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正宇、陈宝琨!”
“到!”
“你们两人带五千人按照平常训练的线路给徐云峰他们压阵,防止吐谷浑偷袭,你们到眉州就停下,不能浪战,防止首尾不能相顾!”
“是!”
陈宝琨好像是明白了什么,眨着眼睛说“蓝公子,你一开始就让我们训练的时候从北往南跑,就是为了今天的安排吧!”
蓝锦钰笑着说“不然你以为我是让你跑马圈地吗?”
陈宝琨憨憨的挠挠头说“我也一直不明白,但又不敢问,怕你又给我手里塞蜘蛛。
前两天恒香郡和龙涸郡的人还问我呢,说我们每天来回奔波几百里是不是有毛病!”
“你咋说的?”
陈宝琨看了一眼卢政宇说“我把锅甩给卢郡守了,我说卢郡守是从玄字营出来的,觉得我们太弱,要把我们训练的能跟上玄字营,要不然多的是人在等着当兵呢!
他们还让我给卢郡守说一下派人去训练他们呢!”
“你长进不小啊,连说话都变得这么圆滑了!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派人去训练他们吗?”
陈宝琨左右看看,再看看一言不发的卢政宇说“以前不知道,不过今天我知道了,他们距离吐谷浑更近,如果连他们都被训练,就会引起吐谷浑的警觉!”
蓝锦钰竖起了大拇指“不错!你进步非常大!我再也不用担心你因为鲁莽犯错了!”
“谢蓝公子夸奖,末将会继续努力的!”
“当时让你们沿着积石山的山脚训练,一个是不打扰当地居民,二是积石山山势险峻,山下没有吐谷浑的军队驻扎,他们可能更愿意站在山上看着你们训练,等他们习惯了你们的训练路线,就算你们偶尔延长一点也不会引起他们的警觉。
玄字营的训练除了阵法之外其他的训练看着都不起眼,再加上吐谷浑知道卢郡守是玄字营出身,对部属要求严格才符合新官上任的做法!
如果为了扩大成果就贸然的让龙涸郡,恒香郡、洮阳郡和同和郡的将士们参加训练,那势必会引起夸吕可汗的警觉,事情反而不好办了!”
陈宝琨憨笑着说“对的对的,我现在都想明白了!”
“卢政宇,你们回去要好好的做个计划,你们要保证徐云峰蓝星他们往东往南推进之后的粮草补给,仍然按照训练进行!”
“是!”
“吕鹏旭,拓跋临!”
“到!”
“你们这次的任务比较特殊!”
蓝锦钰狡黠的笑了一下说“拓拔将军,你知道吐谷浑人每次进犯大周的路线,积石山陡峭,他们也没有机会尝试别的路,所以你们这次的任务是守株待兔!
在吐谷浑人往武威的必经之路上设伏!”
拓跋临兴奋的说“蓝公子说得对,吐谷浑和大周的边界线很长,但能够顺利的让大部队越过积石山到乐都的通道却不多。
以往都是从大通河河口这条路走,几十年几乎没有变化,末将却知道另一个通道口,就是原湟河郡的化龙河河道!
过去吐谷浑的大批军队从来没走过化龙河,一个原因是他们不用顾忌谁,都愿意走最宽敞的路。另一个原因是吐谷浑的子歇太子埋在那里,大家都不敢去,时间久了就忘记了。
现在情形变了,吐谷浑和大周和亲了,不能明着趁火打劫要想解决他们的问题就要另想出路!吐谷浑的夸吕可汗有勇有谋,大将军赫连城尤其谨慎!
如此,末将猜测他们会考虑化龙河,化龙河是唯一可供大批军队出入的通道,这是大事,有人忘记就有人能记住!
化龙河会季节性干枯,尤其今年大旱,化龙河一整年都没水,河床早就干裂了,那里本来就人迹罕至,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种地方才符合赫连城的思路。”
“好!既然这样,吕郡守和拓拔将军商议一下看到底什么东西能让夸吕可汗背信弃义再次对大周出手!现在吐谷浑和大周是姻亲,趁火打劫可是要冒风险的,嘿嘿!”
在算计夸吕这种事情上拓跋临一点都不犹豫,马上说“粮食!能让吐谷浑在这种情况下出手,只有粮食!只要这批粮食能帮他们度过今年冬天,他们就会冒险一试!”
蓝锦钰笑了,拓跋临能说出这番话,说明报仇仍然是他心中的执念,一个两全其美的想法在脑子里逐渐成形,退一万步,就算夸吕想信守承诺不对大周下黑手,光华公主也会积极促成此事,因为她想出头,她想凭自己的本事在吐谷浑站住脚,作为和亲公主,这是个错误的想法!
