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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暗道一声不妙。

可以很明显感觉得到,从妖皇钟钟壁的密文里面跑出来的冤魂厉鬼,不像是之前那样如雨后春笋般数都数不过来。

从现在来看,数量倒是减少了许多,只不过质量却是呈直线上升。

从刚开始的时候连剑光都不能触碰,再到现在居然能够囚禁住我的金身。

真不知道这里面还有什么样的怪物。

我双眼之中猩红的火焰灼灼燃烧,顺势一击肘击,重重撞击在身后锁住我脖子的那个,浑身惨白如雪的鬼怪身上。

“咚!!!”

巨大的冲击力敲在钟壁之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如洪钟大吕一般,在钟内久久回荡而不散。

尽管说,眼前一黑一白的两个鬼怪,从本身的力气上来看,确实与之前的那些蝼蚁有云泥之别。

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倒也不是不能应付。

我这一记肘击,直接撞得身后的那个白色厉鬼,胸膛凹陷,像是一张纸一样,紧紧的贴在钟壁之上。

他身后的钟壁,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泥潭。

他的下半身开始逐渐隐匿在钟壁之中,伴随着钟壁之上一道道扭曲妖族密文闪烁。

他的胸膛又像是气球一样,被一点点吹得鼓胀起来。

我微微皱眉,这玩意儿,是能够通过这些妖族的密文修复自身?

换句话说,只要在这妖皇钟里面,他就能够得到源源不断的补充。

整个化身成为一个打不死的小强?

在短暂的思考之后,我觉得源源不断生生不息的可能性应该并不大。

根本原因并不是因为这妖皇钟里面这些妖族的密文在替他修复伤势。

真正让他得到补充的原因,应该是这口妖皇钟放在恶罗海城千百年之久。

在这段时间里面,妖皇钟在恶罗海城中攫取了大量的阴煞之气。

而使得这些妖鬼得到补充的根本原因,应该就是这些密文吸收的阴煞之气。

举个通俗易懂一点儿的例子,这妖皇钟对于这些鬼物来说,应该就像是一个充电宝。

换句话说,只要离开了妖皇钟,这些鬼物其实不如鬼姬,对于我而言,更是啥都不是。

既然是充电宝,而不是高压线,那就终归会有耗尽的那一刻。

我现在在要做的就是,跟着妖皇钟耗到底。

就看究竟是佛门的精血先燃尽,还是妖皇钟内的阴煞之气先被磨灭干净。

想到这里,我抬手反撩挥出一剑。

银色剑气破空而出,正中身后那只被镶嵌在钟壁之中的白色厉鬼的脖颈。

只见到,只在一瞬之间,那鬼怪便已经身首分离。

而银色剑气在钟壁之上也随之留下了一道黑色的剑痕,只是伴随着钟壁之上妖族密文的轻微闪烁,那道黑色的剑痕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愈合。

再看那颗被斩落的脑袋,像颗皮球一样在地上“咕噜噜”滚了好几圈后,两个眼珠子四下打探。

镶嵌在钟壁之中没有脑袋的躯干,双手在半空之中胡乱摸索。

忽的,一条胳膊如同橡皮筋一样猛地伸长,一把揪住那颗脑袋的耳朵,拽回来重新装回来身上。

我顿时一愣,嗯?这也行?

关键是你他妈装反了你知不知道?

趁此机会,我并没有给对方完全恢复过来的机会。

手中裁云宝剑脱手而出,直接将那个白色厉鬼狠狠钉在钟壁之上。

伴随着剑身的不断震颤,发出阵阵嗡鸣的同时,剑气也正在不断磨灭着那只厉鬼的生命力。

纵使是周围钟壁之上的妖族密文不断闪烁,不断给他提供力量,可是在神兵剑气的摧残之下,依然让他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两个现在我用裁云宝剑算是暂时牵制住了一个。

我眉头一拧,回过头看向旁边另外那个浑身黑色的厉鬼。

“妖皇钟正在给他充电,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顾得上你?”

话音落下,我整个人如同脱膛的炮弹,直扑了过去。

我还就不相信了,就连八岐大蛇我都能踩在脚下,还拿你几只小鬼没辙了不成。

电光火石间,那黑色厉鬼身影突兀一闪,躲过我的蓄力冲刺。

我在空中辗转调转方向,双腿弯曲在钟壁上借力过后,又一次折转回来。

整个妖皇钟内的空间就这么点儿大,速度带来的灵活上的优势,在这里根本就不起作用。

同时,大概是因为长时间被囚禁在妖皇钟内的原因,让这里面的厉鬼缺乏基本的作战经验。

那黑不溜秋的鬼玩意儿,居然没有预料到我会这么快就折转回来。

看着极速逼近的我,双眼猛的瞪大。

迎接他的依然是我沙包大的拳头。

我一拳狠狠砸中对方胸膛。

强大的气息推着他撞向钟壁,又一次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而这一次,连带着一起凹陷的,除了对方的胸膛以外,还有妖皇钟的钟壁。

如果从外面来看的话,能够很清晰的看出,钟壁之上印出了一个拳头的轮廓。

沉闷的声音将爆裂的能量从钟内传递出来,扩散在空旷的山谷之中。

但这一切却只是个开始。

随即,妖皇钟的钟壁之上此起彼伏的出现一个个或是拳印,或是脚印的凹痕。

尽管能够迅速恢复如此,不过却不难看出,整个妖皇钟相较之前的不动如山,已然有所松动。

而此时此刻的钟内,我抓住那只黑鬼,就没有打算要再给他反击的机会。

以天罡印打出控制,在控制时间内,几乎是不留余力的将其摁在钟壁之上死命摩擦。

我能感觉得到,他的生命力在不断流逝,身上的戾气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样,迅速外泄。

整个过程大约只持续了不到三十秒的时间。

他整个人就已经紧紧贴在钟壁之上,薄得如同一张近乎半透明的宣纸。

我手上结了一个破煞印,抬手挥出。

切金断玉的先天罡气,将这张纸彻底撕成碎片。

飘荡在半空中像刚刚燃尽的纸屑,在闪烁完生命最后的一抹微光之后,化作尘埃,归于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