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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盛最繁华热闹的街巷中有一座规模庞大的三层建筑。

紫红墙面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鲜亮的光芒,青石瓦片层层叠叠,顶端屋檐上整整齐齐地蹲着一排小石兽。

镀金招牌上的文字笔走龙蛇,大气磅礴,据说,那是摄政王亲自题的字,不愧是大盛第一酒楼。

这便是辰夕酒楼,此处乃晨曦长公主的产业,大盛人尽皆知。

盛晨曦今日在楼内翻着账本,面露喜色,这个月的收入又翻倍了。

红楼发生的刺杀事件自楼下宾客口中而出,她笑意消散,放下账本,大步朝后院而去,随后,一声马匹嘶鸣声,和渐远的踢踏声。

红楼与辰夕酒楼相距不远,快马加鞭也不过片刻抵达。

盛晨曦翻身下马,将马绳丢给迎上来的小厮,楼内皆知她与许清照的交情,见她奔向四楼也无人阻拦。

四楼许清照卧房门口,盛晨曦正欲推门而入,这时屋内的人率先出了声。

女子声音略显疲惫,“晨曦,我累了,明日再与你细说吧。”

盛晨曦的手搭在雕花木门上,她视线下移,看到房门竟然从里面反锁了。

她低笑道,“清照,你我之间何时这般生分了,你让我进去看一眼,待我确认你无碍便离开。”

“咳咳——我刚服下药,头晕的很,我身子无大碍,休息一夜便可。”

刻意的柔弱声入耳,盛晨曦翻了个白眼,心道,你就装吧。

许清照在外人眼中虽长的高大,但是却是个虚弱的女流之辈,可她究竟如何,盛晨曦可清楚的很,这女人赤手空拳打死猛虎都不在话下!

既然她不想开门,盛晨曦也不勉强,柔声嘱托道,“我听闻你给人当了垫背,想必多少也受了些内伤,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

脚步声远去,直至听到她下楼,屋内的许清照才松了口气。

他已沐浴完,如今声音可伪装,易容短时间内却完不成,当下这副男子面容万万不能被盛晨曦撞见。

那盛晨曦虽为女子,可精明的很。

五年了,他终于让她彻底放下戒备,可不能就此功亏一篑。

城外一处偏僻的小院,女子一身华丽裙衫,她自马车上跳下,踹开小院的门,倾世容颜却狰狞的可怕,她沉声吼道,

“老匹夫,你再敢伤他分毫,我拼死也会杀了你!”

小院里站满了健壮的男子,他们虽身着便服,但看姿态明显是受过正经的训练。

众人皆持刀对准女子,站在小屋门口的两名侍从慢慢将房门打开,一中年男子出现,他眯着眼一副和善的模样。

他走上前,完全不惧女子的愤怒,重重拍了拍女子的肩膀,继续笑眯眯说道,

“你不是一直也想杀掉那位小世子吗,那你得空便去劝劝你那位亲爱的弟弟,让他莫要碍事,再有下次,老夫绝不手下留情。”

男子说完便向院外马车而去,两名侍从快步上前,一人掀开车帘,一人跪地成为脚踏凳。

丰硕的大脚踩上那人脊背,男子回头看向院中垂首握拳的女子,笑眯眯道,“许花月,莫要忘了你的任务。”

院落人散尽,独留女子一人,她全身无力跪下,眼泪难控滑下。

片刻后,她抬手擦掉眼泪,恶狠狠道,“小世子,如今一切皆是拜你所赐!”

“啊切——”

沈言抽了抽鼻子,这个身体不会对猫毛过敏吧?

他看着此刻在院中到处刨到处蹿的大橘,昨夜,也幸亏有它,打破了那尴尬的局面。

昨夜,秦渡说完他散布谣言那事,便整个向他压来,多亏这小家伙一个飞扑抱住了秦渡的大腿。

经历了大风大浪,在世人面前杀伐果决的摄政王大人,竟然被猫一扑,脸白了?

沈言这才知道秦渡竟害怕猫,听起来有点扯淡,但是秦渡声音确实极其不自然得让他帮忙把猫抱走,随后转身快步离开了。

好在,没多久那四位黑甲侍卫重新出现,引他回了月园。

“大橘,过来。”

沈言对着橘猫招了招手,它听话地窜了回来,配合程度好像这猫本来就是他养的一般。

“真乖,中午给你加餐!”

红杏在一侧蹲着,想摸摸,可是她一伸手,那猫便对她呲牙咧嘴,吓得她不敢轻举妄动。

她不满嘟囔道,“哥哥,这猫怎么只跟你亲近啊!”

沈言嘿嘿一笑,眨眼道,“自然是你哥哥我个人魅力太强~”

“不言公子魅力确实强,不然能让本宫那闺中密友甘心给你当肉垫?”

