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悦清欢家的孩子如今也都大了。
该读书的读书,该工作的工作。
受大姐的影响,她俩对待孩子读书的问题也是寸步不让,必须读。
实在读不下去也得读完高中再出来就业。
早些年,程淮山刚过来的时候,在李清韵的厂里做安保。
一时养家还可以,但是长此以往,清欢挣得多,他挣的少,怕影响夫妻感情。
后来李清韵给他出了个主意,找一批退伍军人,开了一家安保公司,做劳务派遣。
程淮山也是个聪明人,事情成不成,做了才知道。
于是乎他便在清欢的鼓励下,真的把这个安保公司做起来了。
他的安保公司里面全是退伍军人,甚至还收容了很多伤残老兵。
公司规模越做越大。
后来还被电视台采访,称之为当代企业的楷模。
他们俩的女儿大学毕业,已经在实习阶段,这些年她给了程淮山很多中肯的建议,现在是程淮山的左膀右臂,儿子如今也上大学了。
清欢这一生可谓是曲折跌宕,但总算有一个好结果。
男人疼爱,儿女孝顺,家庭幸福,事业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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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悦这边则有很多问题慢慢涌现。
上辈子的她是姐妹几个里,结局算最好的了,至少还好好活着,和余贵一辈子携手到老。
但是这辈子她的人生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也不知道该怪命运无常还是人性的扭曲。
如果她还在那个小山村里,和余贵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
也许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自从来到京市,余贵只是流水线上的工人,李清悦慢慢做上了管理层,有了不一样的人生。
一开始两人都是奔着要在京市安家,倒没什么矛盾,一心存钱买房。
后来有了房子存款,把老家的孩子老人也接过来了。
清悦的能力越来越强,负责的事情越来越多,忙的整天见不到人。
两人的地位,接触的人,见到的世面都不同了。
生活中的共同语言越来越少,争执越来越多,一点点小问题都被放的很大。
余贵又是个口吃的人,他本就自卑,很多事情只能暗自难受。
余母见儿子每天在家闷不吭声,儿媳妇整天不着家,孩子也丢给儿子管。
就在儿子面前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你看你娶的好媳妇儿,整天的不着家,也不知道跟哪个野男人鬼混呢!”
“这女人还得管,不管都要上天了,以后你在家里是一点地位都没有了。”
“我听对门的姓王的说,看到有个男人开车送你媳妇儿回来,别不是在外面给你戴绿帽子了吧!”
“儿子啊,你可得把家里的钱管住了,清悦现在的心越来越活泛,指不定哪天就把咱们撇开了。”
“她就是看你有口吃的毛病,这是打量着想换人呢,整天的不见人,说她两句都不行。”
诸如此类的话,听的多了,余贵的疑心病也越来越重。
他开始跟踪清悦。
只要看到她身边出现一个男人,哪怕明知道是对接的客户,他也像发疯一样的,冲上去宣示主权。
把清悦和客户都闹得没脸。
清悦回家跟他大吵一顿,余贵把母亲说的那些话全部说出来。
“你是不是…现在嫌弃我了,我…一没本事…二没钱,跟你不是…一路人了。”
“我李清悦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当初来京市,说好了有劲往一处使,努力挣钱让一家人过好日子。
现在有钱了,你倒好,一个劲的拖我的后腿,跟着你妈来折腾我。
你们是不是还想回去过苦日子!”
李清悦差点被他气疯了。
“我倒宁愿…回去。”余贵喃喃道。
他真心宁愿自己从来没有离开过村子,宁愿过回从前的苦日子。
那时候李清悦还只是一个小土妞,跟他很相配,两人有说不完的话。
而现在的李清悦,穿着剪裁合体的漂亮衣服,每天都不重样。
见的人也都是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李清悦像是一朵空谷幽兰,长在田间地头时,还不觉得多美,如今被人搬到庙堂之上,方才觉得她美的惊人夺目,从内而外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余贵作为男人的自尊心收到了很大的挫败。
他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拿不出手,害怕有一天李清悦会离开他,离开这个家。
余贵的误会也让清悦意识到了他们之间的问题很严重,必须马上处理。
她只能求助姐姐李清韵。
李清韵早就提醒过她,除了工作中的事情,也要多注意家庭。
如今这句话应验了。
李清韵没有厚此薄彼,给程淮山那边出了主意,肯定也会给余贵留后路。
她建议余贵自己做一家家政公司。
如今京市有钱人不在少数,家政是个不错的行业,入行早,好好做以后肯定能挣大钱。
而且家政什么都不需要,只要一个人,一双手就能做。
找一些闲在家里没事的大婶大妈,培训两天就能上岗。
李清韵事无巨细的把里面的弯弯绕绕,都跟余贵交代过了,就怕他不懂。
结果实际操作中还是出现了很多问题。
李清悦都主动解决,生生的帮着余贵把这个家政公司开起来了。
本来李清韵还想放手让清悦去家政那边跟余贵一块干,怕他一个人再出什么纰漏。
清悦不同意,她拿着辣酱厂百分之二的股份,每年分不少钱,怎么能不做事呢!
于是李清悦只能两边兼顾。
帮着余贵把这个台子搭起来。
余贵是个能吃苦的,虽然说话不中听,但是干活仔细,他对手底下带的一干人也一样的严格要求。
所以服务的顾客大都很满意,回头客很多。
慢慢的家政公司挣了钱,余贵在家里也终于有了扬眉吐气的感觉。
李清悦本以为家里终于恢复了平静。
一心扎进辣酱厂准备大干一场,今年辣酱厂出了新品种,卖的特别好。
却没想到家里失火,人到中年,竟然还要面对那样难堪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