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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

“楼主,方才有位客官留下一封信件,待我们追出去时那人已没了踪迹。”

许清照从小厮手中接过信件,只见信封左下角写了一列小字——师弟亲启。

“好,我知道了,退下吧。”

他颦着眉慢慢将信件展开,信件很短,只有三行。

【前两日,感谢师弟没当众拆穿师兄。

为表谢意,此后师兄会管好雀鹰,只要师弟的鸟不再飞到不该飞的区域,自然会安然无恙。

此外,我家小崽子会在京都逗留几日,若他遇到难处还望师弟能搭一把手。】

许清照手指慢慢将纸条揉成团,吴越先是卖了个人情给他,其实最终目的还是让他多加关照那个所谓的小崽子。

他蹙眉回想那日见到的青衣公子,明明是第一次见,却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而今那人已被摄政王带回府中,他既是吴越的人,是否会对摄政王不利?

他又会遇到什么难处......

说起许清照与吴越的师兄弟缘分,还得从十年前说起。

十年前,闻名天下的千面先生被不明人士追杀,闯入一片山林时恰遇残月王爷携将士秋猎,被残月王爷所救。

此后,千面先生便留在残月国军营中,他很快与将士们打成一片。

吴越绝大多时间都呆在军营中,而许清照,因为许家军的缘故,经常也会出现在军营中。

某一日,千面先生将许清照与吴越叫到了跟前,说要收他们为徒。

千面先生总是念叨着他时日无多,说易容的手艺不能在他手里断了,于是日日催促着两人精进手法。

两人跟着千面先生学了整整一年的易容术,而千面先生的精神和身体随着时间推移变得越来越差。

没多久,他便病逝了。

后来许清照才得知,师父被追杀时受了伤,而伤口上沾了毒。

是,断肠草毒。

由于军医的救治,虽保下了师父的性命,可毒已渗透心脉,只能用药克制毒发。

王爷曾说,师父能坚持那么久,已是奇迹。

许清照现在还记得,师父走时轻轻摸着他的脸,那双眼眸中写满悲伤。

他知道,师父定然是透过他在想念儿子,师父鲜少提及家人,唯一说过的便是有个年纪与他相仿的儿子。

师父走后,他便鲜少去军营了。

至于那个名义上的师兄,他从一开始便不喜。

吴越善利用人心,三言两语便能让身边的人为他赴汤蹈火,毫不夸张的说,若他想往上走,最高的那个位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种人精明又善于算计,按理说应当有着巨大的野心,可偏偏吴越没有。

多年来他心甘情愿在王爷身边当一个小小的军师,唯王爷首是瞻。

其中缘由许清照不知,他只听闻这吴越乃北国人,当年北国破灭,是王爷将他带了回来。

后来残月破国,王爷死了,吴越又开始私底下集结势力,妄图复国。

许清照不想参与那些,于是他一人只身来了大盛京都,原本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与吴越相见,却没想到前段时日那人突然出现,并提出与他合作......

*

三日了,沈言在摄政王府已经住了三日了。

他发现,秦渡好像认出了他,又好像没认出他。

狸狸第二日突然出现在墙头,黑甲卫皆知摄政王不喜这物,便持剑驱赶。

沈言又惊又喜,飞身越过黑甲卫,捞起墙头的狸狸便抱在怀里,一副你们动它我便跟你们拼命的模样。

秦渡看到了,可他只蹙了蹙眉便转身离开了,什么也没说。

后来秦渡又差人去他之前住的地方,将属于他的东西都搬了过来,还是什么也没说。

沈言坐在树荫下撸着狸狸,狸狸舒服地翻着肚皮打着呼噜。

他抬眸瞥了眼那一箱乱七八糟的东西,以及两箱新的玉石料子,这些东西自送来他便没动过。

他叹息一声,若说秦渡认出他了,可这都几天了,秦渡从来都不碰他!

不说亲亲,连个亲密接触都没有!

牵手都没有!!

他又不是和尚,心上人天天在眼前转,只能看不能摸。

是考验他,还是惩罚他!

微不可察的脚步声走近,沈言转头见是明善,这两日明善日日都要出去一个时辰。

“你出去做什么了?”

明善在沈言两步远处停下,他迟疑半晌,最终还是实话实说道:“首领给了我别的任务,但,不能告诉您。”

沈言撸着猫的手一顿,吴越背着他又在做什么,会不会伤害到秦渡......

不行,他近日要片刻不离地跟着秦渡,不能让他在自己眼皮底下受到伤害。

正想着呢,沈言一抬头便看到秦渡拉着一张脸朝他而来。

“把那畜牲拿走!”

不悦的声音比秦渡的人率先抵达沈言身边,沈言努了努嘴,不情愿地将猫递给了明善,随后他便朝着秦渡扑了上去。

可惜,在还有一臂的距离时,被秦渡抬手按住了脑袋。

沈言不满抬眸,见秦渡凤眸中染上笑意,他道:“换衣,脏。”

脏?他身上不就沾了点猫毛?哪儿脏了!

不抱拉倒!

沈言转身便朝着房间而去,并啪的一下甩上了门。

说归说,他还是乖乖开始准备换衣服。

只是,外衫刚褪下,便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还未待他回头,一只大手便捏住他的后脖颈。

他本就站在床边,来人将他推倒在床,下一秒一只大手挡住了他的眼睛。

喘息声自他上方传来,沈言咽了咽口水,声音不由得变得有些喑哑。

他小声喊道,“秦渡?”

没有听到回应的声音,可是眼上的那只大手好像压的更用力了些,身上那人的呼吸声也加重了些许。

一缕凉风从窗外溜进,吹着秦渡垂下来的一缕黑发扫到了沈言的脸上,随后荡回,而下一缕风将其再次吹到了沈言的脸颊上。

如此往复,只蹭的沈言有些发痒,他低笑一声,仰了仰头,秦渡的手贴的很近,他睁眼闭眼时能感觉到自己睫毛摩擦过秦渡的掌心。

沈言抬起手拍了拍秦渡的手臂,笑道,“摄政王这是做什么,这般肌肤相亲,你的不言公子看到怕是要吃味了。”

秦渡俯视着身下之人,除了这张脸,身形也好,感觉也好,与他的言言都一模一样。

手下的触感有些不易察觉的清凉。

他的言言,易容了。

秦渡盯着那张唇角扬起的唇,看到了唇内那令他朝思暮想的舌。

“那便让他吃味吧!”

说完,他便压了下去。

“秦......唔......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