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子回忆了一下,想了许久才想起来那个叫双雪的小宫女。
他早就忘了,好么?
但此刻当他盯着眼前奔跑过来的小宫女时,眨了眨眼睛。
如果是第一个世界,或许他真的会心动。
但跟着神主大人经历了那么多,他对男女之事早无兴趣。
可眼前的小宫女长相乖巧,又惹人怜爱,他又实在是不忍心拒绝别人。
也或许,人家没那意思呢?
正常人,怎么会喜欢一个太监,是吧?
统子觉得自己的思维才是正常的。
所以很快,统子就觉得人家纯属就是想找个人帮忙,仅此而已。
……
郎飞虽然经常晚上来找公冶灼,但两人聊完之后,他也不会立刻就离开,而是会悄无声息的睡在房梁上,等卯时才会离开。
最近郎飞觉得有些奇怪。
他总会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
每次睁开眼睛,看到的都是早起的公冶灼,几乎都是盛装打扮。
不说打扮的有多惊艳,依旧是一袭白衣,但比起以往来,衣着和精神状态都截然不同。
他会早早坐在琴旁,也不弹,就那般盯着大门发呆。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更不知道在等什么,难道是在等爱情?
而对于公冶灼来说,他和凤姝已经好多天没有见面了。
凤姝也没有主动要见他。
直到一个星期之后,他坐在琴旁边一直等,等啊等,等到再也坐不住了,直接抱起琴便往外面走。
郎飞直接从房梁跳下:“王爷,你去哪?”
公冶灼:……“你怎么还在这?”
“我……”郎飞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最近没事干,晚上睡房梁。”
公冶灼:……
“你很闲?”
这语气听得郎飞有些毛骨悚然,他咽了咽唾液,又不想让王爷知道自己留下来其实就是对他的好奇,于是连忙找借口:“也不是很忙,只是想着王爷一人在冷宫会寂寞,所以想着来陪你。”
“本王……不寂寞。”公冶灼推开门,刚准备走出去,又回头:“甚至你打扰到了本王。”
郎飞:……
他才没有呢。
他其实就只是怕王爷陷入温柔乡中,忘记了自己的使命。
于是他混入了皇宫巡逻的侍卫里,然后发现王爷竟然又去了凤仪宫。
哎!
王爷这是真的被皇后迷惑不浅啊。
公冶灼不请自来,凤姝还挺意外的。
“王爷,你怎么来了?”
公冶灼冷着脸,自己拖了一张凳子坐下,白皙的指尖放在琴弦上,什么话也没说,便开始弹琴。
凤姝:……
悦耳的琴音回荡在凤仪宫中,凤姝虽然不清楚公冶灼此番来的目的,但她还是坐下来安安静静的听着。
男人墨黑的长发披散,晨光从门口打进来,如同镀了一层薄薄的光晕,搭配着洁白的长袍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带着一种圣洁的错觉。
凤姝盯着他,嘴角带着浅浅笑意。
琴音回荡着,让人如痴如醉。
直到一曲结束,公冶灼才抬眸看向她。
凤姝与他对视。
“王爷今日看起来似乎情绪不佳?”凤姝笑道:“琴音虽动听,却传递出一抹不悦的情绪,难道王爷是来警告本宫的?”
公冶灼:……
在他面前,她一会自称我,一会自称本宫。
“本王还是喜欢听你说我。”
凤姝笑:“我也喜欢听你说我。”
公冶灼愣了一下。
随后勾了勾嘴角:“你最近似乎挺忙?”
凤姝:“不算太忙。”
说完后,凤姝发现公冶灼的目光明显暗沉了几分。
凤姝明白了,嘴角忍不住一扬。
“想我了?”
如此直白,公冶灼也是始料未及。
他微愣了一下,刚想矢口否认,旁边不嫌事大的统子忽然忽然说道:“王爷,凤仪宫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你若是想来便来,不会有人拦着你,甚至……”
统子咧嘴一笑:“这寝宫的大门,你也可随意进出,晚上进白天出,都是没有问题的。”
公冶灼:……
目光看了一眼旁边的统子。
这小太监似乎一直都很得她的宠。
怎么有点不太舒服的感觉?
房间里只有他们三人,凤姝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我最近身体不舒服,所以没有去你那。”
闻言,公冶灼下意识开口:“你怎么了?”
“我有身孕了。”
公冶灼:……
原本想起身走到凤姝跟前的公冶灼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怀了公冶安的孩子?
心口忽然被堵得慌。
可是明明她是公冶安的皇后,就算是怀有公冶安的孩子,那也是理所应当的啊。
公冶灼垂下眼帘,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起身:“我就不打扰了,我还有事。”
说完,他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凤姝:……
统子:“他看起来好像心情更不好了。”
这傻子,话都不问,就自己补脑跑了。
凤姝起身追出去,想拉住他,却看到满院子的太监和宫女,最后也就放弃了。
公冶灼作为孩子的父亲,她想让他第一个知道,如今已经告诉他了,虽然他似乎是误会了什么,但总归是第一个知道的。
再过两天吧。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郎飞发现公冶灼似乎变得更加奇怪了。
自从去了凤仪宫回来之后,他每天也不早起了,甚至每次看到他都显得有些颓废不堪。
他开始喝酒,虽然不知道那酒是从哪儿来的,但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酒气。
他想问些什么,但也知道王爷不可能会告诉他。
这天夜里,郎飞还是如往常这般进了冷宫。
公冶灼淡淡瞅了他一眼。
郎飞一颤:“王爷,晚上找你,才不容易被人发现啊。”
公冶灼勾了勾嘴角,冷嘲道:“罢了,晚上来就晚上来吧,也不会打扰到本王。”
是啊,不会打扰到他。
凤姝得知公冶灼开始熏酒,皱了皱眉。
和公冶安还果真是兄弟,一不高兴就喝酒。
公冶灼自从住进冷宫之后,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抚琴。
日子也每天过得清闲自在,之前除了自己的事业之外,其他事情他毫无期待。
直到那日一个女孩忽然在房顶上偷听自己抚琴开始,他便有了期待。
即便,她是公冶安的女人。
即便,她是曾经害得自己输掉的女人。
公冶灼虽然喝了酒,但他并没有醉意,却还因此毫无睡意。
推开门,刚刚躺下,却转辗反侧。
这时,一道身影忽然从帐内上方落下,他刚反应过来时,就被对方从身后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