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三月七的分析,符玄也觉得有道理。
“唉,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继续走下去吧。”
符玄看向那先前出现的加热器,沉声道:
“如我之前所言,这就是行医集市里的异物,它可以回溯你的另一场经历。”
“快敲打敲打它,看看咱们能不能跳进那段经历。”
“哦,好。”
三月七走到加热器面前,忽的有些犹豫了。
“那个……太卜啊,我就这么碰它,该不会被烫到手吧?”
“这玩意烧的通红,我要是真把手放上去,我怕我这细皮嫩肉的手会变得金黄酥脆……”
符玄轻轻摇头:
“没事的,这说到底还是记忆空间,只要你在现实中没被它烫伤过,那在这里自然就不会被烫伤。”
三月七嘟囔道:
“那我在现实里也没真被景元这么揍过啊……”
“少废话,给我摸!”
符玄抓住了三月七的手,用力将其朝加热器上按去。
“诶诶诶你别拽我的手……烫烫烫烫烫!!”
……
周遭的场景一片变化。
当三月七再次恢复视野的时候,已经来到歌德宾馆了。
“我的妈呀,可烫死我了!”
三月七吹着自己的手,对符玄言语激烈道:
“说好的不会烫到我呢?!”
符玄面色淡然:
“本座说你不会被烫伤,又没说你不会被烫到。”
“只要你能理解烫这个概念,记忆就会自行补足你的感受。”
望着周围的宾馆墙壁,符玄疑惑道:
“这里就是贝洛伯格吗?这地方也一点儿也不冷啊。”
“啊……?”
三月七抱紧了胳膊,很是奇怪的看向符玄:
“太卜你没感觉到吗?我冷的都快要打哆嗦了。”
符玄双手怀抱,很是轻松:
“多半是因为本座从来没去过真正的苦寒之地。得了,你就自个儿体会自己经历过的寒冷吧。”
“罗浮那段过去,本座和你一同经历,也许能帮上忙。”
“但到了贝洛伯格,就只能靠你自己来分辨出干扰源头,寻找下一个异物了。”
三月七点点头,很是自信的说:
“别担心,既然走了一遍流程,那本姑娘就已经完全明白这一切了!”
但符玄还是提醒道:
“对了,三月小姐。”
“还有一件事我得问个明白…你是否有可能经历过什么巨大的痛苦?”
“呃,啊?”
对于符玄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三月七一脸懵逼:
“应该没有吧……?我自从上了列车后,小日子过得一直都还算不错啊。”
“你为什么忽然要问这个?”
符玄眨了眨眼睛,对三月七解释说:
“有时候人为了逃避痛苦,会刻意忘掉某些极端的记忆……”
“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在有关于罗浮的记忆当中,你遇到的每个人都在明里暗里的劝你‘不要继续回忆’。”
“这更像你的潜意识在对自己说话一样,当然也不排除……你的记忆遭到过外力的干涉。”
“比如在你的大脑里留下了暗示,避免你回想起什么事一样,想想那个忽然对你出手的将军。”
三月七挠了挠头,秀眉微蹙:
“我倒是不觉得自己有那么重要啦……还能有人这么大费周章的封印我的记忆,我何德何能啊。”
“但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不是吗?”
“呃……”
符玄再次强调:
“所以,本座要在这里再次向你确认一次,你真的还要继续探索你的记忆吗?”
“其实我们一直呆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就等着出口出现的话……只要抓住时机,抢在它被破坏掉之前,还是有出去的希望的。”
三月七沉默了一会,随后看向符玄:
“既然你说可能有外力干扰了我的记忆,那不就更应该探索了吗?”
“总不能让封印我记忆的坏人逍遥法外吧?”
“走,符太卜,让本姑娘带你逛逛这歌德宾馆,嘿嘿!”
符玄被三月七强硬的拉上台阶,前往宾馆大堂。
大堂中央,一道优雅的灯光温暖地照亮着四周的场景,周围映衬着高挑的柱子和精致的雕花装饰。
穿梭在大堂的服务员穿着整洁的制服,端送着客人所点的小吃与酒水。
三月七一边带着符玄逛,一边回忆说:
“这段经历,应该是我和丹恒初到贝洛伯格的那天吧。”
“记得那大守护者白天还答应我们要配合,结果刚入夜就派人来抓我们,还说我们是危害治安的罪犯呢。”
“还真是一段紧张刺激的经历。”符玄追问道:
“当时,你和你的同伴全都被当做通缉犯了吗?那你们是怎么脱身的?”
“跑呗,还能怎么样。”
三月七无奈道:
“好在最后一个蓝毛救了我们,不过……也不能说全都被当做通缉犯吧。”
“我记得……呃,等等,怎么想不起来了?”
就在三月七疑惑的时候,前方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三月小姐,欢迎光临歌德宾馆,我是这里的保安杰帕德。”
“?”
符玄打量着眼前的杰帕德,疑惑道:
“这宾馆保安怎么这么全副武装?贝洛伯格的治安很差吗?”
此时的杰帕德身穿贝洛伯格的蓝白甲胄,身侧还摆放着武器,看上去不像保安,更像是一名在打仗的战士。
“不不不……”三月七连忙解释:
“杰帕德是银鬃铁卫的戍卫官,就类似罗浮上的云骑队长吧,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成了宾馆的保安了。”
“……不意外。”符玄略显理解的说:“人心总是追求合理。”
“拼拼凑凑便把不相干的东西组成了一出看起来有意义的幻戏故事,取名人生。”
杰帕德看着两人,发出询问:
“请问三月小姐有什么事吗?我可以帮你通报老板的。”
“呃……没事,我们就随便逛逛。”
“嗯,那我就继续执勤了。”
三月七带着符玄,刚想从杰帕德身边经过,后者却忽的说道:
“且慢,请允许我提醒您。”
“嗯?”三月七一脸茫然。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回想过去毫无意义,您能把握的只有未来。”
“又来啊……”
三月七打量着眼前的杰帕德,肯定道:“竟然还真有点像他会说的话。”
没管杰帕德的话语,两人继续在宾馆里转悠。
忽的,三月七的视线看向了前台。
一个蓝毛正笑嘻嘻的坐在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