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珂琳
王母娘娘见汪瑞在人间受委屈,来到仙界,苦口婆心地劝解原神天庆,今人汪瑞。
认为佛不渡无根之草,佛选之人,首先要选好人,有天缘之人,来考验。如果连心底善良之人,都无法面对磨难,经不起考验,那佛就更没有心情去考验普通人了!
“渡人也要一批一批的渡,也许你在其中吧?”王母娘娘语重心长地说。
“我知道,我应该征服自己!才能制敌?”汪瑞施礼说。
“不要说好人总是多磨难。你认为有口气,是放下自己为别人活呢?还是钻到自己得不到的爱情漩涡里去折磨呢?”王母娘娘连连问。
“舍小容大,小自容。舍大取小,小自失!”汪瑞说。
“嗯!放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一旦放下,无缘便有缘。你知道是何意吗?”王母娘娘语重心长地说。
“请母亲开示?”汪瑞虚心地请教。
“这就是身在俗世满,心却放成空,做随缘。忘为记,放为拾,生为死,虚则实……所有都是表里不一的活着?”王母娘娘感叹着说。
“正里有反,反里有正。只有接受这些,才发现了圆满?”汪瑞豁然开朗。
“如果铺锦真正的爱你,就该为你活出自我,和不和你在一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对得起身边的人!”王母娘娘指点迷津。
“违心的接受吗?朵儿她不是铺锦?”汪瑞施礼相问。
“做心的主宰者,而不是被心主宰。坚持有一天,看似不为你活,而却都是为你而活出个样子,你不该会处理随缘心态吗?”王母娘娘告诉着他。
“命运的傀儡,也需要自然面对吗?”汪瑞质疑的问。
“关键难点就在于,她们都打着为你好,或者爱的旗号,而且还为你付之于行动,你不得不回报?”王母娘娘感叹着说。
“是啊!需要回报的报答,顺其自然的施舍,没有理由不接受?”汪瑞也感叹着说。
“如果铺锦的行为连人都做不成,你认为她还值得爱吗?因为你们的爱情,会因为身边的人,而付出给对方。你好好的娶朵儿,过好余生吧?”王母娘娘开导着汪瑞。
“是啊!铺锦与世无争,能舍出自己,是世间最大爱,有一颗佛心。我只能成全大爱!”汪瑞怜惜着说。
“所以你的爱要学会成全她,如果你们对得起随缘之后,还爱着,上天会给你和铺锦爱的一个完美的答案。”王母娘娘安慰着汪瑞。
“必须无我吗?才是纯粹的爱,不计较得失!”汪瑞跪着往前动了动问。
”但你要记住,相对于人间,这种境地,美好的也总是短暂的,也许就一会儿,但足够回味一生。”王母娘娘意味深长的说。
“我将心放下,即不放下地拾起对她的爱?”汪瑞沉迷在情感中说。
“不要奢求太多,因为真正的美好不会永远属于贪者。所有的一切,到时候,都避免不了放下。“王母娘娘说着天道规律。
“只有放下曾经,才配拥有拾起今天!”汪瑞说。
“放下即不放下,但该放不放下,那一切都将是劫的前提条件。有些无度,往往都是快乐的终止,罪恶的起点。”王母娘娘说。
“娘,我懂。与其现在死也不解决问题,不如好好的活着,等我爱的人,有一天哪怕能爱我一眼千年儿也好。”梦中的汪瑞说。
“其实她和你一样,时时刻刻的都在爱着彼此,只是距离非距离,每个人都活得都身不由己,没有随心,却在为随心活着。”王母娘娘说。
“是啊!人要学会在不随心中找随心,不就随心了。人要在随心中找不随心,这样才能保持得失成败的平衡。”汪瑞体会到母亲的苦心而说。
“就像别人看似办喜事幸福,可是喜事里藏着多少痛不欲生的伤事。有谁能说清楚其中的理由?”王母娘娘叹息到。
“人生不过如此,甚好啊!”汪瑞感叹道。
“对,就像有些人看着离去丧事,可是有些人却真正的放下,得以解脱,不用再为喜,怒,哀,乐和考虑身边的人而动脑,这何尝不是一种幸事。”王母娘娘说。
“娘,女儿谨记教诲!”汪瑞深施一礼说。
“是啊?就像你这人间男儿身,天上女儿身,有些都是假的,只有心魂才是真的。孩儿,今天她们的喜日,却是一场劫难?”王母娘娘指着千里眼影像说。
“铺锦没事吧?”汪瑞看着风沙之路,担心地说。
“没事,她是一个魂,别人也是一个魂。你为何只关心她一人。如果你问她们还好吧?那说明你有一颗佛心?”王母娘娘说。
”“那么多自私的心,何须我管。不是一个频道的人,何必纠缠!”汪瑞感叹到。
“没有自私之心,怎修你包容之心。因为你关乎所有的生命,都是有一样的价值,怎么还有分别心!”王母娘娘说。
