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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病了?什么病会成这样?皮都给烂没了,整个就像是活人扒皮一样。

刘芸泣不成声的趴在褚新武的肩膀上,嘶……褚新武好为人妇,难道跟弟妹也有一腿?

打住,打住,人家只是适当的安慰一下而已。

刘芸说:“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今天早晨起床的时候,他说他昨晚没睡好,想多睡一会儿,我也没多想,谁知道,等我再发现的时候就已经变成现在这样了!”

从褚新源躺在病床上的表象来看,我不禁联想到人不小心掉进滚烫的油锅里面,然后捞起来就剩一口气儿的模样。

褚新武轻轻拍了拍刘芸的后背说:“别着急,待会儿看医生怎么说!”

很快,医生就从急诊室内走了出来,我看见就连经验最丰富,见惯了各种各样恶心场面的护士,在给褚新源清理完身上的创面之后,也免不了留下巨大的心理阴影,摘下口罩捂上口鼻,猫腰迈着小碎步直奔厕所而去。

“医生,我弟弟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急诊科的医生摘下口罩眉头紧锁的看着褚新武说:“褚老板,根据我们的初步判断来看,这像是一种自身消化系统紊乱带来的疾病。”

褚新武在云南这一带可谓名声在外,毕竟任何一个在暗地里只手遮天的大佬,都有一个在明面儿上让人仰望的身份。

就拿褚新武来说,但凡是慈善募捐,或者是赈灾前线,都少不了他的身影,甚至在好多人的心目中,褚新武都是一个乐善好施的良心企业家。

所以,即便是医院的医生,也对他并不陌生。

“消化系统紊乱?什么意思啊?”

褚新武没太听懂,似乎在他的浅薄认知中,褚新源这病,好像也跟什么消化系统扯不上边儿才对。

“褚老板可能有所不知,我给你解释一下,舍弟的情况是全身表皮溶解,经过我们诊断来看,溶解的原因是因为自身消化酶的作用。所以,初步判断为消化系统紊乱,我们已经对他的伤口进行了紧急处理,也在这方面做了针对的治疗,希望能起到一定效果吧!”

众所周知,人体的消化系统是一个非常精密庞杂的组织,它们分工明确。

从食物进入口腔的那一刻开始,唾液淀粉酶就已经开始分解淀粉,将其转化为葡萄糖,然后胃酸、胆汁,包括肠道里面的菌群、以及一系列针对性的活性酶的作用下,将食物分解消化。

说得通俗易懂一点,那就是褚新源的消化系统,正在分泌蛋白分解酶,这是要把自身给消化分解的意思。

我只能说是个狠人,这是发起疯来连自己都吃的节奏,可欣饿坏了也不止于此吧。

见到褚新武一脸愁容,好像还没有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医生接着说。

“其实这种病症,在本市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在此之前还有好几例,只是在别的医院!甚至有专家称,不排除是一种没有发现的传染病的可能。”

一听说是传染病,反应最激烈的当属刘芸。

“传染病?那……那他是不是会有传染给我的风险呀?”

他们是两口子,昨天晚上她还夹道欢迎褚新源呢,要说传染,她的风险无疑最大。

看着褚新源现在的模样,谁能不心慌啊?

“哦,这个倒是暂时没必要担心!究竟是不是传染病现在还没有确认,就算是,也尚且不知道传播的途径!至少就我们向其他医院了解到的情况分析,即便是传染病,也类别于大多数传染病的传播途径!就之前的几起案例分析,哪怕是亲密的伴侣,也没有被传染的迹象!”

听到这里,刘芸如释重负的长出口气。

说好的相濡以沫呢?到最后还是塑料夫妻情!

反观褚新武却更关心自己弟弟的情况,他紧紧握着医生的手说。

“拜托……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他!”

打从褚新武坐到现在这个位置后,他只低声下气的求过两次人,第一就是之前的我,第二就是眼前的医生。

“褚老板放心,我已经向医院申请,马上展开专家会诊,争取尽快找到病因,制定切实可行的治疗方案!”

“那……那我现在方便进去看看他吗?”

褚新武用手指了指病房里面。

“可以,不过最好是戴上口罩,那味儿很重!”

虽然褚新源现在还活着,但从本质上来说,他身上已经被消化溶解的皮肤会散发出类似是臭的气味儿。

褚新武连连点头,回身在护士站找了几个口罩,戴上过后又递给我一个。

“小道爷,能不能跟我一块儿进去看看?”

医院迄今为止没有能够给出一个准确的病因,更没有切实有效的治疗方案。

所以褚新武不准备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让我进去看看,如果当真是撞了邪,或者是让人给下了降头什么的,说不定我还能有办法。

本来照理来说我是有点儿抵触的,毕竟那种人像是被融化的模样,看上去多多少少有点儿瘆人。

但是没办法,谁叫我还有求于人呢,如果是别的什么事情我倒是可以拒绝,但十万火急,我就算是做做样子也应该跟人家一块儿去看看。

我接过口罩戴在脸上,跟着褚新武走进了急诊病房。

说句实在话,也不知道这病房里面是为了保温不通风还是怎么着,虽然我戴了口罩,但是刚走进去,一股浓烈的尸臭还是无孔不入的从口罩渗透进来。

真佩服先前在里面的那些医生护士,能忍着给他清理伤口,确实是真正的勇士。

我伸手紧了紧脸上的口罩,不近不远的站在旁边,看着褚新武硬着头皮走上去。

“怎么回事儿?你……你这几天都干嘛了?”

我看着病床上,身下垫着一次性褥子,浑身一丝不挂,像是在流汤一样的褚新源。

或许是因为疼痛的关系,他的四肢微微有些颤抖,两个眼珠子犹如溺水之人试图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滴溜溜乱转。

看见来人是褚新武,褚新源喉咙深处发出阵阵嘶哑的声音。

“额……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