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回家,家里有医生。”
宝贝女儿刚从恶势力手中出来,陆延还能有什么地方不顺着她。
还没等出去办理手续,两位警察便站在门口,刚要敲门便看见门被打开。
两位警员拿出证件,“你好,我们来问陆小姐一些事情。”
他们听从朱局长的话,走流程问问就好了,陆家为洛城做出这么多贡献,他们可不能寒了人家的心啊。
再说了,谁会去想是陆小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高中生会对一伙恶势力使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呢?
他们自己都不信。
而且这件事情不是警局负责,负债人都没说要揪出背后残害那伙人的凶手,他们肯定不会自作多情的去帮忙找啊。
听说那伙人还是偷渡入境的,在国外作恶多端犯了事,还是在逃国际罪犯,他们也就过来走个过场。
陆延把两位警员带到病房里,自己站在一边,他也想听听当时是怎么回事。
“陆小姐,您还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那伙人是被谁弄成那样的?”
陆久半靠在病床上,神情平静而虚弱,原本清明的双眼在听到警员的问话之后变得迷茫,随后垂下眸子好似陷入了回忆。
“他们说带我去玩,然后我说他们像绑架犯,还拍了照片,然后到了工厂……然后……”陆久神情变得痛苦,双手抱着头,甚至最后捂着头在床上打滚。
“我不知道了,我头好疼啊爸爸……”
两位警员被这副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有些不知所措,特别是陆家五人见到陆久这样,脸色担心凝重,陆延还特别不悦的瞥了他们一眼。
他们好无辜,他们也没想到只是问个话会让陆小姐变得这么痛苦。
“小久,没事吧,我去叫医生,不要吓爸爸。”
陆久双手抱头,悄咪咪看到陆延真的要出去,她直接趴在床上没了动静,陆延直接吓得不敢出去了,又倒回来,生怕她出什么事情。
等了好一会,陆久闷闷的声音响起,“爸爸我没事了。”
她坐起身,整理了一下刚刚被自己弄乱的头发,才一脸歉意对着两位警员说道:“抱歉,我想不起来了,我一想到那个场景就头疼欲裂。”
“没事没事。”警员连忙摆手,“那陆小姐您先休息,我们先走了。”
他们走到门外,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后怕,松了口气又同时抬起手来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刚刚他们都吓傻了,要是陆小姐真出了什么事情他们就完蛋了,陆小姐那条命金贵的很,他们可赔不起。
警员走了之后,陆延愣是要陆久去做了个全身检查,确认真的没事才把人带回家。
……
咕噜咕噜咕噜——
压在心中的事情,脑子中胡思乱想的事情,皆被波光粼粼的水淹没,直至大脑一片空白,直至巨大的窒息感袭来,陆久才从偌大的浴缸中坐起。
哗——
她起身,擦干身体走出房间。
那伙人活不下来几个,背后凶手她会找到,现在想这么多不过是在给自己增加烦恼,一年找不到 那便找十年,十年找不到那便找一辈子。
夫曼furman?
她不知道是谁,也没听到过这个名字,不过她会找出来。
房间灯光昏黄,桌上陡然亮起一束白光。
她走过去拿起手机,嗓音清冷:“喂?”
“今年快要过半,业绩记得完成。”唐公苍老的声音从听筒传出,仔细听还能听到那边的风声。
陆久:“……”
“唐公我现在在上学……”
她都要忘了云洲每年还有绩效考核这事,完不成就得回去训新人,所以她每年都超额完成,不止是为了不去训新人,之前没有家人,只想赚钱。
她也问过唐公一个杀手组织基地,为什么要设置业绩,唐公说怕她们好吃懒做,每个月拿着那点工资混吃等死。
想起这事,陆久沉重的心变得无语起来,十分无语。
“上学怎么了,上学不还有放假时间,我就打这电话来提醒你,对了,接的时候多看看d国那边的。”
d国?又不好玩,去那干什么?