“为娘所言极是,孩儿谨记!”汪瑞说完,手下意识间摸了一下腰间的剑。
“只关心爱情的人,是很难得到爱情的,这世间往往事与愿违。你念了成千上万的经,却未修得为众生舍命心,你白修,白念,一点精进都没有,如何成佛?”王母娘娘说。
“孩儿知错,痛改前非,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汪瑞向母后做保证。
“你即众生根,众生才皆你根而庞大。你心若没有他(她)们,别怨他(她)们成为你修行的障碍!”王母娘娘说着说着拿起茶杯,拨了拨。
“让母后费心了,我一定从实践中历练自己,让自己达到完美。”汪瑞诚恳的说。
“当初娘也万万没想到,你为了一个贴身护卫,那么早就动了情,这也是你与他的劫啊!”王母娘娘提起在天界时的往事。
“当初在天界,我从来没后悔和他相爱,因为他值得。”汪瑞表态着说。
“母亲以为你多享受一点仙界的日子,可你动了凡心,这里是留不得你啊,现在你该回人间处理那凡事了。”王母娘娘起身,看着汪瑞说。
“娘亲保重,孩儿告辞。”汪瑞说着拜别母亲,灵魂又穿过云霄,一束光又回到了人间。
姜舟这边,一路上,接亲的轿子,还在费劲的前行着。
“这天是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见啊?我们歇会儿吧!”走累得喘气都费劲的抬轿人,和大家商量着说。
“歇了还能起来不,坚强点,低头看脚下,凭感觉认识来时的路即可,爬着我们也要回去啊,否则越耽搁,越危险!”姜舟鼓励大家的说。
“轿子摇晃的厉害,都快刮翻了,脚下的路铺满了黄沙,没法辨别。”西面抬轿的人在风里费劲的说。
“紧握,翻不了就好。少说话,我们的牙齿上别弄上黄泥沙就好,小心点别眯到眼睛,该更难走了。”姜舟始终不想说让停下来的意思。
大家听了听,只好说:“好,走吧,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看起来眼睛还是不要睁大才合适了。”
“不好,有一个人倒下了!”东面抬轿的人说。
轿子尽力的挣扎,还是停下,铺锦急忙下轿,看着大家说:“我下来和你们抬,把他放到轿上吧!”
“你下来,犯忌讳可怎么办?”姜舟在旁边大声问。
东面抬轿的人顶着风沙,嘶哑着说:“姜舟你就跟着抬吧?多几个人,总好走。让铺锦骑马吧?”
“行啊?我要骂天了!”姜舟面对着沙尘,气得大喊起来。
“别骂?这天还是有理由,只是你不懂而已。”东面抬轿的人大声阻止。
“铺锦那你来骑马吧,就是面对这天气有点不听话!”姜舟牵着马说。
就这样,大家一直走到了天漆黑。这一路上,也没了喇叭吹响的动静,静听风太大,呼呼的嚎叫,或许是风起时,就已掩过了所有声音。
大家干脆就不吹了,所有人在这个时候,就都成了抬轿人,只想早点回家顾命。
夜半,风停了,人筋疲力尽,也快到家了,也快不行了。
只是月亮升起来时,好像是在看他们的笑话,一个个惨不忍睹的样子。
“我的天啊?可下到家了,这还哪有人样,简直就一个黄土人。”抬轿的人,趴在地上,擦了一下眼睛,慢慢的睁开说。
就这样,大家什么姿势的都有,在门口趴着的,有的趴着抬头的,还有跪着的,前前后后,就是没人愿意站起来。
“快,我把那个倒下的人,抬进屋,给点水喝吧!”铺锦从马上下来,进屋张罗着说。
这时,有两个人,勉强站起来,把他抬起背到屋里。
“真是怪,我们这一路简直就是跌爬滚打的走过来的,这到家了,风也停了,简直像是特意给我们刮的似的。”抬轿的人摇摇头,甩甩手纳闷地说。
“就是啊!真是邪门了!”另一位抬轿的人,愣了愣,在一旁看着筋疲力尽的大家说。
这时,在屋里听到声音的姜舟他娘,急忙走了出来,边朝姜舟走去,边举着手来回摆着嚷嚷。
“哎呀!我的儿啊?这风啊!把我和你爹住的那东屋,那房顶都给掀翻了,你瞅瞅,娘可咋办啊?”
姜舟娘全然不顾所有人一路辛苦,张口闭口就是自己这不如意要,那不如意要。
院子里这帮抬轿的人,对姜舟她娘的话,顿时心凉半截,示作耳旁风,装做没听见。姜舟看了看大家垂头丧气,耷拉个脑袋也没吱声。
“今晚,你总不能让我们老俩口住露天地吧?你那西屋可都是我和你爹收拾好的。”
姜舟他娘见大家不作声,再次重申自己那屋不能住,同时也重申给姜舟准备的西屋能住。
这帮抬轿的人,对姜舟她娘的话,起初不作声。后来终于有个叫二楞的,憋不住说了一句:“那房子不是姜舟找我们给修的吗?你伸手了吗?”
