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凤鸣江,依依故人情。
一道横江,连绵不尽远。那江之此岸,一道连城横跨在这江边,围挡着江畔吹来的风进入世间。
那江面悠扬,自风中悠扬起伏。
城头之上,一袭长衣英姿飒爽的徐羡渔望着江面,不知在想什么。
似心头长挂的仿徨,让她站在原地。
长风吹来,卷起了徐羡渔的长衣飞舞.......
忽然,一道人影走上了城头。
那人似乎叹了一口气,对着徐羡渔的背影开口道:“有人来凤鸣渡了。”
徐羡渔猛得回头,看向了来人。
来人正是徐士行,徐羡渔的兄长......
徐士行的脸色似乎并不好看,只是复杂的望着徐羡渔,犹豫了良久,“有人......”
“送来了阴阳坠!”
嗡!
徐羡渔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神色恍惚。
曾几何时,那位少年的话语,再一次的在她的耳畔响起。
“羡渔姑娘,若我终将找不到渡过命劫的办法,我便找人将阴阳坠给你去凤鸣渡.......”
徐羡渔似瞬间变得有些手足无措。
难道,他终究还是......
一瞬间,徐羡渔有心想要去看那送来阴阳坠之人,可却不敢前往。
良久之后,徐羡渔红着眼,看向了徐世行,“人在哪?”
徐士行望着徐羡渔,抬手一指。
“咱家别院的后山!”
徐羡渔转头,奔向了那一处别院.......
带起风儿轻卷。
......
别院坐落于凤鸣渡中的城内,那是徐羡渔之家。
别院不大,但却是别有洞天。
亭台楼阁,一应俱全。可是徐羡渔却仿佛并未在别院之内的景色上驻目。
她冲进了别院,穿过别院便跑到了后山之上。
后山林木一一,满山的落叶飘舞。
一间小亭,在那山中的落叶之中静静地座于此方。
徐羡渔跑着,忽然停了下来。
只见那小亭之中,站着一位小女孩......
小女孩一身七彩流霞长裙,面色恬静而又低沉。
“娀简......”徐羡渔见到小娀简的瞬间,止不住的呆立在了原地。
长风徐来,似往年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了一般。
小娀简走出了小亭,一步一步的到了徐羡渔的面前,她仰起头,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见徐羡渔猛的转身离开。
“徐羡渔.......”
小娀简对着徐羡渔喊了一声,徐羡渔站在了原地。
小娀简从怀中取出了一枚玉坠,抬手递向了虚空......
“李如意,让我把这枚玉坠给你送过来!”
徐羡渔回头,看着小娀简手中的那枚玉简。
小娀简低下了头去,“这是李如意离开前,最后想要做的事情了。”
“他让我无论如何都要给你送回来。”
徐羡渔闭上了双眼,终于还是走到了小娀简的面前,她接过了玉坠,捧在手心。
落叶飞舞,在这林中飘扬。
似那不可说的情愫,飘然落地......
阴阳坠上华光流转,那半身生机造化化为了一缕流光,飞入了徐羡渔的身上。
一道气息苏醒。
徐羡渔的一身修为恢复如初......
只是,徐羡渔的脸色却更加的苍白了起来。
阴阳坠重回,与李如意那源自阴阳坠的牵绊也早已断开。
可是......
为何还是这般心痛呢?
有落叶落在了徐羡渔的长发上,她却似不曾觉察。
她只是失魂落魄的望着手中的玉坠。
一位妇人走入了林中,望着徐羡渔那落寞而绝望的模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下人上来,走到了小娀简的面前。
“客人,先休息休息吧。”
小娀简点了点头,回头看了呆滞地徐羡渔一眼,红着眼眶跟着下人离开。
林中只剩下了徐羡渔和妇人二人。
夫人走到了徐羡渔的身旁,拉起徐羡渔走到了小亭之中,在亭椅上坐下。
良久的沉默之后,徐羡渔忽然开口:“娘亲......”
妇人点了点,“娘亲在这呢!”
徐羡渔转过头,望着夫人,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女儿这里痛!”
“好痛!”
妇人问,“为何会痛?”
徐羡渔摇了摇头,“女儿不知,只是撕心裂肺的痛!”
妇人叹了口气,“傻孩子,因为你动情了。”
“动情?”徐羡渔低头看着手中的阴阳坠。
“我原害怕,我与他的纠葛,都只是源自阴阳坠的牵绊。可是如今明明阴阳坠早已断了联系。”
“为何那种感觉却并未消失.......”
妇人望着徐羡渔那面无表情的模样,转头看向了林中的落叶,久久未语。
她不知该如何对徐羡渔说,似乎措辞了许久。
这才开口道:“世间的情愫又如何是两块玉坠可以言说的.......”
“你生来便位居高阁,从未见过男女之情。”
“因颜而动,因品而陷!此乃人之常情。”
“自你害怕这一切源自阴阳坠的那日起,便不再源自阴阳坠了!”
徐羡渔仰头,望于寒风,湿了双眸。
她缓缓的起身,失魂落魄的走出了林中......
如行尸走肉般的走上了街头。
街头的人头涌动,不乏眷侣相伴而行。
恍惚间,徐羡渔的耳畔似乎又响起了那一道熟悉的声音,来自曾经。
“也不知你叫什么,明明是仙女,却落到了半月山......”
“羡渔姑娘,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应该跟我娘亲一样好看吧。”
“羡渔姑娘,你一定很厉害吧。”
“我叫李如意,桃李的李,事事如意的如意。”
“......”
长风也说不尽当年,唯有萧瑟的寒意无边。
徐羡渔望着人潮涌动的街头,忽然觉得自己竟然失去了什么......
心中空空荡荡,再无曾经的模样。
徐羡渔走到了街角,坐在了地上,缓缓的低下了头,眼中晶莹俏然落地。
溅起一方背离......
忽然,街头传来了一声话语。
“你好,请问徐府在哪?”
徐羡渔猛的一颤,仰头望去。
只见,一袭甲胄的少年站在街头,对着来去匆匆的行人问着方向。
那少年依旧如同曾经的模样。
路人望着甲胄少年,似乎觉得有些眼熟,“你找徐府做什么?”
少年似乎有些苦恼,“我找徐羡渔!”
路人嘴角一抽,一脸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滚滚滚,谁都想要找羡渔仙子,那羡渔仙子是随便谁都能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