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充斥着血腥味。
讲台上的金元宝被分成了两堆。
赵德柱仰躺在两座金山中间。
呼吸微弱,表情安详。
透过腹部的伤口,隐约可见冒着热气的内脏。
教友们大部分都是普通农户,见到如此血腥又惨烈的一幕,惊骇之余,胃液也开始翻涌,纷纷俯下身干呕起来。
不争气的李永胜,干呕的同时,前列腺又不听使唤了。
“滴答!滴答!”
冒着热气的尿液从裤腿溢出,在猩红的地毯上画出一幅淡黄色的地图。
讲台上,手持开山刀,面带和蔼微笑的年轻人,宛若一只人形恶魔。
“同学们排好队,逐一上来检查一下,看看赵教主肚子里是否有光轮。”
见教友们无一人敢上前,常胜甩了甩开山刀上的血珠,继续道:“如果哪位同学不愿意上来检查,那就说明他仍然相信光轮的存在,我会亲自划开他的肚子来验证。”
言罢,常胜横移手臂,刀尖指向李永胜,客气道:“李叔,你先给同学们做个表率。”
李永胜有心想拒绝,可他心里清楚,以这小子的狠辣程度,只要自己敢说一个不字,恐怕下一刻也会变成“教材”。
李永胜以两侧的条椅做支撑,带动着颤抖不止的双腿,缓缓朝讲台方向挪动着。
也许是昨晚水喝的有点多,也许是赵教主植入光轮的过程太粗暴,总之李永胜的前列腺闸门,到现在都没关上。
“滴答!滴答!”
尿液一直从裤腿滴落,在猩红的地毯上留下断断续续的黄色标记。
常胜对柳曼青吩咐道:“曼青,同学们检验真理的过程值得记录,你要用手机录下来,知道吗?”
“知道了,胜哥。”
柳曼青乖巧的应了一声,然后拿出手机,将摄像头对准了讲台上的赵教主。
李永胜走到讲台上,强忍着恶心,看了一眼赵教主腹部的伤口,很快又移开视线。
“我看了,没有光轮。”
他小声说了一句。
常胜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李永胜。
“都没仔细检查就下定论,这哪行呢?李叔,你不严谨啊。”
说罢,他便抓着李永胜的胳膊,强行将后者手臂塞进了赵教主的肚子,来回划动着。
李永胜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手掌正在温热滑腻的内脏中来回穿梭。
一个不小心,指甲划破了赵教主的肠子。
随着少许深绿色的汁液从肠子里溢出,浓烈的粪臭味瞬间弥漫开来。
李永胜再也无法忍受,翻滚的胃液顺着食道一路上涌。
就在他快要吐出来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常胜善意的提醒。
“李叔,后面的同学还没检验过呢,如果你把赵教主弄脏了,我只能拿你做教材了。”
闻言,李永胜用尽全部力气,强行将胃液咽了回去。
“咕噜!”
就在此时,处于弥留之际的赵教主悠然转醒。
他的瞳孔中出现了对焦,似乎是恢复了些许意识。
赵教主吸了吸鼻子,疑惑道:“哪来的屎味,好臭啊。”
在肠子被划破的瞬间,常胜就及时收回了手掌,因此并未沾上绿色汁液。
听到赵教主发问,常胜耐心安慰道:“你肠子破了个口,淌出点米田共,不过不用担心,问题不大。”
赵教主仿佛痴傻之人,失去了自我思考的能力。
他呆呆说道:“哦,原来是我的肠子破了呀。”
赵教主微微仰头,看到了有一只手在自己肚子里缓缓搅拌搅拌。
而那只手的主人,正是李永胜。
赵教主喃喃道:“永胜教友,你弄疼我了。”
李永胜神情一僵,心中忽然升起复杂情绪。
厌恶中还带有一点点酸楚。
犹记当初植入光轮时,自己也曾对赵教主说过同样的话。
“赵教主,你弄疼我了。”
无尽的悲凉在心底蔓延开来,李永胜哭了。
“呜呜呜~我想媳妇了,我想回家,小常,李叔求求你了,放我走吧。”
常胜蹲下身,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李永胜,如果你以后还敢带我嫂子来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让她身处险境,我保证,你的下场会比姓赵的还要惨一万倍,清楚了吗?”
“清楚!清楚!”
李永胜如小鸡啄米般不停点头。
常胜拍了拍他的肩膀,忽然提高了音量。
“李叔,你告诉同学们,赵教主肚子里到底有没有光轮。”
李永胜:“没有!”
常胜满意点了点头。
“有请下一位同学过来亲身体验。”
教友们心里清楚,不亲自去赵教主肚子里搅和搅和,常老师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而且他们心里还福妙教会的教义心存幻想。
正好可以借此机会验证一番。
如果在赵教主的肚子里都找不到光轮,他们身体里肯定也不会有光轮。
那就说明,之前赵教主所说的一切都是骗人的,无生老母也好,真空家乡也罢,压根就不存在。
教友们排着队,依次走上讲台,然后将手掌伸进了赵教主的肚子里搅和着。
“王教友,你弄疼我了。”
“周教友,你弄疼我了。”
“刘教友,你弄疼我了。”
……
赵教主无意识的重复着同样的话,声音愈发虚弱。
每当有教友验证完毕,常胜都会将其带到无生老母神像前。
“同学,跟着我念。”
“无生老母,我干里凉!彭福星,彭妙计,我敲里马!”
教友们虽不知彭福星,彭妙计是何人,但碍于常老师的权威,也没人敢发问,都下意识的跟着咒骂。
“无生老母,我干里凉!彭福星,彭妙计,我敲里马!”
先前眼皮微动的男性教友现在队伍当中,每当咒骂声响起一次,他的拳头都会下意识的攥紧,很快又松开。
柳曼青时不时用余光瞥向此人,面露沉思。
很快,就轮到了男子上讲台。
他控制着脸部肌肉,表现出恰到好处的畏惧和恶心,然后将手伸进赵教主的肚子搅拌起来。
随后,常胜带着男子来到无生老母的神像前。
“同学,跟着我念,无生老母……彭福星,彭妙计……”
男子:“无生老母,我干里凉!”
见没了下文,常胜看向男子,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男子心虚的解释道:“常老师,我又不认识彭福星和彭妙计,为啥要骂他们啊?”
常胜状似无意的拍了拍男子的肩膀,欣慰道:“能提出问题就是好同学,这样吧,一会常老师单独给你补补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