“那你们说,我这当娘的咋办?”姜舟他娘再次追问。
一些人忍不住了,拍拍姜舟的肩膀。
“唉!姜舟,哥们,都看你平日对我们挺好,我们才来的,这都饿到前腔贴后背了,这个点,回家都没饭了,你看总不能让我们饿着肚子回家去吧?”开始有人发话了。
这姜舟他娘,在一旁听了,掐个腰,伸长个脖子说:“给你们吃啥?吃老娘大腿啊!我家啥样你们一个个的也不是不知道,我让你们接的啊?你们愿意,活该?”
“我们压根也没找你来,我们压根也没和你说话,你插什么嘴啊?”有个人站出来说。
“我是他娘,我儿不听我的听谁的?”姜舟他娘,姜老太太是横竖不讲理。
“姜舟,这个点,我们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你骑那么长时间马,我们可都是深一脚,浅一脚走过来的?”一个叫狗剩的人说。
“新媳妇接到家就算完事,平时我家姜舟帮你们忙,是图意你们一顿饭了,还是图意你一顿酒了,那新媳妇真是,在屋里还照顾你们一个倒下的废物?”姜舟他娘是既没有暖心的话,又没有暖心的行为。
“你这老太太过河拆桥,我们今天认栽。大不了一会儿爬着回去?”有个抬轿的人,叫大壮的说。
“行啦!贵贱都跟你这撕下老脸的姜老太扯不起。你们家别忘了把新娘子救的那个人给看看,还能不能活了!”二楞进屋后,出来说。
“找来再说,他要死,也不是我们的事?”姜舟他娘一说话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跟人家有个交代,这大喜的日子,都是什么事啊?不说了,我们走啦?”
一群抬轿的人实在耗不起。大家纷纷摇头“唉”了一声,要离开姜家。
姜舟听了不好意思的,追问道:“唉!哥们,哪天让你弟妹给你们做一顿,啊。”
“行了,行了,我们看你这打光棍的货,好不容易娶个媳妇,就算帮忙了。以后啊,有事行了,好自为之吧?”抬轿的人说完,相互搀扶着走了。
铺锦还在屋里,给那个人喂水。听着外面的声音,感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说什么都不是,因为拿不出什么可以充饥的食物,眼下这个病号,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铺锦只是感觉这世间很可笑,什么人都有,五花八门的让人匪夷所思。
大家走后,姜舟一句话没说,直接去了他娘那屋。
幸好窗外的夜空,还是那片夜空,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心里爱着的人儿,谁也掏不出去,安稳甜蜜的,住在心头那方寸之间的地方沉睡,给人能带来一种安慰。
“这因为你娶个媳妇,又弄得这么晚,搞得你老娘我今天都没玩上。”姜舟他娘一条腿耷拉地上,一条腿蜷缩在炕上,两手拄着炕上的腿,埋怨着说。
“娘,你给铺锦弄点吃的,我去看看那个人好点没。”姜舟看看他娘说。
“这来不来就养了一个白眼狼,胳膊肘就开始往外拐,她咋不惦记给你老娘做点吃的?”姜舟娘妈哒一下眼皮,一扭脸,一拧激的就要走。
“这今天刚过门,实在不行,一会儿,我给娘做。”姜舟说着要去西屋看那晕倒的人。
“这家把你孝心的,我先去赌局走一趟,一会儿就回来。”姜舟她娘看着姜舟说。
“娘,今晚那我就不去了!您用不用和爹在家,一会儿我们拜一下高堂,天地……”姜舟站在门口问。
“可拉倒吧,别弄那些没用的,这一天狂风,都把那时间耽误了,就那么地吧!”姜舟他娘掐个腰,仰个脸说。
“只要娘同意,我是顺者为孝!”姜舟点头哈腰地说。
“就当都拜过了,再说这时辰也不对劲,扯那干啥。我还是去赌局看一眼,再回来吧?”姜舟他娘说着,急着朝赌局的方向走。
“啊!那娘你先去啊?”姜舟看娘要走,急忙追问。
“我呀!说不准几点回来,你想去就去!”姜舟他娘背个手,晃着个身子,朝夜的远方走去。
姜舟答应一声,看着他娘走后。急忙进那屋看了看铺锦和那个晕倒的人。
铺锦看到姜舟,对他说:“如果你也想去赌局看一眼,那就去吧?”
“你不没吃饭呢吗?”姜舟想走,却夹带着不好意思地说。
“没事?我可以自己做。”铺锦微微一笑淡定地说。
“啊!那我先把这个晕倒的人,送回去。我看他脸色都好多了,那我一会儿再回来,你先吃,然后先睡啊!”
姜舟说完,就坐在床上,要背起这位昏迷者。而铺锦正将昏迷者扶在姜舟的背上。
“你让我先吃先睡,那倒行!但男女有别,公婆那屋房顶被风掀了,你和婆婆不在家,我想把门锁好,到时候可别生出什么事端。我害怕?”铺锦见姜舟要走,急忙说。
“啊!那就一会儿我陪我爹。那总不能让我爹住露天房子吧?”姜舟回头看看铺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