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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黑瞎子:和我玩阴的

“易容其实是门很高深的学问,人皮要想制造做得好,材料不容马虎,可惜,我们的时间有限,匆忙间我只找到这个勉强可以使用。”

明亮的灯火中,张海客细心且认真的用小刀在人皮上精修吴三醒的五官。

一边对着帐篷里的众人解释着易容术的手法,张海客的声音平和,轻缓,手上的人皮经过一番精心的雕琢愈发的细致入微。

如果忽略了比较惊悚的人皮,王胖子觉得这场景有些像在听讲鬼故事。

张海客的嗓音低沉厚重,宛如大提琴演奏的乐章,齐苏的心神被张海客的嗓音所迷,目不转睛的看着。

黑瞎子注意到齐苏的眼神好似装着细碎的星光,耀眼而多情,黑瞎子欣赏了几秒果断的抬起胳膊,伸着手指,残忍的在齐苏的腰间拧了一圈。

腰部剧烈的疼痛惊醒了沉迷的齐苏,未几,齐苏愤怒的揉着泛疼的腰,龇牙咧嘴的质问道。

“死瞎子你又在抽什么风,小爷的腰都被你掐紫了。”

面对齐苏充满愤怒和恼火的目光,黑瞎子收回了行凶的胳膊,微微俯下身,高大的体型带来压迫感十足。

黑瞎子的手臂轻而易举的就将齐苏困在了宽大的臂弯里,带着手套的双手牢牢的擒着青年的纤腰,没了墨镜的遮挡,眼睛里的情绪可以清晰的传达给对面的青年。

“当着我的面和野男人眉来眼去的,小苏,你真当我是死的不成。”黑瞎子的鼻尖贴着齐苏的面颊,齐苏的头颅被迫后仰,抬眸岔岔的扫了他一眼。

就这再正常不过的眼神,却是看的黑瞎子酥软了骨头,齐苏生的一双极其漂亮招人的桃花眼,平时就足够潋滟风情,然而一旦情绪出现些许波动,那双眼睛里的神韵愈发的吸引人。

黑瞎子低着头,眼眸含笑的凝视怀中的青年,莹白的肌肤因为怒火好似染上了一层樱花粉的颜色,黑瞎子扬起粗糙的手指,突然摸上了齐苏的脸颊,语气很不正经,“我想看看你哭泣的样子,一定比现在更美。”

齐苏尴尬的稍稍扣动着脚趾,纵身扑了过去捂住还要口吐骚话的黑瞎子,还好这是在公共场合。

黑瞎子顾忌着分寸,压抑着嗓音,这些黄暴的谈话内容暂时只有他们两个听见。

齐苏庆幸之余,脸上又红又恼,“死瞎子,下次再敢说这种话,直接打死你算了。”

黑瞎子全然无惧,身躯站的笔挺如松柏,忽然齐苏感到手心湿漉漉的似是被舔了一下,齐苏震惊的缓缓抬起头,刚好与那双璀璨的眸子对碰。

“你要点节操行不行?”齐苏恼怒的将手心里的黏糊液体尽数擦到了黑瞎子的风衣上,恨不得指着他大骂一顿,转念一想,这家伙完全将不要脸练到化境了,跟这种人置气纯粹是浪费口水。

“黑爷,人我带走了。”

解语臣见不得他们亲密接触,黑着脸宛如棒打鸳鸯的古板父母,强势的拉走了面红耳赤的齐苏,黑瞎子没动身,就这样注视着解语臣拉着齐苏坐远。

王胖子嘎嘎怪笑的看着这一幕,“齐人之福果然不是那么好享受。”

潘子较为稳重,瞥了一眼就见怪不的没有理会,而是继续注视着眼前的事物,即便是最熟悉吴三醒的潘子,亲眼所见人皮面具的诞生,都要为张海客的手艺惊叹。

吴斜微仰着头,任由张海客在他的脸上涂抹各种秘药,一时间,封闭的帐篷里到处弥漫着刺鼻的药水味。

吴斜神色平静,尽量屏着呼吸,为了转移注意力,默默地细数张海客的脸上到底有几根细纹。

然而经过吴斜的观察,他惊讶的发现这张酷似自己的面容竟然没有一丝的皱纹。

这完全不合理。

吴斜有理由怀疑这又是一根刷了绿漆的老黄瓜,因为以张海客平时的谈吐来看,他的举止实在和年轻挂不上钩。

“小三爷专心。”察觉到吴斜在走神,张海客板着脸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吴斜看着这张极其眼熟的面容,心中闪过一抹别扭。