“拓拔将军,那你们就想想如何把你们的粮草营移到化龙河去,你们的身边肯定有吐谷浑的奸细,你们操作要谨慎!”
拓跋临和吕鹏旭互相看看,表情都有点为难,移动粮草营不是小工程,这个瞒不了人的,更何况,奸细脸上也没写字,他们咋防范呢!
蓝锦钰狡黠的挤了一下眼睛说“这里这么多人呢,你们可以请人帮忙啊!”
徐云峰拍了拓跋临的肩膀一巴掌说“拓拔将军,玄字营的人会遁地术,你学不?”
拓跋临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刚要说出口,徐云峰手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又指指陈宝琨,然后两只手交叉做了个爬行的动作。
拓跋临和吕鹏旭心照不宣的点头,也学着徐云峰的样子两手交叉模仿蜘蛛爬行,陈宝琨频频点头憨笑,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蓝锦钰说“吕郡守,拓拔将军,我再送你们一份特别的礼物,但你们不可对吐谷浑开战,不能落人口实!”
吕鹏旭和拓跋临异口同声的问“什么?”
蓝锦钰调皮的说“你们猜!”
要打仗的人喜气洋洋唯恐把自己落下,看别人打仗的人却不干了,凌王一听蓝瑾钰又要算计吐谷浑,当即拍案而起。
“这绝对不行!吐谷浑和大周是姻亲,现在算计吐谷浑夸吕可汗马上就会杀了和亲公主继而和大周开战,这简直就是胡闹!
不行,我马上去姑臧,说什么也不能让蓝锦钰这么胡闹!一个商贾,他懂什么?”
皇上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凌王好像没听懂凌王说了什么,其他人,包括白无疆都很平静。
这里没有一个人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也没有不谙世事的懵懂少年,对于凌王刻意针对蓝瑾钰这件事都默契的选择了闭口不言。
这是国家大事,事关大周生死的国家大事,凌王不懂事不代表他们都不懂事,上官囧受蓝瑾钰之托对朝政全力以赴,安西侯就更不用说了。
临安侯徐驰和宁王郁江都不涉党争,白无疆也已经反省,谁会跟着明显挟私报复的凌王起哄架秧子。
看大家的反应如此平淡,凌王很尴尬“你们干什么这么看着本王,难道本王说的不对吗?”
臣子不愿出来抗雷,皇上只能自己开口“三哥,蓝瑾钰说的很清楚,他要在大周的地方上设伏,湟河郡的化龙河是大周的地盘,吕鹏旭在折子里说的很清楚,他们担心在和突厥开战的时候吐谷浑在背后偷袭趁火打劫,这又不是新鲜事,三哥不用着急的。”
事情说清楚了,可凌王并没有释怀,反而是有点恼羞成怒的说“皇上,边关大战,怎么能如此儿戏,请皇上给我派十万兵马,我即刻启程前往姑臧!”
皇上扫视几人一眼,上官囧马上说“王爷稍安,我们并没有的到确切的消息说突厥已经发兵了,您如果点兵点将马上就会惊动突厥、北黎和南越,大周可能会被反包围!”
凌王一脸怒气的说“照你们这么说我们就这么看着,等着突厥人兵临城下吗?”
皇上打断两人的对话喊出了杨华“杨华!”
“卑职在!”
“你去请战王进宫!”
杨华看着皇上生无可恋的表情说“皇上,摄政王不能下床已经好几天了,昨天您才让凌太医和张大夫给摄政王做那个什么治疗,您忘了?”
上官囧几人眼观鼻鼻观心,都在心里吐槽“皇上,您还能再假一点吗,请战王要大内侍卫首领去,您确定不是去绑人的吗?”
凌王皱了一下眉头问皇上“老七的病这么严重了吗?不是说蓝锦钰已经给老七把病治好了吗,怎么连下地都困难了,要不把老七送到静安寺去让皇叔给看看吧!”
皇上马上就说“杨华,你安排人马上把七哥送到静安寺去,朕都忘了这茬了!”
杨华答应一声“是!”然后转身就跑了。
皇上站起来走了两步看着有点懊悔的说“蓝锦钰这小子也是不靠谱,说是病治好了,有什么禁忌你倒是给七哥交代清楚啊,话也不说清楚,七哥也不是大夫他咋能知道山羊肉不能吃…”
原来是不忌口引发了旧疾,看皇上没有一点担当的样子,凌王生气了,板着脸对皇上说“这怎么能赖蓝锦钰,忌口的事情太医不知道吗?皇上没听过病人不忌嘴跑折医生的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