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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之后,立刻将身上这身奴婢的衣裙全部脱去。

第一件的奴婢穿的衣裳,自己可是再也不会碰了,尤其是方才那只大手握住自己胳膊的触感,可真的是恶心的厉害!

方才也不是不知道做了什么,可就是因为清楚的知道了,才会觉得解气。

是,她的确是高贵的王后,看起来不会有任何的忧愁,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啊,心中的那一个空洞的地方始终是未曾填满。

需要享受他人的恭维和讨好来当做自己的养料,自己已经许久未曾得到过这些了。

只是今晚过后,忽然觉得自己又重新得到了一些,就像一朵快要枯萎的花,得到了一些雨露,又可以慢慢地重新绽放了起来。

这天晚上,楚颐倒是睡得很好,很安心,只是陶永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感觉手上还停留着那股熟悉的茉莉花香味儿。

他知道楚颐身上最喜欢涂的香便是茉莉花香,每每闻到便让自己觉得心旷神怡,甚是好闻。

喜欢的是楚颐,无论身上涂什么香,自己都会觉得喜欢,若是每一日都能闻到,那就更加好了呢!

这一日,楚颐可是早早的就起来了,梳洗打扮过后,便带着月香出去,只是去的却是陶永的屋子。

而月香跟在身后,步伐沉重,心里有些话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只是看着前些时候那个样子,还是不该说吧。

“月香,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不用担心,这个地方我吩咐过了,那些尼姑们不敢过来的,更何况守在这里的都是我们的人。

不会有任何不好的消息传了出去,若是谁敢不知好歹地乱说什么,你直接将人拉下去打死就好了!“

楚颐高高的仰起头,轻飘飘的说道。

这样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做过,任何人在自己面前做得不好,早就拖下去打死了!

“是。奴婢知道了。”

月香用力点头,不用楚颐吩咐,她也是会这样做的,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不利于王后的声音传了出去。

外人只知王后在禅兴寺内日夜烧香祈福,为贵妃失去的孩子诵经祈福,所有人都只会感念王后的善心和宽容大度。

没想到陶永是直接出来就站在门前,就像是在故意等着楚颐的到来一样。

他们二人二目相对,彼此都从眼里看到了笑意。

“今日说好了的,你要带我去山上摘果子的!”

楚颐步伐轻盈,快步走到陶永面前。是,这的确是他们两个昨晚就已经商量好了的话。

所以呀,早上才会起得如此的早,因为心中莫名其妙的就有了一些期待。

说完之后,又转头看着月香。“月香,你就留在这里吧,不要让这个消息传了出去,很快我们就会回来的。”

还不等月香说什么,楚颐便带着陶永走了,显然,她是不想再听月香的那些劝说。

月香担忧地看着他们二人离去的身影,心中急得要命,可还是没有任何的法子。

不知王后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何总要和这个陶永相处的这般的近?总感觉这个陶永不像是个好人。

若是能够掌控在手中,那自然是好的,若是掌控不了,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大错。

王后现在年纪轻,许多事情根本就看不明白,偏偏自己的劝告她总是听不进去。

月香是带着一肚子的怨气回去的,偏巧在回去的路上又看到了正巧在收拾房间的梦玲。

“现在你也算是王后较为信任的奴婢,只有了你,还有梦晚在身边贴身伺候,梦晚沉默寡言,不会说话,你倒是不一样。”

正巧一肚子的气没处发泄,现在看着梦玲在这里,月香便也冷眼看着她。

“月香姑姑,这些都是奴婢应该做的,服侍王后自然得尽心尽力。”

梦玲害怕的缩着头,总觉得月香的眼神好像很是可怕。

其实自己也真的是很自责,知道自己做了很大的错事,也一直都在尽力想着弥补,可确实是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弥补的办法。

“好了,你也退下吧,少在我面前碍眼!”

月香冷冷的讽刺着实在是自己心里太过不痛快罢了,真的是很想就把她往后拉回来。

可是看王后那样子,还是能够回得来的样子吗?

怎么办?自己究竟能够怎么办?

“当初来的时候,我便知道这不远处就是一座山,我又看着那些尼姑们,有时候经常上山采一些果子,还有蘑菇。

这山上采的果子好像确实要好吃一些,一咬开便是甜甜的汁水,酸酸甜甜,很是美味!“

楚颐费力的在山上走着,她自幼娇生惯养,根本就走不了这山路,但是确实也不后悔出来。

“我看着那些尼姑们送来的果子,好像王后也很喜欢吃,所以便想着亲自上山来找长得最大最红的果子!”

陶永倒是走的很轻松,跟在楚颐身后,时刻护着她看着前方的人摇摇晃晃的,他的心也是跟着揪紧了起来。

如此娇弱的王后,哪里受得了这些的罪,可偏偏还是要跟着自己一同来到山上。只不过二人多了一些能够一起相处的时候,倒也是觉得不错。

“陛下,为何要让你过来保护我呢?难不成他信任的人就没有别了的吗?”

楚颐觉得走累了,索性便靠在一棵树上不走了,摸着胸口喘着粗气。

果然,这平民的日子,自己是一刻都过不不了走的稍远一些的路,便要乘坐轿子,得让那些奴才们抬着才行。

“为何不行呢?陛下信任我,才让我来保护王后,便也是说明陛下还是挺在乎王后的。”陶永便也走过来,一只手撑在树上,看着累得满脸通红的楚颐。

“我不知你与他之间到底有过什么,但我能感觉得到,你可不是什么好人,你应该也有着自己的秘密吧?”

楚颐忽然看着陶永的眼睛,清楚地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躲闪,看来自己的确是说对了。

只是也觉得很没意思,她自己就不是什么好人,从小长在宫中,也是见惯了这些事情的,只不过对于背叛主子的人倒也没什么好感,毕竟可不希望自己身边再多了一个梦玲。

提起梦玲便也是觉得膈应,若不是今时不同往日,岂会留她活到现在?

