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珂琳
汪瑞和铺锦争论着相爱,分离,种种一切,什么才算爱情。
相爱本身都没有错,前世今生注定纠结的原因,该如何是好?”汪瑞苦苦追问道。
“可惜,今生命运使然,我们不将就命运,就会被命运捉弄,谈何修行。你嫌这样的轮回还不够吗?”铺锦无奈的解释道。
“是我错了,可是现在我想抱你去吃饭,好吗?”汪瑞恳求地说。
“我扶你回去吃饭吧?”铺锦笑着说。
“我想抱你多吃点!”说时迟那时快,汪瑞一把把铺锦,抱回他的屋。
这洪风在外面看着,直唉喝,想接又不可能,硬生生的看着汪瑞把她抱过去。
“师傅说,你的外伤已痊愈,你的内伤还靠你自己疗养。你这干嘛呀?”铺锦要挣脱他的怀抱,耍着性子说。
“嘘,既然怕我的伤再犯,你就得乖乖的听我的?”汪瑞看着铺锦说。
铺锦只好顺从,让他抱到正寝。
“快放我下来吧?不累啊?”铺锦带着央求的语气说。
“好想让一种痛,可以麻醉想你的痛?”汪瑞把铺锦放下说。
“该放下的总提起,你喜欢负重前行吗?那样只会一事无成?”铺锦劝着他说。
“你在我的世界里,说话就像一个局外人,你是否把前世情缘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汪瑞一直为了心中的答案在追问。
“你追问我是一个负情之人也好,只要你能幸福,我怎样又如何。因为我什么都无法改变,包括我自己,也要随缘无奈?”铺锦说着,袖子甩过,遮住了脸。
“我好你就要离开,就算你不负情,我重情又如何,还不是面临命运的捉弄?”汪瑞心里苦笑的说。
“至于我们要走这几天,你应该想做些什么,让我们高兴的离开,而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了,好吗?”铺锦看了,笑着摇了摇头。
“可你执意,让我痛苦?我该如何是好?”汪瑞看着铺锦,有点苦苦相逼的感觉说。
“我不是执意让你痛苦,我有多爱你,只有天知道。可越是这样,我所做的一切,越都要为你舍身处地的着想?”铺锦解释着。
“你为我着想,还这么痛苦。什么原因?”汪瑞盯着铺锦给答案。
“也许是着想过了头,适得其反了吧?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我们该接受,而不是被被动而被动,然后再牵着鼻子走?”铺锦坐在那里,无奈的说。
“你就是为了和我吵的才来的,你曾说过一生渴望着和我过世外桃源,神仙般的日子,如今你愿意放下一切陪我云游四海吗?”汪瑞急得来回踱步,然后猛的将头转向铺锦说。
“我有数不尽的愿意,可我无能为力于现实,我们没有理由抛弃身边的任何人不顾,而活在我们所认为开心的自己世界,那样的爱情会很残忍,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铺锦苦口婆心地说。
“你只想把痛苦建立在我心上吗?”汪瑞转头说。
“因为我爱的人,配得上爱情两个字,而非无情?让我们把无情留给自己吧?”铺锦说着,望向窗外。
“如果你愿意,我愿意舍弃一切。我怕我们今生忘记了前世的誓言,一别再无相见机会?”汪瑞含着眼泪,激动的问。
“你说我爱你什么,你说我爱你善良,那么你一定也是善良的人,对别人好,和我想的一样,对吗?”铺锦也流泪的说。
洪风在门外看了看汪瑞,看了看已凉透的饭,看了看争执不休的乌拉拉……
“这敞着门,不吃饭,还干嘛呢?”洪风出来化解尴尬地说。
“师兄,我不该这样,可我真的是好难?”汪瑞听了,转向洪风,蹲在门口,低头地说。
“人就是最后一关,自己那关难过?你和铺锦下界不仅仅是爱情,还有以无我为有我,来服务众生,那是你们的理想,实现自然也是爱情?”洪风说着,走进了屋里。
“师兄,我喜欢在铺锦面前被冲昏头脑,不想理智?”汪瑞说着,起身躺在铺锦旁边,铺锦看看,急忙起身站起来,走到窗前。
“你们各自阐述着爱和爱情的观点。这矛盾大家探讨,就先不要耽误正事,饭是热的,干嘛让它凉着吃呢?”洪风把饭端给汪瑞。
汪瑞坐起来,接过饭碗。
铺锦看看,笑着说:“师兄,你也一起在吃点?”
“谁像你们,不分轻重缓急,吃完热乎饭,再热话也不迟。那话说起来,就是没完没了的事,你们就不能等吃完吗?”洪风坐在一旁看着他们吃,笑着说。
汪瑞听了师兄的话,便不再追问铺锦,只是拿着自己的碗端给铺锦。
铺锦低着头,看着面前送来的这碗汤,顿时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殷湿眼眶,一时忍不住,“吧嗒”掉了一滴泪,恰好滴在汪瑞递碗的手上。
汪瑞神情凝重的拿起一只手,给她边擦边说:“瞧你,脾气那么大,还哭成像个孩子似的,都是我不好,你总给我做,还吃不到,这碗就让我送你,我喂你吧!”
