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斯燃能开?”
权振辞脸色转瞬间黑如锅底的碳,一字一顿反问出这句。
雕花大门里,陆枳昂俊朗和煦的一张脸上嘴角微微上扬,一副好脾气:“是呢。”
温蝶有些忍不住想笑,因为此时此刻她仿佛看见了一头野猪和一只狐狸。
当然,现实里温蝶成功忍住了那股卡在她笑点上的笑意。
她抓准时机上前了一步,站到了陆枳昂身侧,看向门外脸黑得出奇的权振辞:
“爸,您是有什么事吗?您可以在这儿和我说的。”
少女声如蚊讷,说话时还微微打哆嗦,权振辞重重呼出一气,突然摆摆手,“没事,算了,我就是来看看你们过得怎么样,需不需要添置什么东西。”
“现在看来——”
权振辞拉长声音,说着故意停顿,扫了圈院子里的场景,又看了看陆枳昂,最后才看向温蝶:“你们过得不错,挺好,那就没事了。”
“不过……”
权振辞的视线有些阴冷地看了眼温蝶身侧的陆枳昂,又勾了勾唇角不太善意地看向温蝶。
“小蝶啊,你是咱们权家的媳妇儿——
斯燃不在家,你还是和同龄男人保持些距离为好啊。”
温蝶心头一跳,听懂权振辞话外音,涌起一阵反胃。
有病?
但显然权振辞这句话也是故意给她个下马威的让她难堪的。
因为说完这声后,男人就转身上了后头停着的车,没两分钟,车子起步开走了。
有惊无险。
不过若非权斯燃考虑得周到,陆枳昂和这些御龙居的保镖没过来,只有他们几个在这儿的话,恐怕今天权振辞是绝对要进来和她聊聊的。
或许甚至不是聊,而是要在她身上安装什么东西。
温蝶后知后觉头皮有些发麻,财阀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她从前虽然不参与其中争斗。
但身在其中,四财阀上几辈流传下来的不少故事她也是知晓的。
她记得其中一个就是当年权家某支旁系的掌权者,为了防止自己的儿子“谋权篡位”,便设计送了个美人给自己的儿子。
掌权者在美人身上通过皮下植入的方式植入了拥有定位窃听功能的芯片,以此来掌握儿子的动向和隐私。
而那种芯片当年的技术还不成熟,植入后产生排异反应,反应越来越严重。
美人植入部位的皮肤坏死,错过芯片最佳取出的时机,最终截肢了半条手臂。
“……”
陆枳昂低头看过来时,身旁的少女不知正在想什么,眉头微微蹙起。
看起来倒是真像是害怕不快的模样。
“进去吗?弟媳。”
温蝶被这一声叫回了神,但那句弟媳,她听着不太舒服。
忽又想起刚才小姑娘说的陆少爷摔盘子,心头那点不舒服变成了不快。
不过,权斯燃既然叫了陆枳昂过来,那说明权斯燃和陆枳昂的关系是不错的。
那……
算了,好女不和男斗。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嗯。”
温蝶转身进了餐厅,身后,陆枳昂笑了下,看了眼天,天蓝蓝的,他有点乐。
想了想,他摸出手机给权斯燃发消息:【什么时候回来?我怕你老婆削我。】
权斯燃秒回他:【别乱说,我夫人她很乖的】
陆枳昂额角抽了抽,乖?
他是没听见温蝶刚才下楼那脚步声,分明是有杀气在的好吧?
和“乖”有半毛钱关系?
得了,好男人不和陷入爱河的男人掰扯。
【总之快点,你老爹被我阴阳走了,我现在任务完成了,但我五点在c区还有个商务应酬,开过去需要40分钟,再过会儿可快三点了。】
“知道了,我出来了,这就回去。”
权斯燃回了他一条语音,陆枳昂再发过去消息,男人没回话了。
大概是车子开始起步了。
前边温蝶已经进到了大厅里,见他进来,少女指了指一边沙发,看起来倒是真的有点权斯燃话里的乖巧了。
“表哥,你坐那儿,我给你煮点茶。”
权斯燃的老婆亲自给他煮茶?
陆枳昂嘴角扯了扯,还是算了吧,就这样他都被他这弟弟给折腾了,要是知道温蝶给他煮茶,等会过来一瞧,那还不得喝瓶老陈醋?
“不用,我随便喝点白开水就行。”
温蝶微微挑眉,什么意思,不想喝她煮的茶?
旁边站着的刘妈看了眼温蝶又看了眼陆枳昂,及时上前缓解尴尬,“大少奶奶有所不知,陆少爷他不爱喝饮料,茶水、酒、果汁他都不喜欢,就爱喝白开水。”
陆枳昂眼皮跳了跳,不是,他什么时候变成不喜欢喝酒的了?
他只是单纯的……
“原来如此,没事,那位给表哥接杯水。”温蝶淡淡一笑。
陆枳昂强颜欢笑:成吧弟媳,你高兴就好。
温蝶取了个玻璃杯到一边的直饮机给陆枳昂接水,外头刚才围过来的一群保镖在刘妈的指挥下再次散开。
陆枳昂看向自己带来的一行保镖,“去外边等吧,四点十分的时候进来一个提醒我时间。”
为首的年轻男人朝陆枳昂鞠了一躬:“是,少爷。”
一招手,领着身后的十来个保镖出了大厅。
温蝶端着水过来时,大厅里恢复了宁静,眼看少女就要挨近,陆枳昂连忙起身,伸手主动接了过来,一副绅士礼貌:“多谢弟媳。”
温蝶微微一笑:“不客气。”说着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陆枳昂喝了一口白开水,又喝了一口,心头一跳,将杯子轻轻放到茶几上。
温热适宜,水质甘甜。
都说以小窥大,可见他这亲表弟,怕是真要被这朵小白花吃得死死的了。
唉,男大不中留咯。
……
A国,德艾尔皇家学院,海滨校区。
碧蓝海水一望无际,直升机近距离掠过海面,机舱门打开,灌进略咸且潮湿的风。
驾驶位上一个高大少年戴着色彩鲜艳的航空耳机,遮阳眼镜巨大,也遮不住少年英俊帅气充满男性荷尔蒙的面孔。
海滩处,一排肤色各异的学员望着这头,不少女学员尖叫出声。
“God, can\\u0027t he really be my husband? (上帝,他真的不能是我老公吗?)”
一个金发女孩儿摇头耸肩:“das geht leider nicht, er ist der junge lord Von zaibatsu.(估计不行,他是财阀家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