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拽出别墅大门的时候,王文林还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几百个保镖一点动静都没有?为什么他的警报设备不响?为什么他布置在房子周围的道具卡对这两个人不起作用?为什么他的系统一直不出声?
以及最重要的——为什么他从系统商店兑换了金蝉脱壳的道具卡,还是能被找到?
他似乎是忘了蓬莱分局的时大队长,那一手逆天的异能。
在时律的空间领域下使用空间传送门?什么关公面前舞大刀的行为?
上次时律若是真的想追,停江和月拂两个也不可能真的全身而退。
但是这些没有必要告诉他,因为在获取完他知道的所有消息后,他将会被移交给警方,进行最后的宣判。
而明天,警局就会发出通告,王氏集团现任董事长因涉嫌故意杀人罪被捕。
对外的原因肯定不完全是真相,毕竟还是要考虑到普通大众的接受能力。
回到局里的时候九点多,外勤部办公室的灯亮着。
虽然他们没有加班这一说,但是出外勤的何止是加班,这是24小时待命状态。
先将人移交至关押室,两人直接瞬移去了办公室。
其实也没看出来加班的氛围,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黄油饼干的味道。定睛一看,果然又是周牧在烤饼干,而其余的人包括君莫厌都在了,人手一盒饼干。
唐容没忍住,看了几眼那兔子形状的黄油饼干。
咳,香的嘞。
“回来了,”陈千帆第一个看见了他们,说话时嘴里正咬着一口小饼干,差点喷出来。
“抓到了吗?”花影问。
“你这是什么话,”陈千帆摇摇手指:“你也不看看都是谁去抓的,这可是老大和容姐啊,就算是异教徒的老巢都能端了吧……哎对了,老大,这次又是个被异教徒洗脑的偷渡者?”
“不是,”时律接过周牧递过来的饼干盒,转手非常自然的递到了唐容的面前,唐容也非常自然的就着时律的手,从饼干盒里拿饼干吃。
“那是什么?”陈千帆一时没转过弯来。
也不怪他有些惯性思维,自从异常事件多发以来,多数都是偷渡者所为,这群从异世界来的人将这里当成了一个巨大的游乐场,行事也肆无忌惮。
“是背叛者。”时律沉声道。
背叛……
是他们的同胞……
这种身为原住居民,却向着外来者投诚的人,被称为背叛者。
背叛者很多都是拥有强烈的不符合常理的愿望、反社会人格的人,他们通常隐藏在普通人中,拥有合法的身份,除非他们自己行事太过高调,不然一般很难被找到。
“桐姐,你带几个人去找晏津渡,让他带上设备现在就去读取王文林的记忆,”时律吩咐道:“争取在其他背叛者发现他被抓之前,端掉王氏集团暗中投资过的所有违法实验。”
“好。”
没有异能的普通人是会被读取记忆的,之前他们修改普通人的记忆时就会稍微读取到一些,然后进行修改加工。
而王文林的系统……现在已经不在他的身上了。
在唐容这里。
0233声称自己能够直接将对方系统的程序抓取过来,这是强大的系统对于弱系统的压制手段之一。
被抓取的系统只能以一种游离的形式存在于抓取它的那个系统程序中,无法联系外面的任何事物。
但是在回来的路上,0233却说,因为系统2993号身上被改造痕迹严重,脱离原先的宿主后就陷入了休眠状态,他正在试图修复。
审讯的事情交给了后勤部去忙,李疏桐将人交给霍扬时特意强调了对方是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别一不小心弄死了。
霍扬用他笨拙的手指比了个“oK”的手势,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往审讯室去了。
因为守着等凶手自己暴露马脚,大家晚上都没怎么吃饭。想着 上次的承诺,时律就问大家晚上想吃点什么。
虽然花影耿耿于怀那所谓的全蓬安市最贵的食物,但是没有哪家高级饭店这个点了还开门,就算是开的,食材大多数也不新鲜了。
随后竟然是陈千帆撕心裂肺的呼喊声,让大家选定了烧烤。
说实话,时律坐在小板凳上弯着腰翻烤肉串的时候,还怪搞笑的。
因为桌子不是很高,凳子就更矮了,时律一米九多的个子蜷缩在凳子上,那么大一坨,显得可怜巴巴。
唐容就坐在他身边,看着他使劲儿缩起来的双腿,没忍住笑出了声。
“不许笑我,”时律干净的那只手按住了唐容的脑袋,另一只手把撒了辣椒面的烤羊肉串摞到唐容面前。
对面的陈千帆阴阳怪气的叫:“呦,老大怎么只给容姐烤,我也想要。”
时律抬头看向他:“你确定要得寸进尺?”
陈千帆缩了缩脖子:“您们请,需要我为你们二人烤吗?”
唐容歪头看向时律,她好像也觉得时律变了许多。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个人冷着一张脸独自坐在后座,行动时也经常单枪匹马,连自己的队友都不爱搭理。
说的好听是他很强,说的不好听就是他是一匹独狼,不合群,跟自己的队伍之间没有配合和了解。
而现在,他也会卷着袖子坐在路边,坐在乌烟瘴气的烧烤摊子前跟队友互怼开玩笑。
嗯……
好像最明显的变化就是,他一副恋爱中的模样吧?
点了两箱啤酒,配着烧烤在冷风中吃出了一头的汗。
时律面前也摆了一瓶啤酒,他不是很喜欢这个味道,但是还是在队友一起举杯的时候喝了两口。
但是身边的人似乎挺喜欢的,一瓶又一瓶,越喝眼睛越亮,甚至还跟花影勾肩搭背,说是以后不点奶茶了,要约着一起喝酒。
喝酒?约别人?
时律看了隋寒洛一眼,正巧隋寒洛也看了过来,两个人视线相撞后同时离开。
然后把快贴在一起的两个人分开。
唐容没醉,她只是觉得现在大脑很是兴奋,雾蒙蒙的,非常新奇的体验。
时律拉过她,在她耳边问了一句:
“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