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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斯燃预约的是家私人餐厅,高层,透过落地窗能俯瞰K国最繁华的城市建筑。

雨停天晴,街道上来往不算密切的人,远处的蓝天和白云,还有窗边儿摆放的鲜花。

构成一幅明亮的画。

“夫人今天有没有不舒服?”

他问得含蓄,她懂了,直说,“我没事,今天好多了,我想吃点辣的。”

“行。”

这家店没什么辣菜,不过温蝶这要求也能满足。

他那么问,是想着她要是不舒服,那虾蟹海鲜一类,今天也就还是得忌口。

倪青梧和权荣盛信中医,权斯燃九岁后一直是老太太倪青梧在管教。

因而也耳濡目染的,他也很是清楚身体不适的时候,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尤其是,在坦白之后,得知温蝶曾经为了伪装娇弱,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服用寒性汤药来伤根本。

他便觉得,他对他的小蝴蝶,更是要好好地管教了。

小丫头年纪轻轻,对自己真下的去狠手。

忒会让人心疼。

菜选好,服务生离开时,权斯燃递去好几张大钞。

温蝶眨巴眨巴眼睛,她倒是也知道在国外给小费的事儿很正常不过。

不过权斯燃亲自给,还给那么多,倒是让她挺震惊的。

看不出来,原来权斯燃,其实人还挺好的。

当然,或许还是因为初见那次,在餐厅里,他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

前菜很快就上来了,是创意菜,主厨过来介绍,叽里呱啦一堆。

温蝶有些饿了,没再费神去听对方说什么,舀了勺送进嘴里。

还挺好吃的,有点像是布丁的口感,但是又酸酸甜甜的。

挺开胃。

这顿饭吃了整整两个钟。

他们是快十一点半的时候抵达的餐厅。

现在,已经快两点了。

再上车,温蝶都不想动。

车子开动起来,匀速,很缓,温蝶闭目养神。

下一秒,一只手轻轻覆到她肚子上。

温蝶眸子一睁,权斯燃笑着看着她。

他笑得太好看,温蝶耳根一热,“干什么?”

“摸摸夫人吃饱没有。”权斯燃手没动,还覆在那儿。

而这一声,他嗓音听起来撩人得很,低哑磁性,一开口,让人耳根子都酥酥软软的。

温蝶受不了他这么说话。

“我吃饱了,你可以松开了。”

“很敏感吗?这里。”

光天化日,说什么话呢。

温蝶脸颊一热,猛一下扒拉开权斯燃的手,将脑袋往车窗偏,“我困了,睡会儿。”

权斯燃看了眼手上泛起的红,勾了勾唇。

“夫人现在,越发像只小野猫了。”

小野猫,这又是他给她新的昵称吗。

上次不还是小蝴蝶么?

温蝶闭着眼,不自禁地就想起上次在地下室的时候发生的事。

突地,她睁眼看回权斯燃。

“对了,我能不能问个问题。”

“嗯?”他看着她。

她就要张嘴。

权斯燃又倏地收走视线。

“夫人想问就问,当我是什么。”

“?”

“夫人刚才打得我手都红了。”

他继续,手却是伸到她面前。

温蝶瞅了一眼,好吧,还真红了。

“权总的皮肤怎么这么‘娇贵’。”

一样的形容送给他。

权斯燃薄唇微勾,回头过来,忽地钳住温蝶下巴。

就这么看着她。

温蝶被看得有点不适应,抬手挡住他眼睛。

权斯燃哼笑一声,一点一点松了她,却又抚摸上她脸颊。

“夫人现在嘴巴可会说话了。”

这声可谓是阴阳怪气到极点。

温蝶自然明白,权斯燃这是在说她,飞机上的时候。

她嘴比脑子快,说了那句,那些酒吧的服务生,都很有眼力见的事。

让权斯燃觉得,她在骂他。

但苍天可鉴,她哪敢那么说他啊。

“我错了,你不娇贵,你……你很贵。”

他身价亿万,恐怕还不止。

t国的产业就已经是不可估量的地步。

权家这些年一直是上升的趋势,虽然娱乐方面和温家一比显得拉胯。

但权家干的是实业啊。都是老百姓离了就活不了的。

房地产,房子得有吧,租房和买房,t国土地上能看见的房子,尤其是t国北部。

65%是宏德旗下的。

生物,小孩子一出生就得扎一针,这是t国已实行多年的。

目前t国80%的疫苗就都是权家的生物集团产的。

船运,往小了看,是各行各业进出口的事儿。

往大了看,是t国国库存粮、发电的能源供应、各地的重型基建设施和材料等的事儿。

所以船运这东西,看似和普通人没什么关系,但实际上也息息相关。

航空巨头,这个更不用说了。

不管是不是上班族,出不出差,去不去国外,但现在快递行业本身就离不开飞机。

辉鹏虽然之前出了那事儿,但公关效果好,这么多年信誉也一直没差过,也一直和各大物流公司有着深度合作。

所以权家航空这棵树,还是那个最高的。

以上这四个,权家都排名t国第一。

而且这还是她能查到的数据。

这次K国这一趟,温蝶不由怀疑起自己之前查阅的资料是否是被调整过的数据。

不过不管是真是假,一件事是完全可以确定的——

权斯燃这男人,真的,很,贵。

他手指轻触她唇瓣,眼神发暗,唇角似有似无地往上扬,看得她心里七上八下。

这话,他不爱听?

“夫人这张嘴,骗过多少人?嗯?”

“骗过多少人,亲我几下。”

那不得亲到猴年马月?

温蝶挑了挑眉,毕竟,她可是从中学入组织起,就开始伪装身份。

她不亲他。

他似是气笑,抚摸她脸颊,一字一顿,语气却分明又温柔得很:

“小狐狸。”

吃人又吃心。

回到酒店睡了个午觉,温蝶醒来进到盥洗室打理的工夫,又想起车上时那个没问出的问题。

不过权斯燃不知道去哪儿了,房间里没人。

也许在客厅。

温蝶打理好出来正要压下门把手,屋外传来脚步声。

她灵机一动,小碎步往后退,退到门板后边。

主卧铺了地毯,走路没什么声音,屋外,权斯燃微微挑眉,低头看见门缝处刚才一瞬明显错乱的光影。

他勾了勾唇,压下门把手往后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