她没多问,挂了电话后也没多想。
唐公就是这样,做事没有章程,想一出是一出,就像让她回陆家这件事一样,早知道又不告诉她。
……
霍家,所有佣人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霍行,我们好好过日子不行吗?而且……而且你都有孙子了,你不想要儿女在你膝下孝顺,那孙辈你也不要吗?”
敏娜从背后抱着一脸不耐的霍行,为了留下他,每每她都会找一些事情跟他吵架,起码人能在家里多待一会。
这一次,她直接说出了霍宸在外面让女人怀孕的事情,年过半百,她不信这个男人的心真的这么狠,不喜欢子女,那孙子也不喜欢吗?
华夏不都说隔辈亲吗?说不定说出来能让霍行改变心意呢?
霍行使了力,不周十分熟悉的把人甩到沙发上,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他才转身,面上看不出他此时的心情好坏。
“孙子?霍宸结婚了?”
他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不过也无关紧要,他不是多关心这些事情。
只是没听说过霍宸结婚这件事情而已,好奇问问。
敏娜从容站起身,对不远处的夫曼使了个眼色,等她把客厅中所有人带下去之后,才笑着走上前。
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只要她不要脸,霍行总有一天会被她打动,总有一天霍行会被她征服。
“还没结婚,是意外,我们年纪都大了,就留下了,到时候在补办婚礼,你要见见那个女人吗?”
她现在必须要把霍行的心拉回来,他已经注意到陆久了,要是她做的事情被发现,霍行一定会弄死她的。
所以,只能把陆嫣然怀孕的事情说出来,不然她实在不知道还能用什么办法留住霍行。
霍行皱眉,不太关心这些事情。
“不见。”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
敏娜一时情急,上前又想抱住霍行的腰身,谁料霍行直接退后几步,拉开了距离,脸上满是漠然厌恶的神情。
这神情,刺痛了敏娜的双眼,她还是耐着性子,柔声细语的,“那是你霍家的骨血,华夏不都要传宗接代的吗?不然你娶我回来干什么?”
霍行烦躁,揉着眉心提醒她:“是你用了办法,强迫我娶你的,你怎么生的一双儿女,需要我重新提醒你吗?”
霍行冷笑,丝毫不怕自己说出的话会伤到面前这女人的心,“我不仅讨厌你,更讨厌你生的孩子,你孩子生的孩子我也讨厌。”
“我霍家不需要有人接手,我到时候会把我所有财产拿去做慈善,一分都不给你留。”
他自认为,在他活着的时候养着这个家已经是尽了丈夫的责任,若不是心底还有一丝良心,而这老宅又是他的家,他根本不想出这个钱。
“霍行!”敏娜发出尖锐的爆鸣声,“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个女人?季桃之那个贱女人?她结婚了你忘不了她,她怀孕了你还念着她,她死了你还想着她。”
“我爱了你这么多年你是看不见吗?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
敏娜大喊着上前拍打霍行,不料被无情推开,摔倒在地上。
霍行居高临下看着她,“你哪来的脸问我为什么?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要来的吗?”
“还有,不准这么说之之,不然你就给我滚!”
“滚?哈哈哈……”敏娜仰天长笑,眼角笑出了泪珠,她恶毒的看着霍行,“你是不是知道了陆久的存在,你让我滚是想让我让位吗?”
“怎么?得不到季桃之就想得到她的女儿。”
霍行被敏娜这番话气的怒火中烧,他额角青筋凸起,握着拳头,要不是她是个女人,他真想上去打烂她的嘴。
“别把所有人想的跟你一样恶心。”
敏娜被那双盛着怒火的眼睛吓了一跳,他们一见面就吵架,相杀多年,但每每提到季桃之,只要自己说她的不好,霍行总会生气。
她又软下声音,把话题转移,“萱萱过两日就回来了,到时候接风宴和生日宴一起办,你来吗?”