“知道啦,你快吃你的吧?”铺锦看着他的热情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说完急忙端到一旁吃。
汪瑞看了看她躲开,也凑到对面坐下,默默的吃起了自己那份。
洪风看了看他们,笑了故意逗说:“这就对了吗?你们俩吃完了,我好洗碗啊?哈哈……”
这坐在铺锦对面的汪瑞,是一面吃着饭,一会儿给她夹点这个,一会儿给她夹点那个,两个人看着看着又都禁不住笑了起来。
这旁观者洪风看着,禁不住又逗一句:“冤家,哈演的是哪出戏,鸳鸯戏水啊哈哈,还是……”
“还是心疼。大师兄,快去念你的经去吧?”汪瑞有些脸红,打趣的回洪风。
“你看铺锦都吃完了,你还弄那几根面,留着献殷勤,干嘛呢?快撤碗了,师傅要来给你疗伤了?”洪风故意逗他。
“哎呀!师兄你怎么这么不尽人情,我想和铺锦再说会话?”汪瑞不好意思的低声笑着说。
“知道啦!那得把饭碗给我,我先走了。但有前提,你们长话短说,别惹师傅来了撞见不高兴。就那点情啊爱呀,看我放下一身轻,多好?
“真的,不知道狐狸师姐,再外可好?”汪瑞打趣地说。
“就是,我能不惦记吗?”洪风边收拾碗,边笑着说。
“还说师兄不多情,一提狐狸师姐,就开始惦记啦?”汪瑞故意逗说。
“行了,不和你说了,起心动念,该招佛祖生气惩罚了,我可是佛祖的好孩子,谁都有各自的天地,我还是省省心,走吧,寻一片清静地,念佛去喽!”
洪风师兄风趣的说完,拿着碗走了。
“你看洪风师兄都念佛开心去了,我也念佛开心去,省着招魔,你自己也修行吧?”铺锦也想用清净替代爱的痛苦,就急忙转头说。
“哪逃?你这佛经,先驱我这身心的魔鬼。你总不会见死不救吧?救完我,我再帮你驱出身上的魔鬼?”汪瑞故意的看着铺锦说。
“你身上有什么鬼?”铺锦说完就要逃。
“像你这样的女鬼,你看该如何驱除,请赐教?”可谁曾想,汪瑞调皮的拉着她说。
“你若不学坏,那样就没我这样的女鬼了?”铺锦笑着说,然后往外走。
“可我一见到你,就如此倾心,教我如何不学坏呀,怎能忍得住让我告诉你爱的秘密?”汪瑞动情,还不好意思的拉着她的手说。
“你知道的,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就是全部的幸福吗?根本不是,有时生活的家长理短,柴米油盐,也会以折磨人的方式为代价的?”铺锦边走边说。
“前世,你为我遭那么多罪都愿意。因为彼此,我们才下界的,别说这繁琐的生活了,怎能摧毁我的意志?”汪瑞走着停下来,手抚一片树叶地说。
“分开,又何尝不是一种美好,还能徒留一些美好的思念!还能成全孝道?”铺锦语重心长的说。
“可我们前世今生的爱,就为一些我们所谓的无谓之人和事,就此搁浅吗?被搅在他们的争名夺利上吗?”汪瑞意味深长地说。
“我只要你在周围人的眼中是幸福的,就足矣,因为我爱你,自然希望你一切的好,都归于你?”铺锦坦然地说。
“重复你爱与爱情的价值观,我只剩下服从安排?”汪瑞说着笑了起来。
“所给予不了的爱,我一个人无能为力。而你所需要的更多,应该是来自四方全部的爱,而非我一人。而我爱你,也因为你爱更多的人,才会觉得可爱?”铺锦停下了脚步,笑着说。
“你能告诉我,什么是爱情吗?”汪瑞拿着扇子,背过手看着远方,笑着说。
“自然是大爱,大爱在自然里,也就包括有无法超越的美好爱情。我愿做你灵魂永远等候的基石?”铺锦看着路的前方,笑着说。
“你还深深的爱着我,对吗?痛是爱吗?”汪瑞扶着她的肩膀说。
“是啊!我有多爱你,只有天知道,可我只剩下无语。爱一个人,痛也是甜蜜。现在你笑一个给我看吧?”
铺锦觉得师傅快来了,想这也许是两个人最后的告别吧!想在未来的回忆里,添一笔美好?
“嗯,你看好!”汪瑞说着,露出难舍难分的笑容。
“师傅说我们明早就要走了,我回去无论是心酸,还是微笑时,总会在不经意间思念起你,每一想,就会抱着你甜美的微笑,甜甜的入梦!你只管放心的做好自己?”铺锦安慰着汪瑞。
“你的样子,也在伴着我的心,沉浸在甜甜的梦乡里?”汪瑞略带惆怅地说。
”你一定要幸福的活着,哪怕尘世留给我们最后一天,我们也会有相见的机会,想见到你的幸福活着的样子,请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孤独的尘世间。好吗?”铺锦说完,转身离开。
“铺锦……”汪瑞哽咽着,心里又不由吐出她的名字,含着泪,看着铺锦从他的手中离开,留下他握紧的拳头,站在那里发呆。
不一会儿,师傅从远处走来,看见汪瑞难过的红眼眶,拍了拍肩,然后好言相劝。
“大男人,怎么弄出一副这般可怜像,心若坚强,心若无我,一切都将是昨天,今天应该永远是美好的开始?”