“我不是什么好人,那我效忠的主子就更加不是好人。”

陶永颇有深意的回了一句,当时的太子早就已经病入膏肓,跟着这样一个废物并没有什么前途,倒不如早些投靠现在的陛下。

楚颐忽然沉默了,没有说话,她又不是不知道萧止是个什么样的人,其实他们都太了解对方了,也都知道自己对方最痛的地方是什么?

“所以我最怀念的又是在楚国的时光,却是他最为厌恶,最为痛恨的吗?我最喜欢的感情对于他来说就是那么的不堪入目,从来都不愿意提起,每每我多提一句,他的眼里便要充满了怒气和嫌弃,就这么的不愿意回想起过去吗?”

楚颐绝望的靠在树上喃喃自语,到了此刻,像是真的再也欺骗不了自己一样。

也许自己最喜欢最怀念的那段时光,却偏偏却是萧止最想遗忘的时光,他们的感情从来都不在同一个时间段。

“陛下最不愿意提起的,便是幼时在楚国做制止的那段时光,王后还是少在陛下面前说这些了吧?”

陶永眉头一皱,小声的劝着,这事情确实是有些难办。

能够感觉得到王后在楚国做公主的时候,便是最为开心的时候,可偏偏那也是陛下最为不愿意提起的。

“你有什么资格来与我说这些?我与他的事情,你从来都没有资格说话!”

楚颐忽然是有些恼羞成怒了,她瞪着眼睛看着陶永,又回到了那一副嚣张骄纵不讲理的样子。

似乎是只要让她不开心了,所有人都应该低头认错一样。

“是是是,王后教训得对,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若是我认错能够让我和心情好一些的话,那么这些都是值得的,那我就在这里向王后认错了!”

陶永装作委屈地低下头认错,也知道这高贵的姑娘总是有几分脾气的,这也是自己最自己喜欢的地方,越有挑战性,才会越激发人的兴趣。

楚颐还是气呼呼的,刚想转身就走,却是没想到此刻这是站在山阴坡上,一个没注意,整个人便摔了下去。

而陶永也是立刻便注意到了,立刻拉着楚颐的手,二人抱在一起,从山上滚了下来。

楚颐何曾受过这样的罪,虽说大半都是被陶永护在怀里,可她的肩背、手臂、胳膊全都被擦伤,疼得她直掉眼泪。

这擦伤可是最疼了的,更别说楚颐细皮嫩肉,稍微多了一些小伤痕,便是觉得痛。

“你该死!你没有保护好我,回去之后,我定然要治你的罪!”

楚颐瘫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觉得自己的手臂胳膊那里擦伤最为严重,火辣辣的疼。

躺在地上只看得到湛蓝的天空,真是觉得这一切可真是讽刺。本来只是想来山上采一些果子,可没想到居然就这么倒霉,直接滚了下来。

而陶永身上也是受了不少的伤,他是男人,平日里身上大伤小伤的也习惯了,也不觉得疼,可是看着楚颐那板嫩的手上都沾染那些血迹,那可真是心疼的不得了。

“王后想要怎么罚那就怎么罚,只是现在可千万别生气了!这附近有些草药,王后先在这里等着,我去寻那些草药过来,为王后涂在伤口上!”

陶永赶紧爬起来,抱着楚颐去了柔软的草丛当中,面对楚颐的那些怒骂,就当做没听到一样。

楚颐躺在柔软的草丛之上,还是觉得不够解气,还在想着待会儿要如何的去罚陶永,可还是忍受不了身上这火辣辣的疼痛。

她从来都没有受过这样的罪,身子也从来都没有受过这样的伤,可现在这手上全都是擦伤,还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一想到这儿,便又是委屈的哭了出来,又或许是心中有着许多委屈的事儿,又或者是身子实在是太痛了,这眼泪一滴接着一滴的流着。

陶永采完的草药匆忙赶回来时,便是看到了是如此柔弱无助的楚颐,和平日里见到那么高傲的她,可真是一点都不一样。

王后,还是莫要哭了,我知道你身上疼。这擦伤啊,不是多大的事,可偏偏就是疼得不得了。所幸这附近山上都有着许多能够止血的草药,我这就给你敷上。

陶永匆匆忙忙的将那些药草嚼碎了,然后轻轻的敷在楚颐受伤的手背上,看到他这样子,楚颐嫌弃的皱起了眉头。

“你这是在做什么?做这些恶心的事情来侮辱我吗?”

楚颐怒骂,她现在可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因为身体上的疼痛,可实在是控制不住脾气。

若不是现在身边只有陶永一人的话,怕是早就是一巴掌打上去了。

“王后的手擦伤了,敷一些止血的草药才是最要紧的,待会儿回去之后,王后若是心中有气,想要怎么罚就怎么罚,只是此刻还是听我的为好!”

陶永依旧是耐心的解释着,好像无论楚颐对他发什么脾气,他都能够默默地忍受着。

楚颐气呼呼地转过头去,不想再看这么恶心的草药。

真是觉得今日好像是不该出来的,若是听了月香的劝告,留在屋内就好了,一出来就受伤了,还发生了这么恶心的事情!

“你自己身上也都流血了,难道你不会觉得疼吗?”

又过了许久,总算是觉得那些擦伤的地方没有流血了,楚颐便也总算是没那么大的怒气。

此刻却是看到陶永后背的衣服好像有些许的血迹,从方才到现在,也都是他一路为自己急匆匆的去找着草药,还要忍受着自己的怒火,无论自己怎么怒骂,他好像都当做没听到一样。

这样想着,心中好像也是觉得没那么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