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他稍微接近这个混乱的根源时,就会出现一些复杂的情况来阻碍他的进展。这太不可思议了……现在他想起来了,如果他开始认为巨魔战争是一种麻烦,而不是生存威胁,那么他的观点在去年一定会发生彻底的转变,这有点可怕。
[别再这样了,]蜘蛛女族长用心灵感应抱怨道。[那些东西是怎么不断找到我们的?我让整个网络免受占卜之类的东西……]
这并不是这位女族长第一次遇到战争巨魔,他和凯尔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然后两人转身就往来的方向跑去。佐里安示意蜘蛛跟在他们后面。
[我们跑不过他们,]女族长在他们奔跑时说道。[尤其是我们蜘蛛——除了短暂的速度之外,我们比人类慢得多。]
[没关系,]佐里安心想。
[我和凯尔为我们身后的追击者准备了一些惊喜。他们应该减慢巨魔的速度,让我们能够到达地面。]
佐里安烦躁放慢速度,让蜘蛛追上他。他们马上就要通过第一个陷阱了,他可不想用力场另一边的蜘蛛和巨魔一起封印起来。【你不能用你的心灵魔法来平息那些东西吗?】
战争巨魔围成一团紧密的绿色肉团,绕过角落,像疯子一样嚎叫,挥舞着巨大的剑还有狼牙棒,但佐里安此时已经做好了准备。他向附近两个覆盖着印记的立方体发送了一道法力,一道力量封锁了走廊。但一群巨魔继续殴打它,它不会持续太久。
他们身后猛的传来可怕的喧闹声,佐里安偶然回头看了一眼屏障,想看看发生了什么。迎接他的景象让他微笑——巨魔们显然没能很好地控制住他们的势头,头朝下撞到了屏障上。狭窄的走廊不允许巨魔们单线前进,而后面的巨魔也无法让前面的巨魔疯狂的冲锋。也许他们不认识力场是什么?
他们现在都在地上乱成一团,需要一些时间才能重新整理好。这应该会给他们足够的领先优势,尽快干净利落地逃脱,即使有缓慢的蜘蛛压在他们身上。
他又激活了两个屏障陷阱,两个装有爆炸陷阱的立方体。他不确定是否可以激活它们,而不会把自己和目标一起炸死。因为它们的设计目的是对付更脆弱的目标。
佐里安不得不承认,他没想到蜘蛛的心灵魔法竟然如此……微妙。看来他还是把他们看得太轻了。
他们终 于回到了地面,完全安全了。呵呵。
他没想到整件事会以如此……圆满结束。当他意识到一群巨魔正在追赶他们时,他完全预计自己会提前重新开始。但与蜘蛛的对话还没有结束,四人很快就到了一条荒无人烟的小巷里继续交谈。
“足够安全了,可以交谈了。”女族长用她神奇的声音说道。“我感觉不到任何不属于这里的思想的存在。甚至那些该死的头颅老鼠也没有。”
“什么?” 佐里安问道。
“我们最近又来了一个与我们共享这座城市的灵能生物,”女族长抱怨道。“它们看起来很像普通的老鼠,只是它们的头顶像是被锯掉了,让它们的大脑可见。”
“哦,”佐里安说。“实际上,我在本月最初的直播中就看到过类似的事情。不过,在随后的任何重新启动中,我都没有去过那条街。”
“也许这是最好的结果,”女族长说。“他们很可能是为入侵部队工作。最近才出现,当我们试图消灭他们时,巨魔就开始骚扰我们。”
“老鼠聪明吗?” 凯尔问道。“你似乎在暗示他们是某种间谍,是吗?”
