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交锋开始
一想到这里，秃头主任便双眼发红，看向女售货员，真是恨不能一巴掌扇死对方。
“行了，都散了吧。”
王国安摆了摆手。
众人见没了热闹可看，纷纷离场。
随行警员将秃头主任和女售货员带上了警车。
王国安和李前程并排出了门，边走边聊，“老弟，便衣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廖厂长那边也打过招呼。放心，都是挑的比较机灵的手下。明天你照旧去糖厂练摊，该干嘛干嘛。别的事情就不用操心了。”
“那就太谢谢了。”
“跟我还客气个啥？再说了，我是公事公办，就算不看在你的面子上，换了别人，这事儿我也得安排的妥妥当当。
对了，这次找你，还有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
“你也知道，人口拐卖案那事情，闹得人心惶惶。现在破了案，县里边打算开一场新闻发布会，一来是安抚一下群众，起到一个通告的作用。二来，是想表彰一下有功劳的同志和单位。
老弟，你提供了重大线索，是本案的大功臣。到时候可一定得来。”
“行，这个没问题。”
李前程一口答应下来，这并非是热衷于抛头露面，贪慕虚荣。
再过两个月，经济体制改革就要落实到北峰县。到时候，他肯定是第一批开办民营工厂的人。
眼下增加自己的曝光量，多结识一些人脉，这是好事。
“行，那我就先走了。两天之后的早上八点半，别迟到了。”
“好。”
王国安走后。李三妹凑了过来，一脸狐疑地看着李前程，“弟，你还说没事儿瞒着我？刚才王队说的，你是大功臣是什么情况？”
反正两天后，自己要去参加表彰大会。
见瞒不住，李前程主动“坦白”，“最近县里边不是老丢孩子么？上回邢队找我当线人的事情，你也知道。有一回，我练摊回来，看见了一些形迹可疑的人，就上报了。
原本我还以为就是几个小偷小摸的贼，没成想碰巧一条大鱼。王队他们按照我提供的线索，机缘巧合破了案。”
李三妹一直盯着弟弟的眼睛，有些不太相信，“你练摊的时候，我也在。我怎么没瞧见？”
“姐，别闹了。你才跟着我做几天生意？大部分日子，不都是我独来独往么？”
“真的这么巧？你练摊碰见了人口贩子？”
“这话说的？可不就是这么巧么？”
“……”
李三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什么地方不对劲，摇了摇头，只好作罢，“好吧，再相信你小子一回。”
李前程无奈地笑了笑，骑上自行车，“这都快三点了，走吧，该回家了。”……
与此同时。
县城，徐胜利家。
黄天和徐胜利小弟两人推门进来。
穿着一条大裤衩的徐胜利正窝在老旧吊扇下面，惬意地吃着西瓜。
见两人回来，他胡乱抹了一把嘴，急切地问道：“怎么样？那小黄毛动手没？”
“没有。”
黄天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大热天的，徐胜利这狗日的，让自己出远门，去盯梢高小楼。他则是窝在家里畅快。
关键是，下毒害人的事儿都进行了一大半，承诺给自己的好处，徐胜利好像一点也没有要兑现的意思。
“你们两个怎么办事的？高小楼收了钱，怎么不催他动手？我可是付了他足足一百块的定金！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徐胜利骂骂咧咧，一脸的不爽。
平白无故挨顿骂，黄天心中的怨气更甚，动了动嘴，却什么都没说。
“徐哥，李前程今天压根儿就没去练摊，你让那小黄毛怎么动手？”
小弟委屈巴巴地用袖口，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那狗日的今天没去摆摊？”
徐胜利皱了皱眉，突然有些做贼心虚，“他为什么没去出摊……黄天，你找人下毒的事情，是不是被李前程知道了？”
压抑着心头的怨气，黄天耐着性子解释道：“肯定不会。一来，我跟那个高小楼两次商谈这事儿，根本就没其余人在场。除非是高小楼主动去找李前程，把这事儿给撩了。但是，他没这么做的理由啊。
二来，李前程要是知道了我们下毒害他，肯定要去报警。他要是报了警，那我们现在早就被公安给抓了。
所以，那小子多半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今天才没去摆摊。”
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徐胜利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李前程那狗日的今天没去，明天会去吧？”
“这个不好说。”
黄天擦了擦满脸的汗水。出去这一趟，全身上下都给汗水打湿了。
“算了，明天我跟你们一起去看看。你们先回去吧。”
满桌被切好的西瓜，徐胜利丝毫也没分给两人的打算。
付了一百块钱的巨款，没有见到丝毫的回报。他很不满意这两人的办事效率。
黄天瞧了眼那一桌的冰镇西瓜，什么都没说，转身出了门。
小弟则是舔了舔嘴唇，站了好一会儿，被徐胜利直接给撵了出去……
第二日。
李前程和李三妹两人起了个大早，载着腌制好的六百斤秘制河鲜，按部就班地去了县城。
送完国营饭店那一单，姐弟两直接去了糖厂。
此时，时间已经到了十点半。
李三妹边支摊，边说着话，“弟，我有点担心，你说那个下毒的人，今天会出现么？”
“不好说，可能会吧。”
“弟，王队安排的便衣在哪儿呢？他们怎么还没来？”
“王队不是说了么？那些便衣是要混在普通职工里边，按照他的说法，肯定是在中午职工下班的时候出现。”
“弟，你说，要是中午他们没来怎么办？”
李前程看出来了，二姐这是有些紧张了。
平日里，二姐倒是平平稳稳，遇事不慌。但今天碰上下农药害人的事儿，她就有些遭不住了。
“姐，别紧张。咱们该干嘛就干嘛。要相信王队，相信公安。只要那个高小楼敢动手，一定会被人赃俱获。”
两人正聊着天。
此时，糖厂的下班铃响了起来。
大门被打开，员工们陆陆续续涌了出来。与此同时。李前程注意到，一个穿着蓝色大褂的小年轻从隔壁村子的那条小路不急不慢地晃荡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