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在扬言解决老J，就彻底解决了全部麻烦。”
“但是对那两个更高级别的领导却是闭口不提，难道他俩不是组织里的人吗？”
“殷叔叔，你不希望国安和组织过多接触，是在担心我们没办法对付组织吗？”
“还是说…你只是希望我们清缴掉国内，属于组织的全部首尾即可。”
“不希望我们继续和组织深入作对？”
殷断武眼皮子跳了跳，最终长舒了一口气。
呼！
“好小子，真有你的。”
殷断武垂着眼皮；
“的确，我不希望你们出事，组织在国内的最高负责人就是我们三个，只要国内的JqK全部落网，组织在境内的势力就功亏一篑了，至于那两个老鬼……”
殷断武脸上划过一抹惧色；
“我的确不希望你们和他们作对。”
“为什么？”
方墨眉头一皱。
“因为你们会输。”
我们会输！？
这话一出，饶是以方墨的心境都感觉有些难以置信。
殷叔叔竟然觉得堂堂华夏国安举国全部的人才，竟然对付不了一个境外的犯罪组织？
“所以组织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下一刻，方墨沉着脸盯着殷断武。
如果说血衣门做事的目的还有迹可循，他们就是纯粹的追求利益，千门八将宛如赌场一般的称谓，已经完全暴露了血衣门的野心。
扎根弹丸之地，血衣门就是单纯在利益驱动下形成的一个组织。
那么…殷断武所在的境外杀手组织的目的又是什么？
他们是是靠怎样的手段，来笼络人心的？
殷叔叔这种现实世界里，足以被称之为人中龙凤的枭雄，总不可能会被三言两语诱骗。
那殷断武起初一开始加入到这杀手组织的理由又是什么？
“儿子，爸爸再教给你一个道理，很多时候一些事情没办法刨根问底。”
“我们只是因为立场所处的不同，你是正义的一方。”
“但切记，不要为了这所谓的立场而决定的正义，到最后把自己都给搭进去，人是为了自己而活着的，而不是为了正义而活着的。”
“有时候，往往不是我们选择正义，而是正义选择人。”
“所以没必要为了贯彻职场的正义将自己搭进去。”
“换个角度，每个人都有自己做事情的出发点和目的，谁又敢说那些失败者就并非正义之士？”
“他们是坏人，做坏事有自己做坏事的理由。”
“你是好人，做好事有自己做好事的理由，但是这份理由不足以支撑你预防犯罪，在他们已经对你没有威胁的情况下，还要继续浪费时间和精力去针对他们。”
“这对你而言，是得不偿失的一件事！”
正义！？
难道殷叔叔觉得组织在做的是好事？
还是说，他说这话的目的。
只是为了劝我放下执念，继续追查境外组织的事情？
下一刻，方墨眼神来回变换了好一番，抿了抿嘴唇，突然幽幽道。
“你的意思是……”
“我猜对了对吧？”
闻言，殷断武一愣。
他这才回过神来，方墨心中竟然还在执着JqK究竟是不是三个人的事情吗？
殷断武晃了晃脑袋没有回答他，只是垂着眼皮子，低头盯着自己身上的手铐和脚铐。
“我懂了，殷叔叔，你放心吧，我会量力而行。”
话罢，方墨顿了顿；
“但我也不会停。”
撂下最后一句话，方墨径直离开了审讯室。
殷断武在房间中盯着青年离去的背影，眼神变得复杂了几分，最终猛地叹了口气。
……
下午六点半，是港城各大中小学放学的时间，除了毕业班初三和高三两个年级为了迎接次年的中考和高考，还在上晚自习，其他年级这个时间都已经放学了。
一道约莫一米六七的身影刚从学校门口走出来，便是被三个早已就位的身影盯上。
方墨坐在黑色的奥迪车中，视线带有几分错愕地盯着那道少年小小的身影。
瞳孔中划过了一丝惊讶。
旁边楚子航见状，顿时问道；
“老大，你认识他？”
方墨古怪的抬了抬下巴；
“昂！”
“有过几面之缘。”
“对了，让你查星动亚洲娱乐传媒和浩正钢铁厂的关系查到了吗？”
“查到了一点。”
楚子航掏出平板。
“上次在京城，你那个朋友宋玉的父母，因为马学九等一众富豪开展东南亚经济交流会中毒，进了监狱，当时你不是黑了公安那边作为证据保存的手机，提供了证明他们手机里毒药来源，和计划毒杀马学九等一众华夏富豪的线索是伪证吗？”
“昂！”
方墨又是闷哼着发出了一道鼻音。
“当时背后指示那个小屁孩给宋玉双亲植入伪证的人，就是殷叔叔，只不过他没有利用浩正钢铁厂来联系那个小孩子，用的是星动亚洲娱乐传媒。”
“我后面又从月澜姐的口中知道了这家公司背后就是浩正钢铁厂的投资，换言之，当初想要对华夏一众互联网大佬动手的人，就是殷叔叔……”
楚子航这下倒是注意到了方墨的不对劲之处，一边挠头一边奇怪的问道；
“不是，老大，你没事昂什么昂，你不是应该‘嗯’吗？”
“你这个鼻孔朝天看人，昂昂昂的操作是跟谁学的？”
方墨仰着脑袋瞥了他一眼。
“咋？你不服？”
楚子航缩了缩头，他哪里敢说一个不服啊！
他只是奇怪，方墨下午离开了审讯室之后就去了医院，听说是去找他老媳妇儿去了，结果出来就成了这屌样子。
一路上都是一副鼻孔看人的模样，楚子航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就在这时，奥迪车缓缓启动，前面充当司机的刘尚华开始跟上了那个小小少年。
他一边拿着对讲机一边和其他在外面盯梢的同事交流。
少年家里似乎离学校不远，他并没有乘坐任何交通工具，而是第一时间过马路。
刘尚华见状，也是跟着原地来了个掉头。
不过这个时间点，本来就是下班高峰期，路上堵得要死。
刘尚华为了不跟丢对方，一个大力油门又是猛踩了一脚刹车。
方墨猝不及防之下，直接撞在了主驾驶椅子的后排。
“沃日！”
他这才低了个脑袋下来，楚子航立刻注意到，方墨的鼻子上竟然插着两团卫生纸。
他正捂着鼻梁骂骂咧咧，两团卫生纸全是鲜血。
但这也不怪人家刘尚华，本来就是在盯梢，出任务的时候方墨自己鼻孔朝天，也不看外面的情况，磕这一下都活该。
只不过楚子航却是看清了方墨脸上的伤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家伙，老大你这是被家暴了呀！”
下午的时候方墨去医院之前还好好的，从医院出来就成这屌样子了。
除了他老婆打的，楚子航都想不到还有第二个人会对方墨下此狠手。
一听这话，方墨顿时就像是炸毛的猫一样。
扭头看向楚子航怒目圆瞪。
“你大爷，扯犊子呢！？”
“我像是会被家暴的人吗？我老婆像是会家暴我的人吗？我家暴她，她都不可能家暴我！”
“我是走路没看路自己摔了一跤！”
好家伙，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
方墨尸体都凉了，嘴估计还是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