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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斯燃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冷,温蝶瞅一眼的工夫心脏蓦地一紧。

什么情况?又出事了?

“好,知道了,我下午会回一趟老宅。”

嘟,电话结束在这一句之后。

“是出什么事了吗?”温蝶看向权斯燃。

权斯燃略顿,嗯了一声。

但,除此之外,没再多说。

温蝶心里掂量了掂量,觉得有些挫败,这男人,是真不好对付。

明明昨天晚上明显是着急她,也都那样亲她了,结果现在一到这些事上,就又开始避讳她。

有种你以为自己终于拿下一百分,却又发现自己考错科目的感觉。

真是。

好操蛋。

权斯燃的目光就忽地又投在了温蝶身上,“是权蕾,我唯一的同父异母的亲妹妹,被绑架了。”

温蝶微怔,抬头看向权斯燃,权斯燃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

得,所以为什么加“唯一”?还以为权总您妹控呢。

温蝶暗暗无语了半秒,很快露出震惊和担心:“那,那怎么办?报,报警了吗?”

权斯燃看了眼温蝶,移开了目光,垂眸看了眼碗里的花糕。

有些想笑。

他的小蝴蝶,怎么能这么天真。

明明这些年曾遭受过那样的对待,却还是这么……

“没,没报警吗?”温蝶的声音有些难以置信。

权斯燃抬起头,微叹了一气,看向温蝶:“应当是报了。”

“那,那就行,很快就会找到的。”温蝶闻言,立即说了这么一句。

权斯燃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看来他的小蝴蝶不仅天真,还心善。

“夫人。”又过一会儿,权斯燃突地叫温蝶。

温蝶望向权斯燃,眸子睁大了些,眨巴了眨巴:“嗯?”

如若不是查了温蝶的资料,知晓温蝶是个真的不会耍花招的。

不然现下,权斯燃是真的觉得温蝶未免演得太天真太有模有样了。

“没事。”权斯燃继续吃起温蝶夹给他的那块花糕。

片刻后,他忽地又一次抬头,看向温蝶——

“说回来,夫人是不是还没去过我家老宅那边?”

温蝶心中一喜,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对,对的,斯燃你,要我一起去吗?”

权斯燃点头,唇角微扬:“嗯,刚好,一路带夫人过去看看。”

……

其实权斯燃是不放心温蝶这时候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不过虽然不知道权斯燃是怎么想的,但温蝶倒是一点儿也不介意去一趟权家老宅。

毕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一年后和权斯燃协议结束,她可是要和这一窝蛇斗的。

权家老宅比温家气派,车子沿路的风景都要美上几倍。

温蝶被权斯燃安置在驾驶位后边儿的座位上,男人自上车后就没再说过话,一直拿着手机敲着字儿,忙得不行的样子。

温蝶瞅了眼看见,也很有避嫌的自觉,立即往车窗外看。

但看着看着,她就觉得有点困了。

大概是发饭昏了。

在玉宝斋后吃完早点没多久,权斯燃带她逛了下市区某几家品牌店,给她买了些裙子首饰,就又带她进了一家酒店包厢吃起了午餐。

温蝶都有一种自己这一上午好像变成一只除了吃还是吃的小懒猪的感觉了。

只是温蝶也知道现下她并无别的选择——她必须得先把权斯燃勾到手。不然若是她日后稍有不慎露出一点马脚,不说替白青兰报仇,她恐怕是活不过一天。

没办法,她查的那些资料可都白字黑字带印章和录音地指明了权斯燃的变态绝非传闻。

权斯燃历来最恨有人欺瞒他,欺他者,瞒他者,被群蛇咬死、被灌硫酸、被火烧……

这还是她能查到的一部分。

更何况她还是他的妻,是知晓他更多未曾公之于众的信息的人。

所以,若她当真那样倒霉在权斯燃没有喜欢上她之前,被权斯燃发现她是装的。

恐怕那些他用来对付外人的刑法,在她身上,是会被加以十倍乃至百倍的吧。

思及此,温蝶只觉头皮发麻,身心俱疲。

是啊,所以她现在,必须得先扮好这株菟丝花。

“大少爷回来了!大少爷回来了!”

倏地,隔着老远,车子还没开进去,温蝶的眼力还只能看见零星一点人影时。

她突地听见一个男音朗声喊着这句,随后见那人影消失在门口。

大抵是跑进院子禀报了。

温蝶眸色微动,意识到车子已经接近目的地,连忙调整了下状态打起精神。

没两分钟,车子开进了老宅前的地坝上。

露天车场,放眼过去简直称得上限量版名车收纳库,温蝶对车是有研究的,这么一瞧,顿时对权家人更感了几分兴趣。

权斯燃拉开车门下车,大门口出来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朝他问好。

权斯燃却并未看对方,而是将手伸向了温蝶。

温蝶解下安全带,移过去将手轻轻搭在权斯燃掌心,还没用力,被男人一握,很有些霸道地包了住。

“慢些。”

“嗯。”

踩到了地面上。

温蝶仍穿着上午时从御龙居出来的那条改良襦裙,不过刚才在品牌店逛的时候,权斯燃看见一条宝石发链尤其配温蝶身上的裙子,便随手买下来给温蝶佩戴上。

因而现在温蝶的模样便是更加吸引人了些。

老管家王海看得顿了两秒才移开目光,注意到权斯燃还握着温蝶的手,连忙低头朝温蝶鞠了一躬笑着向温蝶问好:“大少奶奶下午好,我姓王,是老宅这边的管家。”

“喔,王管家,您好您好。”温蝶点头。

就要客气地弯身,权斯燃倏地手搭到了温蝶腰间。

温蝶一怔,没再弯,抬眸一看权斯燃,男人的面孔瞧着有些冷。

得。

看来这管家和权斯燃不太对付啊。

不过也是,据她所查,权斯燃五岁时就没了母亲,之后老爹又娶了二姨太三姨太。

而且两个人都还生了儿子。

尤其是二姨太许苏烟生的权二少权司书,现在可都二十岁了,也就比权斯燃小六岁。

也就是说在权司书出生那一年,权斯燃才六岁,距离母亲陆雅馨去世才一年,还可能不满一年。

所以……

温蝶眸色微凉,这管家,恐怕在权斯燃六岁之后的某段时间里,没少暗里凭借掌权,欺压过他吧。

王海直起身,笑得慈爱:“那,大少爷大少奶奶,进屋吧?”

温蝶心脏沉了下去,但面上却也笑得很是乖巧,“好。”

她说罢看了眼权斯燃,主动伸手做出要和权斯燃牵手的举动。

权斯燃微顿,两秒后搂上温蝶腰的手放了下来,与温蝶十指相扣。

牵着温蝶,一起迈进了权家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