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会这样?”
老涂低呼了一声,满目的震惊与忧虑。
许白面色平静:“这不是很正常?”
老涂:“……”
好像确实挺正常。
大少爷为人傲强,不喜求人,说好听点是自强不息,说难听点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而且总能遇到倒霉事。
被几万丧尸围得严严实实的这种事,他或许不好意思说出去,也或许觉得目前没什么事,还能撑下去,所以不曾跟军长提起过。
当然,现在这情况,就算他想求救,也是没有办法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老涂轻叹了口气,有点无奈。
许白淡淡一笑:“当然是救人。”
这语气,听的老涂眼皮子狂跳,莫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听见许白道:“喊人。”
听出他的意思,老涂认命似的双手在嘴边呈喇叭状,高喊道:“大少爷!我们来救你们了!!!”
真的会谢。
为什么两兄弟的事情要牵扯到他啊。
但是,谁让少爷高兴呢?
“大少爷!!你们在哪儿?”
老头喊的声音不小,声音传的很远很远,也就是他们在半空中,不然的话被丧尸围攻的就变成他们了。
与此同时,围在商场六楼某处房间的一行人听到了这一声接着一声的呼喊。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高兴的情不自禁的开口。
话音落下的同时,所有人便同时望向了坐在某一角落的许墨。
许墨一开始也是激动的,但现在的脸色是这样的:?_??
不是,老涂有病吧?
他不能理解,救人这么大喊大叫的,确定不会引来更多的丧尸?
该不会是他那傻弟弟回来了吧?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六楼的办公室,有人凑到窗户边缘朝外边看,楼下的丧尸正根据声音传来的方向飞速的撤离。
虽然因为数量过多,离开的有点慢,但按照这样的速度下去,他们早晚都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
真的有救了。
就是他没有看见下面有人,其他人也围了过来,许墨站在最后面,手摸着下巴,面露沉思。
刚好许亦背上的老涂看见了他,然后激动的连连挥手:“大少爷!我们在这!我们来救你了!”
许墨这才抬头,看见上空的俩人坐在一只白色的仙鹤背上,前面的小傻子面无表情,后面的大傻子疯了似的朝他招手。
这一刻他并没有奇怪这鹤是哪来的,直接低头扶额。
要不要这么丢人?别喊了!
没看见原本跑开的丧尸又回来了吗?
“这是鹤吧?怎么和平时见到的不太一样,变异种吗?”
“应该是吧,而且还是站在我们人类这边,这下我们真的有救了!”
“真是太好了!静姐和凡乐快撑不住了,队长,待会拜托他先把他们带回基地治疗吧?”
许墨这才想起来,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如同传说中神仙坐骑一般的仙鹤。
他还没说话,前边的少年仰头看了好久:“那个人和队长好像,是墨哥平时提起来的那个不太聪明的弟弟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看着说话的愣头青的神色充满了不可置信。
好家伙,这话是可以说出来了吗?
你是看不清楚情况啊,现在咱们的命都在你口中不太聪明的人身上!
许墨这下也不扶额了,下意识仰头去看。
果不其然。
依旧面无表情的许白看上去明显比刚才多了几分冷厉,许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就见那只仙鹤扭头往回飞了去。
他:“……”
说错话的少年捂住嘴巴,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喔…只到错了…队长我错了…”
他就是一时间忘记了对方的名字,所以才…谁知道对方耳朵这么灵敏,那么小的声音都听得见,楼下的丧尸那么吵呢。
许墨没理他,一把将他拽到后面,往前走了两步,虽然心里面有种紧迫感,但他并没有出声喊许白。
因为他知道,他是不可能离开的。
过了没一会儿,远处传来了鹤鸣声,一声接着一声,声音清澈,明锐。
不仅仅是楼下丧尸,就连四周所有丧尸皆是往鹤鸣传来的方向奔去。
看到那密密麻麻的丧尸,宛若川流一般汇去。
许墨有点担心。
不知道那只鹤能飞多久,是否需要休息?
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
这些都是他担心的点。
如果因为救自己,而导致许白受到什么伤害,他宁愿他直接走了。
其他人也都没再说话,都捏着一把汗的,静静的等待着。
等到这边丧尸全都撤离,足有近百米的距离时,他们听见了喧嚣的烟花声。
“啾…砰!”
紧接着,他们看见,远处振翅而来的仙鹤。
天际生出了淡金色的霞光,映衬在仙鹤的身后,背着光的许白,就宛若从天而来,救苦救难的仙人一般,耀眼而夺目。
这一幕,冲击着人的心灵,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震撼。
直到很多年之后,他们都还记得今天。
很快,冰璃鹤飞到了窗户边缘,许墨打开窗户,带着一行人往后退了退,许白手扶着窗沿,翻身进入房间。
后面的涂老紧随其后。
许白看了眼许墨:“你这是什么表情?”
许墨紧抿着唇,几乎绷成了一条直线,好一会儿才嗫嚅着出声:“阿静她……”
一向自傲的他,经过这几天的绝望,也难免有些绷不住了。
薛依静是他的未婚妻,也是为了救他,才会受伤,被一块倒下来的铁皮划破了后背,伤口深可见骨。
这样的伤势,在如今这样的时代里,基本上可以说是,没救了。
一开始,这里都是他的属下,他作为队长,他如果不稳住,其他人会更慌。
可强撑了这,见到了救星,这个救星还是他亲弟弟,他自然就忍不住了。
许白问:“人呢?”
许墨指了指办公桌后面:“在那。”
地上铺了一层大衣,薛依静趴在那里,身上盖着军绿色的大衣已经被染上大片血色。
在她旁边还坐着个青年,手捂着被缠了一圈布的手臂。
这里是顶层,五楼上来的楼梯被他们毁了,不然他们恐怕早就被丧尸分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