戒里掏出那块被挖了一块的青荧玉：“大师兄，就是这块玉吗？”
顾玄觞神色惊了一瞬，待面上神情恢复正常后险些失笑：“你还找到了这块石头？”
宁小如点点头：“这青荧玉就跟月露杯在一起呢！幸亏养魂木提前跟我说青荧玉是好东西，我虽然不认识，但看着这俩在一起，就全部带回来了。”
“你是说，这块石头跟月露杯在一起？”顾玄觞端着茶的手一僵，侧头问宁小如。
宁小如点点头：“这杯子就放在石湾里，还在上面加固了一个阵法，阵法聚灵，由此来供养整个幻境。”
顾玄觞挑了挑眉：“竟有这般心思，还真是难得啊！”
说完，顾玄觞示意她将石杯翻过来：“杯子的底部有一朵莲花印。”
宁小如将杯子翻到，伸手擦了擦去掉了浮灰，果真看到了一朵莲花花印。
有了这个石杯才有了满月桥。
修仙界众所周知，满月桥幻境已经存在上百年了。
宁小如抬头看向顾玄觞：“大师兄，你多大岁数了？”
顾玄觞神情有些落寞：“我的记忆是现在有九十多岁，可越来越多的记忆都是在很多年前。”
九十多岁，在那个世界也是老年人一枚了，结果在修真界，却还是小鲜肉的模样。
而且顾玄觞的记忆却远远不止这九十多年里发生的事。
他好像丢失了很多记忆，往往都是睹物才能回忆起以前的过往。
宁小如知道，便是他自己也对这些过往有些迷茫。
“大师兄，你会不会是失忆了？还是重生了？”
顾玄觞想了想，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无端的落寞。
“大师兄，你是不是想起来你是上古大能了？”
顾玄觞失笑，伸手抚摸着宁小如的发顶：“你这小脑瓜子咋长的？竟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抬眼看着矗立在一边的四个长了嘴巴的，一挥手将他们挥到了结界里。
整个院子就剩下了他和宁小如两个人了。
“大师兄，你现在什么境界了？”
顾玄觞轻叹了一口气：“还是元婴巅峰。”
“大师兄，养魂木老神君说你体内的灵力总是莫名其妙的丢失，是真的吗？”
顾玄觞一双眼眸突地晦暗不明，他扭头看着宁小如的眼睛，过了会儿才点点头：“是的。”
宁小如将月露杯往他面前一放：“以后有这杯子相助，会不会补充掉你体内丢失的灵力？”
“会，但是你私自去幻境这个事，没法将功补过。”
顾玄觞说话的时候唇角扯出一抹笑，宁小如抬头看着他那双好看的凤眸光华流转间，似是闪过很多她看不懂的东西，莫名的，心跳有些加快。
“哎，该怎么收拾你呢？”
顾玄觞微微歪着头，冷白的手指拎起她的一缕散发，将它们慢慢别到耳后，微凉的手指一不小心碰到了宁小如的耳尖，引得她一阵心悸。
“大师兄，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她结结巴巴的回话。
大师兄这是怎么了？
宁小如有些看不明白，饶是她在那个世界已是成年人，也经历过暗恋，明恋，甚至背叛和失恋，但此时她却有些看不懂顾玄觞了。
他的眼神里有一种让她心悸的东西，仿佛真的带了点鹤双带她买的话本子里的疯批与偏执的滋味。
只是那样的感觉转瞬即逝，很快他的眸底又恢复往日的清明了。
顾玄觞扯出一丝笑，点了点头：“记住你的承诺，不过那是后话，我这人不喜欢别人在我这欠账，来咱俩先算算这几天的帐。”
宁小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