“他们有灵性,”女族长说。“它们的思想通过心灵感应相互联系,形成一种集体智慧。它们聚集在一起的次数越多,它们就越聪明。它们的心灵感应能力也变得越强。它们小到可以到达任何地方,老鼠的死亡都是无关紧要的。每只老鼠都是整个群体全部力量和智慧的中继。它们几乎是完美的间谍,甚至比我们蜘蛛还要好。
正如我所说,我们必须在侵入我们的领土之前除掉他们……但我们没有考虑到他们并不是单独行动。”
“糟糕,”佐里安说。“这些东西在城市里到处乱窜,难怪入侵者消息灵通。他们可能会直接从人们的脑海中提取信息。他们找到一个了解敏感信息的人就可以了,并且他的思想不受保护,他们可以在整个系统上炸出一个洞。”
“是的,”女族长确认道。“我们太大了,无法像头鼠那样在人类住区中自由移动,它们可以进入许多地方。”
佐里安皱起眉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由于这些头颅老鼠在城市中逍遥法外并与入侵者合作,入侵组织者不可能对每次重启的时间循环一无所知。
佐里安本人并没有过多地宣传他的情况,但扎克却做了。非常明显的,因此,无论谁控制头鼠,至少在某些重启中都知道扎克是时间旅行者……
“有趣的一点,”女族长说道,打断了他的思绪。“我开始明白为什么你这么不愿意公开与这个扎克打交道。但我们在这里分心了,围绕着真正的问题跳舞。你听到了我的提议,佐里安。我对我的信息非常慷慨,因此很远,但恐怕我现在必须坚定立场了。我想要一个直接的答案——你会让我通过你发送一个记忆包吗?”
真的,他怎么能呢?就滥用潜力而言,心灵魔法只比灵魂魔法好一点点,这只是因为心灵魔法有完善的计数器,而灵魂魔法则没有。
“你问得太多了,”佐里安抱怨道。
“我提供了很多,”女族长反驳道。“此外,我在这里冒的风险和你一样大。我不能保证你会在每次重启时真正找到我,我有信心的和你一起飞跃。这有那么错吗?期望你也做你的的承诺?”
佐里安在脑子里消化着她的话,现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认为她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尽管他并不完全相信她。他的风险比她的风险更为直接吧。
那好吧。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好吧,”他说。“我同意你的条件。”
。。。。。。四。。。。。
“你比我更勇敢,”凯尔告诉他。
佐里安心不在焉地揉了揉额头,没有给他正确的答案。说实话,在蜘蛛完成手术后,他并没有感觉到明显的不同。凯尔担心女族长可能已经将休眠的命令咒语与记忆包一起植入,但是……
“我实际上有理由认为这可能不会那么危险,”佐里安最后说道。
“哦?” 凯尔提示道。
“是的。在我们去和女族长交谈之前,我研究了心灵魔法的局限性,如果女族长试图对我做一些真正可怕的事情,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的。”
“我不太确定我能为你做多少事情,
“没关系,”佐里安说着,把手伸进口袋,取出两个未用完的炸药块之一。他将石块握在手掌中,以便凯尔能够看到它。“我所要做的就是向其中发送一个法力脉冲,而我和女族长最终都会粉身碎骨!”
“自杀?” 凯尔问道,听起来很惊讶。他摇摇头。“你真的比我更勇敢。”
“正如扎克曾经告诉我的那样,时间循环会扭曲你对死亡的看法,”佐里安说,把立方体放回口袋里。现在他想起来了,他的临时安全系统让他想起了保护扎克免受巫妖灵魂融合咒语伤害的类似系统。他可能应该开始一直携带这样的东西,以防万一。这可比比两个大石头立方体更轻、更不引人注目吖。
“不过,她仍然有可能对你使用了比完整人格重写更不全面的东西,”凯尔几秒钟后说道。
“我知道,”佐里安说。“但是你听到了她最后说的话。记忆包应该至少能维持一年。“当然,这意味着你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再次询问女族长。她确实说过,在你下次重启时将记忆传递给她重生的自己之前,她不会说什么。”
“延迟是可以接受的,”佐里安耸耸肩。
“那么……你想告诉我你现在还是以后进入这个时间循环的总体计划吗?”