“她是你的女儿,一直很敬重你,她肯定希望你能到场的。”
“不去。”霍行冷硬吐出两个字,转身快步离去。
敏娜望着他的背影,嘲笑出声,“呵。”
要是陆久生日他肯定会去,这就是区别,自己的女儿不看,跑去看别人的女儿。
等着吧,不出意外陆久应该已经去地狱找季桃之去了。
敏娜站起身,拍平衣服上的皱褶,端坐回沙发上,她现在就等着洛城那边的消息,到时候她倒要看看,陆久死了之后,陆延和霍行痛苦的神情,那肯定很好看。
可她左等右等都等不到消息,杯中的养生茶喝了一壶又一壶。
怎么回事?按说之前都做过一次,这一次应该不会手生才对呀,他们办完事藏匿的地方她都已经找好告诉他们了。
“夫人。”
夫曼脸色焦急凝重,疾步匆匆走到敏娜身边。
敏娜见她这副样子就知道大事不妙,心里一个咯噔。
“什么情况?”
夫曼屏退左右,才低声道:“那边看着的人说,他们全部都被抓了,没死,但是身受重伤。”
“十九年前那伙人最严重,比季桃之死时的样子还要严重,有过之而无不及。”
“什么意思?”敏娜愣愣问。
夫曼的话每个字她都听懂了,但组起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陆久没死,派去的人都受伤了,还有上一半感染有生命危险,不过幸好,他们的声带都坏了,不可能供出我们。”
“没死?”敏娜恨得目眦欲裂,“她怎么就这么命大?当场到底什么情况你知不知道?我们的人是谁伤的?”
“不知道,没人知道里面的情况,当时里面只有陆久一个人,但是她也受伤了。”夫曼心中有个猜测,但是她不敢说出来,主要她自己也觉得不可能。
敏娜脸色阴沉,双手指甲紧紧扣住沙发边缘。
怎么想要弄死陆久就这么难?她是猫吗?是有九条命吗?
半晌,她才开口,“去d国调些人过来,我有用。”
在外游走的终究还是比不过皇室中养的,那伙人可真是没用。
“是。”
她有的是时间,反正她也没什么事,她偏要跟陆家人斗一辈子,闲来无事把他们当成蚂蚁一样,不开心时便碾死一个。
他们绝对斗不过她,她在暗,他们在明。
不过近日里心情不舒爽,陆家不死一个人还真是难受,看来她又有事情可以做了,她要好好计划计划,接下来到谁。
看看陆久失去亲人时悲伤欲绝的神色也是极好的。
……
陆久休养了两日便去学校了,她自己也意识到经常请假有点不好意思了。
课上,书桌上依旧立着一本书,而陆久,则低着头看着小电脑上,云青黛发来的表格。
她人都麻了。
云青黛效率挺快,全球叫夫曼的,不管是男还是女,不管是哪个国家,都被她弄成表格发了过来,里面个人生平事迹,现住址和现所在做的工作都有,还有照片和联系方式。
放大在放大,整个小电脑上密密麻麻的,她头都大了。
这得找到什么时候啊!?
头大归头大,但她还是得老老实实的从头开始一个一个筛选出来,能触碰到国外杀手的,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但也有可能会用普通身份掩饰。
而且,那老大只说是和夫曼联系,没说ta就是幕后黑手,看来还另有其人,夫曼只是其中一个线索,找到夫曼,距离背后那个人也不远了。
工人、闻屁师、拥抱师、洗碗工……
筛选没有那么简单,她还要查那人背后有没有什么比较大的势力。
她眼花缭乱,时不时抬头望着窗外的风景,恢复清明之后又继续低头奋斗。
“陆姐。”傅廷羽坐在后面,突然把脑袋凑上前,“你和我舅舅的关系我家里人还不知道吗?”
现在是课间,大多数人都在静默写试卷,教室非常安静,他只得压低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