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看着某只小猫咪叼着信封又回来的权斯燃:“……”
“给我吧。”
伸手将信封拿过来,权斯燃起身往楼下走。
走了两步又回头瞅了眼某只墙头草小猫咪:“零食没有了。”
那声音凉飕飕的,但显然对小猫咪已经不管用。
飞飞跑了过来,跟在权斯燃身边,三步作两步,爬到男人身上,最后钻进权斯燃怀里。
四目相对,两只浅金色眼睛圆溜溜地看着权斯燃:“喵~!”
小爪子拍了拍他胸脯,很轻,但挺有节奏。
不多不少,正巧三下——好像在说:你,确,定?
权斯燃:“……”
“等会儿晚餐让刘妈给你。”
“好了,下去吧。”
权斯燃说罢抬手摸了摸小猫咪脑袋,又挠了挠小猫下巴。
这招倒是管用,不过大概还是因为听懂了权斯燃说了什么,小狸花猫从权斯燃身上下来了。
主卧门外出现熟悉的脚步声,用头发丝儿猜也知道是谁来了。
于是,坐在贵妃榻上的温蝶两眼一闭,姿态悠闲,斜倚着,双腿自然交叠,身上搭着的小毛毯往上拢了拢。
权斯燃走近,将信封放到了一边沙发上,看见温蝶在睡觉,唇角微微一扬。
他坐到了她身侧,掀开一点毛毯,俯身,轻轻拥住她,亲了亲她脸颊。
佯装睡觉的温蝶没动。
权斯燃低声下气开始检讨自己。
噼里啪啦一大段,温蝶还是没动。
看出来是真生气了,可先前不是都没有这么生气吗。
难道是……刚才那小东西叼着信封,走的是窗户?
瞥了眼窗台,倒真是开着一条缝隙,恰巧是能容纳小狸花猫通过的宽度。
权斯燃脸黑了下来,很好,和他来这招。
那小子倒是聪明,看来说墙头草是低估它了——鱼和熊掌,它这是都要啊。
来给他来阴招。明明知道每次它走窗户,温蝶都要担心。
但,它偏偏就走了窗户。
思及此,权斯燃大概也知晓温蝶为什么比刚才更生气了。
他顿时更是低声下气,轻言轻语:“老婆,我知错了,原谅我吧。”
“乖,等会儿就要吃晚餐了,宝宝不睡了好不好?”
“我第一次写情书,真的不看看我的情书吗?”
但不料说完这些,温蝶仍旧是不动,整个人很放松地躺着,像是睡着了。
无奈,权斯燃只好祭出最后一招:
“宝宝想要什么,我都答应。”
“只要别不理我,我都答应。”
“夫人,老婆,宝宝,乖乖……”他声音温柔到极点,嗓音磁性带着沙沙的颗粒感。
充满蛊惑人心的意蕴,“你就可怜可怜我,理理我吧,好不好?”
温蝶等的就是这话,同时她也承认,她受不了权斯燃这么说话。
这嗓音这语气,她耳朵都要酥化了。
所以目的达到,她也不装了。
长睫微动,温蝶睁开眼睛,拍了拍权斯燃手,坐正坐直。
毫不客气地甩出条件:“我要去趟长乐市。”
不等权斯燃反应,她直截了当:“去报仇——秦晚玉被扔那儿了。”
权斯燃张了张口。
温蝶伸手捂住他嘴,有些娇蛮霸道。
“你就两个选择——要么,你答应让我一个人去,要么……”
第二个选择还没说出来,权斯燃亲了亲温蝶掌心。
趁她害羞的一瞬,伸手握住她手,放在唇边又亲了亲她手背。
“我选第二个,我带人陪夫人一起去。”权斯燃道,说着看向温蝶的眼睛。
“给我老婆撑场子。”
“我的场子需要撑吗?”
心里还有点不快,温蝶偏要呛他,她瞅权斯燃一眼。
知晓温蝶还没那么容易消气,权斯燃继续低声下气地哄着,“乖乖,我真知道错了,夫人不喜欢,我让人把那些东西都处理掉,好不好?”