晨曦长公主打趣的声音传来,红杏忙跪地行礼,心道安静了十年的月园,近来是越来越热闹了。

“红杏,还不去给长公主沏茶。”

跪地发呆的小丫头急忙起身,匆匆去了小厨房。

沈言往门口探了探身,这长公主似乎总喜欢独来独往,他疑惑道,“长公主今日主动来我这月园,不知有何吩咐。”

盛晨曦看着在沈言怀里乖的不像话的金丝虎,不禁怀疑,这还是她送母后的那只吗。

她今日原本在红楼与清照会面,也方从清照口中得知原来昨日之人竟是沈言,还不待两人详聊,皇叔便派人来寻她,说她送太后的金丝虎跑月园去了。

让她立刻、马上、快点抱走。

尽管心有怨言,但皇叔的吩咐她不敢不听,只好随人回了宫。

盛晨曦指了指沈言怀中超乖的橘猫,开口道,“这金丝虎是前几日本宫送给母后的,听闻昨日跑了出来,没想到竟在不言公子这里。”

沈言倒不在意猫是谁的,长公主此次来的凑巧,刚好他有一堆话要问。

红杏将茶端上来,沈言把猫放回地上,任它到处疯跑。

他斟了两杯茶,端起自己面前那杯吹了吹,假意不经意问道,“长公主与红楼的许姑娘关系很好?”

盛晨曦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嗯,相识五年,相交四年,关系很好。”

沈言放下茶杯,修长的手指却一下又一下滚着杯壁。

“想必长公主也知道顾太傅心悦许姑娘,我听闻这许姑娘乃孤女,他一介‘弱女子’,是如何发展起那么大一个产业的。”

盛晨曦不动声色喝着茶,她垂眸轻笑,“不言公子这是替顾太傅打探,还是自己好奇?”

沈言将半倾斜的茶杯扶正,笑道,“自然两者都有了,如今我与顾太傅交好,他心仪之人,我自然要替他探查一番,可别最后被别有用心者骗身骗心,您说是吗,长公主?”

盛晨曦将手中的水杯重重放下,声音冷下来,明显有些不悦。

“不言公子慎言!本宫与清照相交多年,她为人如何本宫清楚的很。

她原是前残月人,全家死于战乱,孤身来到盛京,在我辰夕酒楼做小工。

后来偶然闲聊,本宫发现她头脑灵活,便出钱帮她开了红楼,她只用了一年便将红楼做大......”

沈言从盛晨曦带着怒气的控诉中提取了几个关键词。

残月,全家死于战乱,孤身。

又是残月,沈言几乎可以确定,这许清照有问题。

那他男扮女装接近身为长公主的盛晨曦,又打的什么主意。

沈言看向盛晨曦,疑问道,“我还从未见过许姑娘那般高大的女子,第一眼还以为是男子呢,”沈言一顿,低笑道,“想来,长公主与许姑娘早已亲密无间了,这许姑娘又岂会是男子呢,呵呵。”

盛晨曦蹙眉听着,看沈言的目光愈加不悦,可当听到后半句,她突然瞳孔一颤,似想到什么,默默垂下头。

沈言知道,这长公主已经开始怀疑了,眼看着长公主这里也没什么别的线索,沈言指了指不远处刨地的橘猫,开始赶人。

“长公主是来接猫的吧?”

盛晨曦起身,眉头却迟迟未展开,她俯身抱猫,可那橘猫却转身蹿到了沈言身上,并躲到他衣摆下面,似并不想走。

沈言其实还挺喜欢这只橘猫的,但毕竟是太后的玩宠,他可不敢霸占。

他抱起橘猫,起身道,“既如此,便劳烦长公主带路,我亲自将这小东西送过去吧。”

承暄太后这几日方为摄政王喜悦男子之事消了点气,当看到沈言抱着她的金丝虎出现时,顿时一股热气涌上心头,不悦道,

“你来做甚!”

盛晨曦忙从沈言怀里接过金丝虎,笑着上前柔声哄道,

“母妃,这个小东西跑到月园去了,谁抓都不让,唯独不怕不言公子。所以,他这不是亲自为您送来了。”

承暄太后正欲接过金丝虎,当看到它满是泥泞的爪子,后退一步嫌弃道,“醉容,带这个小畜生下去洗澡,真不知它去钻了什么脏地方,果然什么人住什么院子!”

呵,这是拐弯抹角骂他脏呢。

沈言双臂交叉,一脸高傲,他沈家二少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放肆!你区区一个以色侍人的他国质子,在哀家面前非但不行礼,竟还敢俯视哀家!”

盛晨曦想拦没拦住,眼看着自家母妃指着沈言的鼻子开骂,她心中顿时万马奔腾。

她就不该让沈言走这一遭!

这可是皇叔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如今这局面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