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太医并不想这样做,因为此地药材备得充足,这个理由根本不充分。
他这样带走人,加上建安王的伤势这样的重,路上出了状况,他怕自己担当不起。
可就在这时,留在营地的人开始大喊,“不好啦,走水了,救火,快救火。”
白清漓走到窗前,挑起纱幔,远处十米外的一处帐子被人点了火,她心中就是一个咯噔。
她搞不清楚是百里曜的人已经下手了,还是禛与羿阳泽的计划,让这里烧起来,为了提前退回京城。
钟太医却是脸色一白,叫了一声,“坏了,怎么是粮草帐着火了,药材可也在那放着呢。”
白清漓这时发现,有人从山上往下射带火的火把,她感觉情况不对,这不像是幽王他们的作为。
白清漓叫外面的侍卫,“快,备马车,建安王爷受了重伤,这里粮草库又被烧了,他需即刻回京养伤。”
她隐约感觉到,百里一族的人打过来了。
她将取下的断箭放在羿阳泽手中,见他昏迷,喃喃道,“看来一切都是天意,如此也不会有人怀疑什么了。”
钟太医见药材都被火烧了,只能答应,“王爷还需要服用汤药,此处确实不宜久留了。”
钟太医犹豫片刻,“苏昭仪那里也需药材,老臣是否护送娘娘一同离开?”
白清漓瞥了一眼昭仪的住所,“拐带皇帝爱妃可是重罪,钟太医还是别给自己找麻烦的好。”
白清漓看了一眼幽王安排在身边的吴贵。
“建安王遇刺,敌人不详,如今他昏迷不醒,很是危险,我需要你帮我护他安全回京。”
吴贵皱眉,“属下奉命保护郡主安全。”
白清漓摇头道:“建安王不可出事,这里的所有人我不信任,这是命令。”
吴贵一时无法,只好将怀中的穿云箭给她,“郡主若遇到危险,将这个对着天上拉扯引绳,咱们在暗处的兄弟看到第一时间会来支援。”
二人的对话都被随后而来的乐月听了去,乐月原本去了山顶看热闹,可她的主子人缘不好,连带的她这个伺候的婢女也受排挤,便悻悻地折返回来,恰好看到郡主与男人在谈话。
她躲在远处,看着他们交谈许久,那男人还给了郡主一件东西。
“私相授受?”
白清漓警惕地问,“谁?”
乐月从帐篷后走出来,“郡主,刚刚那个侍卫不像我东吴禁军。”
“你想说什么?”白清漓隐隐生出警惕心。
乐月一步一步向后退,“郡主故意不去看骑射,就是为了和外族人勾结,烧了皇家行军营地,你不是宁安郡主对不对?你想刺杀皇帝对不对?”
白清漓暗自翻白眼,这个乐月有两分脑子,可这两分脑子想出来的东西…能害死人的。
“乐月,我已经将你支走,可你偏要回来,还不走运地见了不该见的,抱歉了。”白清漓拿出一包药粉,在乐月不住向后退时,喂进她嘴里。
随后揽住她的后腰,将人带进帐内。
乐月瞪大眼睛,不甘心地看着她,唇齿间已有血渍。
“不要杀我,求你。”
“若你没回来,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抱歉了。”她扯下乐月腋下的帕子,盖在她脸上。
为了筹谋的大业,为了不给母亲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乐月这个嘴碎的宫女留不得了。
外面已有喊杀声,白清漓挑了帘幔出来,叛军已经攻过来了,这里已经乱了,到处是杀戮,随处可见到血。
她再不敢耽搁,转身向蓟春山路内跑,可就在这时,一支冷箭射过来,若不是她有灵力,耳目过于常人,那只箭便射中了她的后脑。
她侧头,箭矢堪堪擦着耳际射到树杆,她摸了一下,掌心有血。
“有宫人逃了,追。”
白清漓暗骂一句,眼神要不要这样好使啊!
她再不敢停留,一路向后山跑,昨日她摸过路线,还记得逃跑的方向,可是她低估了这些反贼的体力,不过几息,便被追到了近前。
白清漓心中暗惊,这样跑下去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可能,她干脆停了下来,慢慢转身。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追来的二人原本已经举起了弓箭,看到她那张楚楚可怜到绝色的小脸,同时用舌头舔了一下唇角,二人相视一眼,忽然改了主意。
“长得这样美,就这样杀了太可惜了,不如咱们哥俩先乐呵乐呵?”
男人说着,淫邪地去扯自己的腰带。
白清漓站在那里,似吓傻了一样,一步一步向后慢慢退着,“你们不要过来,我是宁安郡主。”
两人听了更加兴奋了,“哎呦,听到没,还是郡主,这一票做完,就算得不到奖励,睡了一个郡主,咱们兄弟这辈子也值了。”
白清漓手中捏着药粉,可她不敢轻易扬出去,因为此时的风向着她的脸上扑,她只有一次机会,必须好好把握。
“你们,你们放过我吧!”她装出惊恐的模样,随后脚踩到罗裙跌坐在地。
男人见她摔了,就要来个饿虎扑食,“美人,这么迫不及待啊,哥哥来啦!”
刹那,男人在接近她的那一刻,白清漓手中的药粉对着他的脸扬了下去,再一个就地翻滚,男人重重摔在石阶上,磕了一个鼻口出血。
“啊,你个臭婊子。”男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中了毒药,还想再来。
被他的兄弟一把踢开,“起开吧,给你机会都把握不住,那就让兄弟先来。”他裤子都褪到一半了,正要动手,鼻子猛地呛了一鼻子粉。
已确保二人都中了毒,白清漓深深吸了一口气,安下心来。
她从容地站起来,拍了拍手掌。
“能占到本郡主便宜的人,还没出生呢!”她拿出地上的刀,对着二人的命根子处扎了下去。
“日后好好做一个太监吧!”生平她最恨男人恃强凌弱,对女人做不耻之事,她的毒药不至于让二人死,却可以让他们这一生,生不如死。
男人全身没了力气,被扎了命根子,只痛得半抬了身子,随后心灰意冷地晕厥过去。
而另外一个见同伴如此,踉跄着转身想逃,可他脚下无力一头栽下石阶碰死在原地。
白清漓丢了刀,不敢久留,转身顺着路上标记的指引逃了出去,眼看前方一片坦途,竟无路可走,她心中正疑惑时,脚下一空,整个身子向下坠了下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