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曼脑中闪过男子身着红衣躺在床上的画面,准确的定格在超级大帅哥身上,眼神亮了亮,“世子,我老公,我夫君?”
齐言澈厌恶地撇开眼,云曼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在瞧见他身后的女人,心里浮现出一股怨恨,跳出了女子出现的多个画面来。
原来是渣男贱女,不屑得冷哼了一声。
云曼扬起下巴,鄙夷道:“你就是那个婚前就出轨的世子,就你这样的,我才不稀罕,我告诉你,今天是我休你,不是你休我。”
“祝你和小三天长地久,求你俩直接焊死。”
云煜舜眉头直皱,呵斥道:“曼儿,不得对世子无礼。”他方才就问过双音,是曼儿想挽回世子,假意投湖自尽,差点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了。
云曼记得他是原身的哥哥,世子了不起啊,这万恶的旧社会。
穿越女还是个学生,想法很是单纯,自带高傲的劲,璃九没兴趣跟她废话。
齐言澈听不懂云曼儿在胡言乱语什么,脑子进水有些不太正常,既然她想明白了,也好。
齐言澈重新备上两份和离书,云曼毛笔字不是很好,怕露馅,让人代写,按下了手印。
彩礼嫁妆都如数归还。
这场婚事就是一场闹剧,让一切回归原点,谁也不欠谁。
齐言澈总算是把麻烦送走了,他让人把主院里里外外重新整顿一遍,都换上了新的。
齐言澈马不停蹄的带着璃九去见父亲,想定下两人的婚事。
侯爷津津有味地翻看着诗文,
为了侯府的脸面,婚事定在了半年之后。
璃九没想到侯爷会答应这件事,
其实在之前齐言澈就打探过父亲的看法,也表明了自己的决心,再加上齐言澈献上了精彩绝伦的诗集,侯爷自然不会反对。
就算两人没有成婚,璃九在府里也被当成了世子妃的存在,一个个恭恭敬敬的。
就连账本都拿到了书房。
半个月过去。
齐言澈带着璃九去湖汀,参加雅集会。
广启弘自从听了云煜舜口中的诗,想去齐侯府拜访,都被齐言澈拒绝了。
广启弘一有机会就缠着齐言澈不放,还威胁他要是再不应,就亲自带一群学子闯进去了,然后就有了这次的雅集会。
璃九确实很久没出门,只是这次头上戴着幕篱,裹得严严实实的。
齐言澈牵着人上山,心情说不上好坏。
他也是被缠得没法,才答应下来,顺便陪九儿出来走走。
那整理好的诗集上册被父亲带走了,暂时是拿不回来了。
等在亭栏的人,一脸惊讶地看着世子极为温柔地牵起一女子,
太过陌生,都擦了擦眼里的脏东西。
诗会没开始多久,齐言澈不爽他们的视线,把下册丢给他们,带着人去游湖了。
云煜舜:“……”生怕人抢了去。
广启弘:“!!”原来世子对喜欢的人是这般态度。
有了下册的五十首,也足够他们惊叹回味的了,
璃九与齐言澈轧湖边散步,有些燥热的天闷得难受,璃九取下幕篱,稍稍透气了些,
齐言澈:“怎么取下了。”
璃九:“闷。”
齐言澈接过幕篱交给身后的柏叶,牵着人走往阴凉的地方,翠竹递上一块丝巾,齐言澈优先夺过,上手仔细地擦拭起女子额前的汗。
齐言澈的视线慢慢漂移向下,停滞住了,美人流汗,脸上多了抹微红,唇色也亮了些。
璃九看人发起了呆,“世子爷,我们回雅集会。”
齐言澈回过神,眼神飘忽,含着一丝心虚,“嗯,好。”
阳光透过树缝,微风轻拂,雅集会的亭廊,数丈光线投下,星光点点。
“妙,妙,妙,实在是妙。”
“绝,绝,绝,罕世意绝。”
轮流朗诵诗集的人,口中称赞不断。
齐言澈:“……”这些人怎的瞧着像个傻子,后悔把九儿带出来了,以后别说本世子认识他们。
“世子,您回来了,这位就是未来的世子妃,失敬失敬,在下文卓。”
“在下杨韦成,世子与世子妃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云煜舜不紧不慢道:“你们别费劲,璃姑娘已经答应了先给我赏读。”这些人算盘都打在人脸上去了。
头戴银冠的文卓赶紧道:“那下一个是我,我愿意出钱,一百两。”
杨韦成将人挤开,道:“我出一百五十两。”
广启弘看着他们争,凭他的关系,去不了齐侯府,去云府还是绰绰有余的。
璃九把锅丢给任务目标,让他定。
“这诗集送云煜舜了,你们直接找他。”齐言澈不想被缠,反正这个只是他练字的时候写的,正版在他书房里藏着。
云煜舜嘴角微微上扬,颇为得意,不愧是他多年的好友。
摆脱了这些人,齐言澈专心每天两头跑,一是宫里,一是府里。
外头的事一点都不关心,不过一些事不用打听就传了过来。
盛行诗词的永嘉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举行大型的诗会比赛。
云曼对此信心十足,绝对能拿下头彩。
然而她每写下的一首都被相同的几人质疑。
“这位兄台,你确定这是你写的吗?”提出问题之人正是看过诗集的杨韦成。
云曼查过了,这个世界是虚空历史,没人知晓诗仙诗圣之名,大大方方承认道:“自然。”
杨韦成嗤笑一声,盗名欺世。
他当即也念出了一首绝句。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来自王安石的《梅》
云曼还没有反应过来,杨韦成身边的文卓接而念出了几首。
“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做春泥更护花。”来自龚自珍的《己亥杂诗·其五》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来自白居易《钱塘湖春行》
“兄台的诗是名叫李白之人写的,这些诗虽并未广传,却不是可随意盗用占为己有,小人之心,妄为读书人。”杨韦成高声道,甩袖离开。
文卓也跟着走了,这种诗会真是没意思。
“下去,下去。”
对于盗名人,诗会之人都非常反感,在下面大喊,甚至还有人往台上丢东西,
好巧不巧砸到了云曼的发簪,头发当场散开,女子的身份被当众揭穿,也有人认得她,云家的云曼儿,嫁入齐侯府没过多久就被赶出来了。
还在这里冒充男子,云家品行岌岌可危。
在二楼观看之人,
有人失去了仅有的那丝兴致,走了。
有人心疼但考虑多人在场,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