“以后再说吧,”凯尔抱怨道。“我脑子里还没想清楚所有的细节。愚蠢的蜘蛛和她的大下颌……”
剩下的路程相对安静地过去了。
。。。。。五。。。。。
随着夏季节日开始的临近。
他得看看能否说服凯尔和伊玛亚跟他们一起离开。
现在他只想吃点东西,躺一会儿。一进家门,厨房里饭菜香味就扑面而来。
他走进厨房,立刻就被埃尔拦住了。
“哥,我手受伤了!” 她哭泣着,在他面前挥舞着她的手。“快点,一定要治好它!”
佐里安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过度移动手,并检查了“严重的伤势”。这是一个浅伤口——实际上是一个划痕——可能会在一天结束时自行愈合。他从眼角余光看到今谷努力忍住不笑。
他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慢慢地把基里艾尔“受伤”的手这样或那样地转动,假装在仔细研究它。最后,在若有所思地哼了一声之后,他直视着基里埃尔的眼睛。
“恐怕没有什么办法了,小姐。我们只能把它砍掉了,”他严肃道。然后他转向坐在桌边认真观看整个对话的卡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把锯子拿来。”
佐里安很确定这个小女孩太了解这一点了,只是在配合。他们家里有锯子吗?
无论如何,听到他的宣告,艾尔就把手腕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并对他撅起了嘴。
“混蛋,”她喊道,向他伸出舌头。
这顿饭相对安静,除了艾尔偶尔发脾气。但这就是基里埃尔(Kirielle)——她本质上是一个吵闹的人。
吃完饭后,佐里安退回自己的房间,艾尔跟在他身后。佐里安没心情赶走她,但她今天的心情似乎相当不错,
他现在盘腿而坐,练习着塑形技巧,而艾尔则趴在地上画着什么,周围散落着一小堆纸。但最终,她的笔停止了移动,她咀嚼着笔尖。佐里安现在已经足够熟悉她的抽搐了,他知道他的平静很快就会结束。
“佐里安?” 她突然问道。
“是的?” 他叹了口气。
“你为什么这么努力学习?” 她问道,好奇地看了他一眼。“虽然被困在这个时间循环里什么都不重要了,但你还是一直在工作,难道你就不想时不时地找点乐子吗?”
“你错了,”佐里安说。“首先,一切都很重要。你就是你所做的,我发现学习很有趣。
”短暂的沉默,基莉艾尔似乎不愿意继续谈话,尽管她显然想说什么。佐里安决定帮助她。“你为什么问这个?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基莉艾尔的目光在他和地上那堆图画之间来回看了好几遍,终于做出了决定。她把文件整齐地收拾成一叠,然后立即放在佐里安的腿上。
“你能看看我的画并告诉我你的想法吗?” 她兴奋地问道。
该死。
佐里安静静地观看和聆听,埃尔生动地展示了她的劳动成果,解释了图画所代表的含义。并不是说她需要这样做,因为这些图画真实得可怕。她不仅表现出色,而且还非常出色。佐里安可以发誓他看到的是一位专业艺术家的画作,而不是他妹妹的一些幼稚的画作。其中一幅图画是西奥里亚城市景观的非常详细的场景,其中充满了小细节,佐里安感到震惊,埃尔居然有耐心把它们画在纸上。
“太棒了,”他诚实地说。
“妈妈应该吹嘘自己的女儿是一个崭露头角的小艺术家呢?”
埃尔在他腿上不舒服地动了动。“妈妈不同意我画画。她不会给我买任何用品,只要她发现我画画,她就会对我大喊大叫。”
佐里安一脸困惑地看着她。什么?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母亲思想封闭,注重地位,但并没有恶意或任何其他东西。他拿起基里尔的一叠画,又翻了一遍,停在一幅非常漂亮的伯恩肖像前,他和基里尔在开往科奥里亚的火车上与这个男孩互动。那天之后,埃尔甚至再也没有见过这个男孩,但她却能够非常忠实地再现他,大概是仅靠记忆。
“等等,”他突然说道。“这就是你一直偷我的笔记本和笔的原因吗?”
