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初以为,仗着她的美貌能得贵人青睐,哪知长公主看了她一眼便对阎嬷嬷道:“将身边的苍蝇赶一赶,真是扰人得很。”
白若初起初没听懂,还四下找寻哪有苍蝇。
阎嬷嬷已经伸手推人,“长公主喜清静,闲杂人等退后三丈!”
白若初傻了,她指着白清漓,“她能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行?”
阎嬷嬷抬手便赏了她一巴掌,“你是何等身份,敢在宥五妃面前你呀我的,还不退下!”
白清漓没想到,自己未出手,长公主便先替自己解气了。
她正好有话想与白艽远说,便对身边的长公主请辞,“姑母,清漓离开片刻。”
长公主挥手示意她去处理家事。
“去吧,如有人找你麻烦,叫阎嬷嬷回来禀我便是。”
阎嬷嬷得令,跟在白清漓身侧。
白清漓起身,径直向宫殿偏静之地行去。
白艽远也听闻庶女傍上了长公主,想来巴结,没想到一来就闹个没脸。
一家人到了偏殿后,他便发难。
“清漓,刚那种情况,为什么不替你长姐化解一下。”
白清漓看了一眼白若初,冷冷道:“跪下!”
白若初杏眼圆睁,不可置信地看她,“谁?你让我跪下?”
白清漓抬手,又给了白若初一个嘴巴,“不知所谓,一来就被长公主厌弃,现在还不知错吗?”
白若初被打懵了,立在那不知所措。
“你也敢打我?”
“白若初,我是一品王妃,你只是一个小小伯府的小姐,见本妃不跪,便已是大不敬,如今还敢言语顶撞,是想再受一掌吗?”
她气势全开,吓得白若初往母亲身后躲藏,“母亲,她欺负。”
白刘氏心疼女儿被打,指着白清漓,“白清漓,你现在虽是王妃,可我们也是你的家人,在外人面前如此不顾我们的颜面,连亲情都不要了吗?”
“亲情?”
她看了一眼白艽远,“父亲,你将我丢弃在庄子上,由着下人磋磨,可有想过我是你的女儿?”
她撸起身上的华服,露出腕间刻意没有处理的疤痕,“当初你们一家人设计我,嫁入宥王府,为那柳贱人割皮换肤之时,可有想过我会不会疼?”
她问白刘氏,“打你女儿一巴掌,你就和我讨价亲情了,你也配?”
“你!”
“不得放肆,她再怎么说也是你的母亲。”
白清漓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要不是原主心中的不甘驱使,她和这一家人连半句话都不想多言。
“呵,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用这个孝字来压我?父亲的院判一职是用我的命换来的,如今永远伯的爵位是用我的功劳赚来的,我想问你,你给予过我什么?”
“白清漓,你的命都是父母给你,你替白府做些事情都是理所应得,凭什么在这里要求父母给予过你什么?”
“啪!”
又是狠狠一掌,她这一巴掌用了十成的力度,直接将白若初头上的发簪都打落了,脸颊瞬间红肿,嘴角见血。
看起来就像个猪头。
白刘氏见女儿又被脸,脸都肿不成了样子,哭着看向白艽远,“老爷,清漓这般对咱们,对她亲姐姐,这是怨恨咱们了吗?”
被当着自己的面,连续打了长女几个耳光,白艽远脸上也没光。
但他宦海多年,早就混得见风使舵的性子,见庶女性情大变,也不敢硬来。
他哄劝道:“清漓,先前爹爹做得再不对,可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你的娘家人,你这般作践你姐姐,你的面子又能好看吗?”
白清漓甩了甩手,还真疼。
“父亲,如果不是我身上流淌着你的血,今日你的颜面我都不会顾,至于她们,立即、马上滚,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凭什么?”白若初质问。
白艽远立即挡在长女身前,怕她再次挨打。
“清漓,她们是你的母亲,和姐姐。”
“母亲、姐姐?”
想到当初,白艽远舍不得长女被糟践,将换肤秘术教给白清漓,加之白清漓误会那个许她唯一的男人是宥王,心甘情愿嫁进王府,受尽羞辱、凌虐。
一年来,白府的人可曾问过一句,关心过一次?
现在她翻身了,堂堂正正以宥王妃身份走进权贵圈中,他们又来说是自己的家人。
“我说过,她们不配!”
白刘氏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伯爷,如果我和若初离开,日后还有什么脸再在贵妇圈中抬头。”
白清漓这时好意提醒,“父亲做了伯爷后,日子并不好过吧,如果你的医术不能够支持你的院判一职,不如向我请教,我这个你们瞧不起的庶女说不定在医术之上,还可以帮帮你。”
白艽远被庶女如此打脸,若在从前早就狠狠训斥了,偏白清漓说的都是实情。
“你能帮我?”
“父亲,城南疫情,你不也束手无策,而我出手便治愈了,还不能说明我的医术在你之上吗?至于你想不想我帮你,我愿不愿帮你,就看今天你的表现了。”
“白清漓,你怎么敢,我是你母亲!”
白艽远却已然板起脸道:“夫人,若初这脸都被打肿了,留在宫中也只会让人笑话,你们先行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