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道间，李谦用气声问道，“你怎么进来警察局了？”不是说万事谨慎小心？
程牧小声回道，“带我去见你的队长！”
李谦还想问什么，程牧大声道，“我没有多带一些土，李叔叔，我们不仅要花盆，还需要泥土！”
“这花苗很好种的，只要早晚各浇一回水，这花苗就能茁壮成长！就像我一样。”
李谦整个人都麻了…这是上演了哪一出戏啊？
他脑子里转的飞快，难得和大佬的大脑在同一个频率上。
李谦想了想道，“哦，这样啊，我记得…队长办公室的窗台边有几盆半生不死的花，走！我们往这边走，向队长借花盆借土！”
程牧默默地跟在李谦的身后，最后停在了一间办公室门前。
在程牧颇有压迫力的眼神下，李谦深吸一口气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队长那声千呼万唤的“进来”，他打开了门。
队长有些疑惑不解的看向李谦身旁的小子，他的眼神不断地瞥向李谦，用眼神示意他做出一个解释来。
李谦面皮有些发紧，程牧已经利索的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率先从容开口道，“我出身福利院，就在明晚福利院的高层便会将我和焦匀一起送入升天教。”
队长收回眼神，一脸正色地看向小少年，明明身形消瘦，衣服宽大不合体，却是能感受到小少年身上生生不息的精气神，和那股子从容不迫的劲，是个好苗子。
不过对于程牧话中的内容，显然他早已知情，面上并未发生改变。
程牧接着继续道，“我还知道城东棉纺厂的厉副厂长就是升天教近期的收益者。”
队长瞳孔一缩，双手手指交叉，张嘴笑道，“小同志，你可知道的不少啊！”
程牧点点头，认同他的评价，“不仅如此，我还知道明晚要接受那升天教教主施法的其中一人是谁！”
“我已经找过她了！她在知道所谓的大师施法是拿一命抵一命后，她愿意放弃这种血腥狠戾的活法，站到我们这一边配合我们对升天教采取行动。”
队长眼神犀利地先是挖了一下李谦，随后并没有质疑从程牧这小少年口中说出的，听起来不切实际的话。
“她怎么配合我们？而你又想怎么配合我们？”
程牧却没有回答队长提出的问题，而是把他昨日一整天辛苦跟踪而来的地址告诉队长。
“和她联系的是一名叫老沈的中年男子，家住在…疑似教派地址…”
“包括她的母亲曾在一个月多月前亲眼目睹大师为厉副厂长治病，见识了起死回生的惊天手段！”
“当初她母亲前往的地方也是老沈的住址！这是一个入口。”程牧意味深长地看了队长一眼，这就说明那施法的地方就在这两地附近。
毕竟地下室、神石台一直未变，变化的是路口处。
在加上口舌之辩，这就在人们的心里塑造出一种升天教行踪飘渺，让人捉摸不定之感。
其实可以友情猜测，那施法地方就在离这两处地址不远的地方。
甚至若是队长他们还知道第三处、第四处地址，几方交叉比对，再根据得来的情报推断，应有不小的收获。
队长面上终于发生了改变，露出凝重的神情，程牧提供的这两个地址，确实是对他们有大用的。
“明晚你们想做什么？”
程牧只道，“我们想做的一直和你们想做的相同！”
“多年来，福利院的孩童深受其害，作为升天教的另类补给所在，我只希望在我之后，福利院的孩童再不用受到他们的迫害！我也愿意为此付出生命。”
李谦眨巴眨巴眼睛，大佬的格局就是不一般，三言两语就把队长给唬住了。
…
李谦带着程牧深一脚浅一脚的离开了警察局，他的脑子还没有回转过来。
“我们…”
他刚开了一个口就被程牧打断，“不是我们，是你！你只要紧跟在你的队长身后就可！他会带着你进入地下室，其它多余的事不用你做。”
程牧叮嘱完，就摆摆手道，“就这样吧，我先走了！明晚见…”
李谦默默无言，一回到警察局就忙的团团转，好在经过几天工作，他已经适应下来，而不露出什么马脚。
程牧在半上午的时候回到了福利院。
在午餐时候，鲁则看到程牧难得现身还是很惊奇，在胡乱吃完一餐后，鲁则找到了程牧。
程牧先开口道，“从现在开始我会一直待在福利院，不再出去了！”
“你可以以这个点讨好岳灵！”
“让岳灵进一步的接纳你。”
鲁则一个字都没说出口，就被程牧挡了回来…
但他确实听从程牧的建议找到岳灵邀功。
“岳姐！”他的腮帮子发酸，但仍旧笑得谄媚，“我已经说服程牧，让他这几天安静的等待进入单位工作！”
“哎，可真是累死我了，我好说歹说，又是威逼利诱，总算让程牧屈服。”鲁则绞尽脑汁一顿输出…
岳灵投来一个赞善的眼神，“干得不错！也不用等太久，时间已经定下来了！就在明晚。”
鲁则一惊脱口而出，“这么快。”他的反应真实可靠。
岳灵点点头，又是上下打量鲁则，“你不是想要加入我们吗？我看你最近工作确实做的到位，若是一直到明晚程牧和焦匀他们都不生出什么妖蛾子，你明晚跟着我们一起吧！”
鲁则欣喜涌上脸上，程牧可真是处处算尽。
程牧和焦匀默契地相安无事。
一直到第七日下午，妇人进入房间喊周棠。
就见周棠先一步换好衣服，用一根发簪盘起长发，安静地坐在书桌前恋恋不舍地抚摸着书籍。
妇人心一颤，把不好的想法扫出去，“棠子，你都准备好了？”
周棠扶着书桌站起身，“嗯。”
“那我们走吧，我上医院借了轮椅，我推着你去找老沈！”妇人把周棠脸颊旁落下的发丝别到耳朵后。
“经过今晚，明日你就能自己走出去，能够身体康健如常人！”
“叫那些人都不再笑话我们！”邻居无数次的人恶意编排中伤，妇人怎会不知晓，只是那时候她分不出心神去对抗。
周棠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妈！你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