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人里就你最合我眼缘,”旗袍美人半搂着唐容的肩膀,手里的酒瓶晃晃荡荡:“来,跟姐喝一杯。”
“哎姐,你酒量可真好,”唐容跟她勾肩搭背:“俺也觉得跟你投缘……”
眼见两个人勾肩搭背开始称兄道弟,时律在坐不住了,他放下手里的水杯上前去拉开两个人。
旗袍美女不满意地推开时律:“干嘛,打扰我跟我好姐妹聊天……”
时律脸上肉眼可见地急:“……”
你们要是义结金兰了,那我算什么?也算姐妹?
“母亲,你喝多了,”时律无可奈何的揽住摇摇晃晃的隐如玉肩膀,叹道。
唐容本来只是有点兴奋,但还不至于醉了,时律的话让她冷静了一下。
然后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揽着时律的母亲跟人家论姐妹……
隐如玉倒是无所谓,她推开时律去拉唐容的手:“我们姐妹高兴,你再多话我打你哦。”
母亲的铁拳,温柔且拳拳到肉。
时律改去拉唐容:“太晚了,我们明天还要回蓬安。”
“哦,好吧。”隐如玉不再管,转身拎着酒瓶子找别人去了。
“你,还好吗?”时律看向唐容。
唐容单手开酒盖:“陪我喝两杯?”
“行。”
异能者的酒量都不错,可以用异能将酒气蒸发出体内,唐容酒量本来就很好,只是没想到,时律先醉了,他压根就没把酒气逼出来。
此时正一只手拉着唐容的胳膊,发烫的脸贴在她的手臂上,神志不清地喊了一声:“糖糖……”
唐容被他烫的手臂一缩,时律的脑袋“啪”一下磕在了桌子上,小小地闷哼了一声。
唐容没忍住笑了,伸手给他摸摸。
好娇弱哦时崽崽。
时律今天很高兴,再加上他回家时不习惯运转异能,就忘记了自己酒量一般这件事,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更是坐在床上思考了半个小时。
他昨晚……没做什么丢人的事吧?
可恶,为什么不记得了。
等等……
他在自己的卧室,那唐容呢?
时律身上穿的还是昨晚的衣服,皱成一团也没来得及换,就急冲冲下楼想要问一下母亲。
还未到楼梯口,就先听见了客厅传来有说有笑的声音,一道是母亲,另一道是唐容。
唐容跟隐如玉排排坐着,正在吃桌上的草莓,唐容嘴里滔滔不绝地说着她见过的景色。
“雪山我还没去过呢,”隐如玉嘎嘎炫草莓:“等啥时候有空了,去雪山玩吧,带上崽崽,万一出什么事他还能带我们跑路。”
唐容在一边“咯咯”笑:“您的最佳驾驶工具在楼上偷听呢。”
隐如玉抬头一瞧,果真看到个衣衫不整的儿子,樱桃小嘴一张:“呦,崽崽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昨晚我和容容把你搬上来的时候费了多少力气啧啧啧……”
时律红着脸飞速逃回了卧室。
“啧,小崽子,”隐如玉轻笑:“还跟小时候一样腼腆。”
“他小时候很爱哭吗?”唐容开始翻时律的老底。
“你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隐如玉一拍大腿:“你别看他现在装的人模狗样的,其实跟他爸一个德行,他爸以前就爱哭,这小子真是一点也不随我,我才不是那般矫情的人呢。”
于是唐容被拉着听了时安闻当年是怎么追隐如玉,被隐如玉拖着狼牙棒暴打后掉着小珍珠惨兮兮地卖惨求可怜,最后竟生生的把隐如玉哭心软了。
“他小时候老掉金豆子,饭不好吃了掉,异能没达标掉,做饭被螃蟹夹了手也掉……”隐如玉叹了口气:“可惜啊,自从懂事之后就很少再掉了,还怪怀念的……”
唐容正听得开心呢,就听隐如玉悄咪咪凑过来跟她咬耳朵:“你怎么知道他小时候爱哭的?你见过他哭?”
唐容一激动差点把草莓的柄也咽下去了,呛的脸通红:“咳咳咳,是,是时教授说的。”
“哦~那他还挺骄傲?”
唐容没敢说自己对她儿子做了酱酱酿酿的事后把人欺负哭了,也没敢说时律瞧着她的伤疤都能掉珍珠。
伤疤?
唐容反手一模脖子,完蛋,好像还没消。
隐如玉早就看见了唐容脖子上的淤青,颜色稍微淡了些,她以为是受伤了,但是现在被唐容这么一捂,又捂出了一点别的意思。
好吧,年轻人的事她可不管。
瞧瞧儿子那副没出息的样子,跟他爸当年一模一样。
哎,怎么就不遗传本女侠的豪迈之情呢?
时律快速收拾了一下出来,生怕再从隐如玉嘴里抖出更多他的童年黑料。
在隐如玉的热情挽留下,两个人吃了午饭才离开的。
当时律发现是家里的厨师做的饭后明显松了一口气,隐如玉就想拿勺子敲他的头,被时律严词拒绝了。
唐容坐在一边看着,觉得心头热热的。
如果她的父母当年没有……的话,他们一家人也该是这个样子的吧?
饭后他们照例坐飞机回去,时家的司机开车送他们去的机场,在时律的死亡凝视下终于没再叫他少爷。
在候机时,温如言来送行。
“唐小姐,要走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温如言浅笑:“我也来送送你。”
“倒也不必,”时律在一边冷哼出声。
唐容中午吃咸了,正口渴呢,于是把修罗场扔给他们,起身去超市买水了。
温如言掏出手帕擦擦座椅,在时律的身侧坐下。
他擦一遍时律冷笑一声。
温如言浑不在意:“时队,你没追上吧?”
时律不看他:“与你何干。”
“怎么说没有关系呢?”温如言开始叠手帕:“时律,有没有人说过你这幅样子其实很不讨喜?”
“你性格古板,做起事来一板一眼,太拘于条条框框了,”温如言扶了扶眼镜,唇角上扬:“你不适合她。”
时律斜扫了他一眼:“呵。”
“你别不服气,”温如言继续道:“她是那样不拘世俗约束的鹰,势必会与你那古板教条的理想相悖。”
“你知道在鹰的眼里,你这种性格的人是什么吗?”
“是铁链,是枷锁,她不会做你的笼中鸟。相比你,我才是更适合她的天空。”
时律权当他放屁,眼尖看见唐容出来了,他迅速起身,朝温如言骂了一句:
“关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