“啊!我以为你根本没有注意到,”她承认道。“因为你从来没有向妈妈抱怨过。顺便说一句,谢谢你。”
好吧,他什么也没说。
“那么那些书呢?我猜她也不喜欢那些书吧?” 佐里安猜测道。
“是的,”埃尔说,把她的画紧紧地抱在胸前。“她不会给我买任何东西。她说女士不应该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
说实话,他确实预料到了。母亲不喜欢他把时间花在读书上,所以他想,看到她心爱的女儿有了这样的爱好,她一定不会太高兴。但仍然没有解释为什么她不想让埃尔画画。
“嗯,那是你老妈吖,”佐里安说。
“你放心吧,我一开始也是这样,“
“这是不一样的!” 基莉艾尔突然对他厉声说道。
怎么办?
“基里……”
“你不明白!这不一样,因为你一年中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而你不在的时候她不能对你做任何事!你和戴门和福尔托夫在这里,学习魔法并做事你想要什么就做什么,我永远 都做不到! ” 她把头埋进佐里安的胸口,小小的手指痛苦地扎进他的怀里。“这不一样,因为我是女孩……”
佐里安用双臂搂住基里埃尔,轻轻摇晃她,让她平静下来,他意识到了。西林的传统主义者常常认为教育女孩是浪费时间和金钱。法师学院往往相当昂贵,甚至……
“他们不会送你去法师学院……”佐里安大声总结道。
艾尔摇了摇头,脸仍然埋在他的胸口。
“他们说我不需要它,”她悲伤地吸着鼻子说道。“他们已经为我安排好了15岁时的婚姻。”
“这对他们来说不是很好吗?”佐里安冷冷地说。“你知道吗,基里?你是对的。这是不一样的。我必须独自反抗父母……而你,却拥有我。 ”
埃尔把脸从他的胸前移开,审视地看着他。
“你以前从来不想帮助我,”她指责道。“每次我请你教我魔法时,你都让我失望。”
“我不知道你在处理什么,”佐里安耸耸肩。“我以为你只是不耐烦,放心,如果这些年来父母不改变主意,你将永远拥有我心中的一位老师。”
她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然后抓住他的一只手臂的手腕,以宣誓的姿势握住它。
“承诺?” 她问。
佐里安将她的手握得更紧,引得她尖叫起来。
“保证,”他确认道。
。。。。。六。。。。。。
距离夏日祭还有两天,凯尔终于向佐里安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它比女族长的要具体得多,基本上涉及与凯尔认为可能了解灵魂魔法或时间旅行的一些人交谈。
重启的结束完全平静——节日当晚,他、埃尔、凯尔和卡纳登上了从科奥里亚出发的火车,并在剩下的最后几个小时里玩纸牌游戏来打发时间。伊玛亚拒绝跟他们一起去,这并不奇怪,因为他们的请求很突然。
然后,像往常一样,佐里安在西林醒来,埃尔祝他早上好。这次他没有带她一起去,结果证明这是个好主意,因为扎克确实在那次重新开始时来上课了。另一位时间旅行者试图与他搭讪,但佐里安决心避开他,并冷落了他。几天后,扎克似乎承认失败并放弃了,但佐里安可以看到另一个男孩比大多数人都更密切地注视着他。
整个重启就这样过去了。还有下一个。总共花了六次重新启动,扎克才在每次重新启动开始时,停止接近他,并以其他方式注意他。尽管如此,佐里安还是对自己所取得的成就感到满意。
六次重新启动中,有三次是向热情的诺拉布尔学习的并在咒语公式方面已经相当熟练了,可以创建一个更轻、更不起眼的爆炸性自杀开关版本。它仍然是一个立方体,尽管是一个小得多的立方体,由木头和石头制成——他现在每次重新启动时都会制作两个立方体,并把它们连接到钥匙上,这样它们就会看起来像装饰品。
第七次重新开始时,扎克仍在课堂上,但他似乎最终放弃了佐里安,因为他已经失败了。是时候开始谈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