“你说的。”温蝶瞥他一眼。
权斯燃笑得正人君子:“嗯,我说的。”
她信他个大头鬼。
“算了吧,涉及那方面,你就没句真话。”
两人之间这么熟悉了,温蝶还能不了解权斯燃?
他就是嘴上说得好听,实际上……
呵呵。
“情书拿过来我看看。”温蝶指挥权斯燃。
权斯燃一笑,听她这么说,连忙伸手将信封拿起来,双手奉上:“来,夫人过目。”
“……”
有模有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她的小厮。
这男人,也不知从哪儿学的,怎么这么会哄人。
“我不想看了,要不,你念念?”
权斯燃没意见:“好啊。”
“不过……我是给夫人写的,夫人来拆开好不好?”
男人那些纠结的仪式感,行吧,看在……嗯,他长相的份上。
温蝶把信封拆开,拆开前,打量了打量信纸。
她有点收集癖。
他送给她的东西,哪怕是一张小小的便签,她都会规整好,保存起来。
这信封一看就是精心挑选的,纸质细腻顺滑,摸起来很舒服。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买的,等等,这图案……
“你画的?”
权斯燃平日忙得很,实际上没有那么多小心思。
开始给她的便签也都是最普通的商务便签,很普通的方方正正的那种。
呆板乏味,全靠他的字撑着,勉强有点收藏价值。
后来他给她的猫咪便签,她偶然知道那是让刘妈、花小萤采购的,有些失落。
不过也明白,权斯燃忙,哪有那么多小心思。
女孩子才最懂女孩子。
但现在,手上这信封……
分明是水墨画,画着雄鹰和霸鹟。
普通商家,谁搞这玩意儿啊?正常的情书信封,顶死也是鸳鸯戏水或者双喜图。
“……”
温蝶又看了一眼信封,又看了一眼权斯燃。
男人大狗勾似地点头,朝她温柔笑,“怎么样?好看吗?”
“嗯。”她客观应答,实际上心里已然有些惊叹。
如果不是多看了几眼,她真是没想到这是纯手绘的。
因为画得确实是漂亮,她下意识地以为是他买的。
她还从没见过他画画。
但也是这下,温蝶明白了什么,“之前的戒指,小狐狸胸针,还有,这个。”
温蝶从领口拿出蝴蝶项链。
“你该不会一直跟着他们……完成设计吧?”
权斯燃点头:“嗯,自然是跟着,夫人莫非觉得我是那种传达命令,就不管不顾的人?”
他笑得有些危险。
温蝶可不想得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称号。
“没有,就是,真是想不到,你画技这么好。”
她是美术专业出身,权斯燃这水平,完全是专业级别的了。
不过稍惊奇后也觉得正常,正常过后就是心疼。
他那么年轻的时候就要顾权家大小企业,一边还要兼顾学业。
她原本以为只是些商务课程,他的强项,应当还行。
但是现在现实却告诉他,这男人,是什么都会。
“怎么办,突然觉得,有点配不上你了。”
权斯燃勾了勾唇,有些好气。
他不喜欢温蝶说这种话,她是他的宝贝。
他们天生就是一对的。
“夫人是不是想让我生气?嗯?”
“没有,”温蝶也就是感慨一下,实际上她倒也不会如此妄自菲薄,她笑笑,“你念吧。”
应该还是配得上的,毕竟,她再怎么说,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另外,枪法、厨艺、武力值……等等,算这些有什么意思?
爱情又不是招商。
权斯燃念完了,刘妈的电话也打来了。
温蝶暂时不想再纠结他犯错的事了。
婚结了,崽揣着,还能离咋地?自己的男人,自己宠着呗。
“好了,吃饭,”温蝶从贵妃榻上下来,拍了拍权斯燃的肩膀,又甜又拽:“明天,陪我去长乐市,今晚,忙完你的工作。”
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命令他。
权斯燃站起跟在温蝶身后,出了门,电梯合拢,他到底是忍不住低头。
啾!啾!
重重亲了下她脸颊。
她指挥他,但他偏偏,甘之如饴。
大概这爱意,已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