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一过,就连三楼的灯光也熄灭了。
但是在楼下车里的李疏桐并没有因此松一口气,因为她没看见有人从大门走出来。
三楼那个人根本没出来!
李疏桐皱起了眉头,拿出设备给四楼的队友发消息,让他们派个人去三楼看看什么情况。
收到消息的三人也皱起了眉头,陈千帆更是不理解道:“刚死了人哎,怎么还有人敢一个人留在这个大楼里?”
唐容收敛了自己的能量气息,尽量的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普通人,她表现出来的越弱,那只“鬼”来抓她的几率越大。
她身上盖着一条毛毯,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闭目养神。
异调局来的是四个人吗?
正在爬三楼卫生间窗户的那个就是今晚的行动目标吗?
有异调局打前锋,唐容能发挥的空间有限,她还不太想这么快就暴露自己的实力。反正系统任务是要找出凶手,至于凶手是怎么找出的、怎么被捉住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时队,任务目标往三楼去了……”
时律的耳麦响了一声,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神幽深。他眼睛并没有到处看,但是一副洞察全局的样子,似乎一切都被他看在了眼里。
唐容闭着眼睛感受着那一团恶意能量的靠近,那团红色的能量只有拇指大小,摇曳着一副快要熄灭的样子,看起来是个新手。
也是,但凡换一个有脑子的都不会两次挑同一个地方下手。
唐容悄无声息的坐了起来,并且把同事午睡抱着的枕头塞在了被子里,自己则蹲在门后的饮水机旁。
“啪嗒——”
“啪嗒——”
脚步声在门边响起,与此同时跟着移动起来的还有异调局进来的三位小可爱。
休息室的门上开了一个小窗,如果此时有人往窗户上看的话,就能看到两个瞪得滚圆的眼珠和着血丝正在朝里面看去。
他身上不知道什么东西正在一闪一闪的发着绿光。
幽幽的绿光在门口的玻璃印出一闪一闪的影子,此时是个正常人都要被吓死了。
门被推开了……来人似乎是怕惊动了自己的猎物,开门和脚步声都是刻意放轻了的。
他人进来后,唐容看了眼在他口袋中发光的东西,猜测可能是个检测器什么的。
那人进来后就大胆了很多,先是举起了手里的棍子,打算给床上这位不知情的受害者来一下。
他小心移动的时候,唐容也站了起来,双手插兜脚步从容的跟在了他的身后,悠闲的像是来逛街的。
窗户雨势未减,屋内黑漆漆的就只有那人口袋里绿色物体散发着不祥的光芒。
他看不见自己的身后跟了一个人,所以行动愈发大胆起来,他双手举起了木棍,棍子好像是从拖把上弄下来的,一头还散发着黑色不明气质。
他将棍子狠狠的朝毯子里的一团砸下,已经开始想象接下来会发出的惨叫声亦或是痛苦的闷哼,到时候他就可以拿着这些痛苦……
?
棍子砸下去的地方……软绵绵的?
还回弹了?
唐容悠哉的拍拍对方的肩膀,轻声道:“你在……找我吗?”
“啊——”
那人吓得惨叫一声,双腿发软倒在了折叠床上,折叠床发出痛苦的咯吱声。
他一抬头就看见了张冒着绿光的脸,顿时三魂六魄都要吓飞了,一边惨叫着一边往后退。
“鬼啊——鬼啊——啊——”
唐容关掉了绿色的屏幕,一脚踩在这人不断扑腾的大腿上:“为什么杀我……”
这个人只是一个普通人,刚刚唐容试过他,发现那团红色的能量居然只是来自绿色不明发光体,这个人是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没有异能,没有系统,没有恩仇……
为什么杀人?
这句话似乎叫回来了他的一丝丝理智,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绿色的东西朝唐容砸了过来。
唐容本想伸手去接,结果身后有什么东西呈破空之势急速靠近。
是一柄很长的武器。
唐容缩手,任由飞驰而来的武器将绿色发光体钉在了地上,然后“啪嗒”一声,屋里的开光被摁开了,白炽灯亮的几人同时眯了眯眼睛。
唐容看向地上的武器,原来是一把长枪。黑色的枪身上盘绕着一条金龙,枪尖是血红色的,此时正牢牢的扎进了地板里,而那个绿色的东西已经被打碎了。
啊,碎了,好可惜。
“你没事吧?”花影紧赶慢赶,慢隋寒洛一步进来,关心地看向屋子里的唐容。
隋寒洛谁也没理,径直走向打着哆嗦的男人,打晕、掏出手铐铐住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
唐容刚摇头,就看见隋寒洛在她的面前停下了。
面前的女人比唐容还要高,她一只手提着男人的领子,一只手在空中一伸,长枪“铮”地一声飞回到了她的手里,随即消失不见。
唐容适当疑惑开口:“你们是?”
隋寒洛出门前扔下一句:“她都看见了,一起带回去。”
花影朝唐容友好的笑笑:“嗯,一些很显然不能用常识理解的事情呢,需要你跟我们走一趟。”
说着,她亮出了异调局的证件。
此时陈千帆刚从外面探查回来,他大大咧咧一揣兜,问唐容:“美女,冒昧问一下,刚刚你怎么他了,叫的那么惨?”
不知道的还是为唐容才是那个凶手呢。
唐容却说:“我什么也没干,我只是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就提前起来了,然后想问问他来干什么。”
陈千帆咂舌,这位女士的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啊:“楼上刚死人,晚上就有不明人士人在你门口溜达,你不害怕?”
唐容态度诚恳地道:“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我不信这些。”
陈千帆:“……哦。”
花影打断了他们的闲聊,掏出另外一个证件,是警察证件:“你可以核实一下我们的警号,出于你的个人安全考虑,你现在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唐容打开备忘录记下了他们的编号,然后点头:“那我明天能回来上班吗?”
陈千帆蹲下去捡被打碎的不明物体残骸:“可以。”
反正你明天就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