人皮面具听着挺神秘,但戴在脸上非常的难受,毕竟不透气,时间长久了,娇嫩的肌肤会起红疹子,而这并不是让吴斜惆怅的原因。

受制于声音所致,就算吴斜假扮的再像吴三醒,总会有点轻微的差异,陌生人面前还好,稍微熟悉吴三醒的就很容易发觉他的行为不对劲。

张海客有一门金针入喉的技术可以暂时改变声线带来的影响,喉咙里插着一根针的滋味,光是想想就汗毛直立,吴斜回想起上一次的经历,至今仍有些心有余悸。

“人皮经不得雨水,隔三个小时就要保养一次,不然一直紧贴着皮肤会皲裂,小三爷你出门的时候小心点周围的环境,不要露出破绽。”

张海客说到兴起,宛如指点学徒的老师傅细心的教导着吴斜。

齐苏模样慵懒,浑身柔若无骨似的倚着柱栏,心想王胖子时常叫他杀神倒也不曾冤枉,这得经手多少的人命。

“小三爷你要记住一点,真正有城府的不屑喜怒于颜色。”

看着张海客兴致颇高,一直默不作声的张海言也得了趣,懒洋洋的开口指点吴斜。

早年间张海言做过令人闻风丧胆的顶级特工,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物,与死神作伴是他的工作常态,察言观色算是最微不足道的本领,张海言敛起眸子里的复杂思绪,声音淡淡道。

“什么样的武器最可怕,即将发射却未动弹时最有威慑力,小三爷外边那些伙计之所以不怕你,不是因你手段稚嫩,而是你太好看穿了,比起你二叔,或者三叔,你还是太浅了,我送你一句忠告,若是想在这行混下去,不要轻易叫人看出心中所想。”

吴斜安静的坐着,听的很仔细,他清楚,以后的他还会辗转游走各方势力,墓里的机关其实不可怕。

真正可怕的是难以琢磨的人心,即便智慧如他二叔,都不敢完全掌握人性的弱点,而他能做到的,就是尽量摄取所谓的经验,好生将其利用。

张海言的时间掐的很准,张海客刚把人皮覆盖好,他就停止了教学,刘丧有眼色,及时递过去一杯半温的清茶,张海言轻抿了口,用眼神询问解语臣,“现在什么情况?”

“霍老太太在和裘德考周旋。”

解语臣眉眼带着浅浅的笑意,微垂着手,他换了一件宽松的服饰,仗着有桌布遮掩,宽大的袖摆下紧抓着齐苏的手腕,齐苏垂着头,感觉腕间似乎被一团火光包住。

“他们的实力相差无几,目标又一致,合作没法谈不拢,暂时不用考虑他们会联合起来。”

张海言眉头轻挑,目光清冷的凝视着解语臣,随后扫到旁边齐苏不自在的表情,似笑非笑的勾起唇,“你明白我不是问这个,花儿爷,你倒是深通韩信暗度陈仓的兵法精髓。”

“啧,和我玩阴的,花儿爷你能耐啊。”

黑瞎子察觉到桌子底下的猫腻,眼睛眯了眯,神色相当不善。

张启灵是行动派的,二话不说站起身,脚下的步伐迈的坚定有力,气势汹汹的朝着帐篷里唯一的桌子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踩着齐苏的心脏,解语臣弯了弯唇角,终于在张启灵靠近之前将那只颤抖的手给松开。

齐苏勉强保持着脸上的镇定,从凳子上利索的站起,动静大的吓得旁边的王胖子一跳,齐苏抓着张启灵的胳膊,“小哥,我们去外边看看,几天没见锈锈那丫头,我有点担心她。”

去看霍锈锈只是一个借口,齐苏实在不想在这里待了,仓皇的逃出气氛尴尬的帐篷,张启灵紧紧的跟在后面。

剩下几个各怀心思的人见齐苏和张启灵的身影双双消失,当即停止了交谈,脸色不是很好看。

“我去监视哑巴。”

黑瞎子眼疾手快,最先回过神,一个脚步钻出帐篷,到了湖边齐苏一阵后怕,劫后余生般长长的松了口气,“还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