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山河在表达了歉意之后,那短暂的停顿仿佛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片刻宁静。紧接着,他看似漫不经心地开启了话头,然而那眼神中闪烁的狡黠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急切:
“金先生、楚女士,你们在督导组也有一段时间了,应该对调查的进度和方向有些了解吧。如今这调查搞得集团内部人心惶惶,我这心里实在没底。”
张行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如乌云密布,阴沉得可怕。
他本就对许山河这种毫无预兆、不怀好意的突然到访深恶痛绝,此刻更是觉得许山河的行为无比唐突。他缓缓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投射出一道威严的影子。
他整了整那价格不菲的西装外套,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傲与不屑。随后,他用一种极为冷淡的语气说道:
“许总,督导组的事情自有其严谨的流程和安排,那是遵循着专业的规范与纪律在推进,我可不认为这是我们私下该肆意讨论的话题。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
说罢,他迈着坚定而有力的大步向楼上走去,那沉稳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别墅里回荡,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许山河紧绷的心弦上,留下许山河和楚若楠在客厅里,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而紧张。
楚若楠心中如同明镜一般,瞬间洞悉了许山河此行的真正目的 —— 无非是想从他们这里套取督导组查账的消息,以谋求对他有利的局势。
她微微顿了顿,这短暂的停顿并非是因为犹豫,而是在快速组织合适的语言。随后,她不慌不忙地说道:
“许总,您也知道,督导组的调查工作分工明确且流程严谨有序。像那些至关重要的进度把控以及核心情况都是由王专员亲自掌握着,他在其中扮演着统筹全局的关键角色。我这边呢,也只是参与一些基础的账目梳理与初步分析工作,就像是庞大机器上的一颗小小螺丝钉,很多关键信息我并不知晓。不过,就我所接触到的部分而言,目前主要是在对集团近几年常规的财务流程进行排查,比如一些日常的资金往来记录、报销账目明细等,仔仔细细地查看是否存在一些基础层面的不合规操作。但这也仅仅是开端,就如同在浩渺无垠的大海里捞针,需要一步一步耐心且细致地来,后续的深入调查方向与重点,我还在等待进一步的指示与安排。”
许山河眼睛一亮,那眼神中瞬间燃起的希望之火仿佛要将这凝重的气氛点燃,他连忙追问:
“那在你所做的这些基础工作里,有没有发现哪怕稍微可疑一点的地方呢?或者说,有没有哪些部门的账目看起来更值得关注?”
楚若楠轻轻摇了摇头,发丝随之微微摆动,她的表情平静而从容:
“许总,目前我所经手的部分还未出现明显的疑点。每个部门的账目都在按部就班地审查,暂时还没有哪个部门的账目凸显出特殊的问题。毕竟这只是前期的筛查工作,就像在广阔无边的大海里捞针,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与精力,逐一排查,不能急于求成。”
许山河干笑了两声,那笑声在这略显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兀,他试图以此来缓解尴尬的气氛:
“楚女士,我理解,我只是担心这调查会不会影响到集团的正常运转,毕竟集团上下这么多员工都指望着集团过日子呢。集团一旦出现动荡,那后果可不堪设想啊。”
楚若楠微微点头,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理解与坚定:“许总,我们也希望调查能够顺利进行,同时也不影响集团的稳定发展。这不仅关乎集团的利益,也与众多员工的生计息息相关。”
许山河眼珠一转,那狡黠的光芒再次在眼底闪烁,他又把话题引向了督导组的王专员:“楚女士,说起这督导组,我听闻那位王专员似乎有些不太寻常的过往。您和他共事,有没有觉得他哪里不太对劲呢?”
楚若楠心中一紧,犹如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揪住,但她表面上依然镇定自若,仿佛许山河的话并未掀起她内心的丝毫波澜:“王专员在工作上一直很严谨,我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许总,您这话可有什么依据?空穴来风的事情可不能乱说,尤其是在这样敏感的时期。”
许山河往前凑了凑,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说道:“楚女士,我这也是偶然得知的消息。据说他曾包庇自己的儿子。他儿子曾经在一场车祸事故中撞死了人,可最后却没有受到法律的制裁。这样的人,您觉得能公正地领导督导组进行调查吗?
楚若楠心中一惊,犹如平静的湖面被一颗巨石砸中,泛起层层惊涛骇浪。
她没想到许山河会说出这样的事情。但她很快凭借着多年的训练与冷静的头脑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许山河的意图。这会不会是他故意编造出来的谣言,目的是为了离间他们和王专员的关系,从而在督导组内部制造混乱,或者是为了给督导组抹黑,干扰调查的进行,以达到他自保的目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