“师傅,恕我无能为力,我想美好不该是建立在忘记过去上?”汪瑞一副痛苦的表情说着。
“不能忘记,也是能忘记的,因为它需要的只是随时拾起和放下而已,需要拾起是美好,美好就拾起?放下是美好时,那放下也是拾起,只是方式不同而已?”徐章师傅解释着说。
“只要她懂我,生亦何求!我愿以无我为有我,有我为无我,来修行世间真正的爱?”汪瑞说。
“那样就好,你的伤本该已好,可我们的存在,仿佛让你平添了许多看不见的内伤。剩下的伤,还需要你自身慢慢运功疗养?”徐章师傅自责的说。
“那是师傅所言,而我并不那么认为,我认为你们的到来,为我今后坚定了为爱而生信念,为多数人而生的信念,更加坚定了?”汪瑞边往屋走边说。
“我们也只是尽力而为,接下来,该做的就是,我们明日该起程赶往回程路了?”徐章师傅说。
“可能是人生有缺憾才是真正的完美,没有缺憾的完美不是完美吧?”汪瑞看着风去的地方,边走边说。
“自己若放过自己,一切都会好,自己若折磨自己,谁来救度也无用。别说谁有伤,都是从无伤起。无伤也是从有伤起?”徐章师傅低着头,边走边说。
“师傅,我好羡慕那些傻吃蔫睡之人,若是能像他们一样,不懂世事,不闻江湖,不用管世事,最重要的是心态就能脱离世事,做一个快乐逍遥的自己该多好?”
汪瑞希望在人间,找一种最好做人的方式,想象着说。
“最重要的是,你人在世事,想做那样的人,一想就都错了,啥也不想,你也是那想象中的傻人。知事故而不事故,却能处理事故?”徐章师傅说。
“可我最对不起的就是铺锦,从天将之位为我混到如今这步田地。但愿来生,再也不要来这人世 ,受尽这番折磨?”汪瑞感叹道。
“你不愧前世曾是天仙公主,骨子里永远透出的善意,任凭折磨,也不曾改变丝毫,让其流露?”徐章师傅说。
“原魂使然,让你我皆有方向,任凭假相层出不穷的诱惑,软硬兼施让其服软,都不好使?”汪瑞走到屋前的石阶上说。
”其实铺锦前世虽是大将,但能和你一起,哪怕是苦楚,何尝不是快乐,但愿各自安好,念佛吧?”徐章师傅说。
“越想弥补越无奈?我这面临的是官僚资本垄断,我一个人运筹帷幄之中,但愿能决胜千里之外?”汪瑞开门,把师傅让进屋说。
“腐败,人之贪性,从未改变。贪欲才能进步,有扼杀极端的办法吗?”徐章师傅说。
“有办法,现在想到了四点,可以让世代人永远享用。一是牵动机制,一级犯错,上下级牵连。因为连带关系,不互相督查,导致的,所以这样处理。二是底层选举,达到百分之六十人赞成票的人,可以任官。三是上朝时,用布衣者轮班提状。分批分人上!”汪瑞给师傅倒一杯茶,然后两人坐下说。
“给予别人时,是不就忘记了自己,感觉放空的幸福就好?”徐章师傅说。
“但终会有闲下来时,会想起她,痛苦里带着甜蜜,静静的守候心声!”汪瑞脱下鞋躺着笑着说。
“痛到深处已无言,各自疗伤吧!坚强些,一点一点放下成空吧,因为你们承受的太多。”师傅一边开导,一边给他疗伤地说。
“嗯!别无选择,都各有辛酸,也只能这样。”汪瑞叹气的说。
“明天走时,就算泪流成河也要等转身再流,也要笑着送最后一程,因为我们都希望我们爱的幸福。懂吗?孩子!”徐章师傅意味深长地说。
“师傅,懂!”汪瑞流泪地说。
“好了!学会静下心来做自己吧,好好身心合一配合我运功,给你做好这最后一次治疗吧!”徐章师傅说。
汪瑞闭上眼睛尽力的收心,依然像往常一样,配合着师傅发功,他顶住气功,并运向全身,给自己疗伤。
那个夜晚,铺锦快把枕头翻碎,也睡不着,起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看着窗外的月光,看着汪瑞的那扇窗。
可汪瑞也在那扇窗前,盯着铺锦的窗子,徘徊走着。彼此眼中的身影,最后都化作心中波澜。
倾心的思念,让他不由得掏出珍藏的笛子,吹得心碎,让风送达给对面的她,而她只有沉醉的微笑,默默的如花香弥散在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