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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颐用力的抓着萧止的手微微,仰头看着他的脸,他看起来毫不惊慌,毫不害怕,自然也。是毫不担心的。哪怕他听着粗心的惨叫声都觉得有些心慌,但是又怎么样呢?

既然今日已经决定这样做了,那么必然是要承受这些后果的,就算此刻听着叫声觉得有些许的可怜,但这一切不都是初心自己自作自受吗?

她真的以为凭着他就有资格和自己争些什么吗?那也真的是实在太可笑又可怜!

“陛下就不想去保护一下贵妃吗?她的惨叫声听着可真是觉得瘆人啊,也不知道是怎么飞来的这么多的蜜蜂,陛下难道真的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楚颐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说完之后便住了嘴,她也有些后悔,怎么就这样的脏话说了出来,或许是他自己心里也觉得有些许的心寒吧,这个男人怎么就这般的冷血无情呢?

那一日能够从马蹄之下就想初心,只不过是不想让初心死了,这一回是知道初心是死不了的,只会受一些皮肉伤。

所以他就真的这般心安理得的站在这里听着,这些惨叫声居然真的就没有一丁点的感觉,这个男人的心真的是好狠啊。

萧止仍然就当做是没听到一样,只是看着前方,其实他们现在被护卫们挡得严严实实的一只蜜蜂都飞不过来,只是啊听着粗心的惨叫声渐渐的弱了下去,心里终究还是微微叹了口气。

自己对初心的这些偏袒终究还是害了她,但是这又怎么样呢?这不也是初心该要承受的吗?

“从前我对王后说过,王后便要做到王后的职责,便是要管理后宫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事,那么贵妃不也同样都是如此吗?给了她贵妃的位置,她若是自己坐不住护不了自己的话,一次又一次的被算计,那也是她自己的命。

我能够护得了她第一回,难道还能够护得了她第二回吗?若是自己没有本事在这个位置上坐下去,哪怕有一日被害死了,那的确也就是她自己的命了!”

萧止淡淡开口,他知道自己的这些话说的是有多么的无情无义,多么的不近人情。

但是事实不就是如此吗?上一回从马蹄之下救了初心,只不过是想弥补从前的那位故人的遗憾。

想着自己能够真的舍命救下她一回的话,心中的遗憾也许会少上几分吧?

上一回从马蹄之下救了初心,的确是曾经弥补了一些的遗憾,这遗憾弥补了也就弥补了,所以初心对于他来说好像并没有这般的重要,所以此时此刻听着那痛苦的惨叫声,心中也并没有什么别的。

感觉方才那些话确实听着不好听,但事实的确是如此,初心好歹也做了这么多年的贵妃了,没想到还是这般的愚蠢糊涂,动辄就将得意写在脸上,这一回被害了不也是她自己的错吗?

若是这一次由命活下来知道错了会保护自己,这样的人留着也是挺有用的,若是还是不知死活到处得罪人,哪怕有一回真的被害死了,那也是她自己的错。

“原来如此,原来你是这般想的,看来贵妃还真是可怜啊!”

光听着她一个人的惨叫了,好像隐约之间看到蜜蜂全部围在她一个人身上,旁边的人也不敢去帮忙,真是可怜。

楚颐慢慢的松开了手,其实自己这样做实在是多此一举,即使不抓着萧止的手,难道他还会冲上前去就初心吗?

还会像上一回一样不要自己的命吗?不可能了冲动了一回,那么就不会再冲动第二回了。

“陛下救我,陛下救我!”

初心疼的在地上滚来滚去,用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脸,手背上胳膊上全部都爬满的蜜蜂疼的要命。

感觉浑身上下都疼的不得了,若说一开始真的感觉到剧烈的疼痛之外,那么现在都觉得已经疼的麻木了。

可是她不知道要怎么做,只是觉得好痛好痛,好像都没有办法摆脱这种痛苦一样,音乐之间似乎听到了陛下和王后说话的声音。

为什么陛下不来救她,为什么陛下不再像上一回一样来救她?为什么陛下还能和王后站在一块?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旁边的人也都不敢靠近,若是别的事情也就罢了,可偏偏就是蜜蜂啊,蜜蜂在他们身上三三两两地飞来飞去,有侍卫来了火把可是那蜜蜂可以被火把熏走。

可是初心身边的蜜蜂似乎就像是被什么给吸引住了一样,哪怕是用火熏也熏不走,到最后初心是活活的疼晕过去的。

在晕下的那一刻她的手还是在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脸,她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能够被陛下喜欢的地方,唯一能够被喜欢被看重的就是自己的这张脸了。

所以哪怕整个人都疼晕了,一双手又红又肿,可是那双脸终究还是完好无损,她身上伤的最重的地方便是那一双手,一双手肿的都不成样子。

直到初心整个人晕了过去,护卫们拿着火把总算才是将蜜蜂全部都赶走了。有大胆的嫔妃上前看了一眼,随后又赶紧捂住眼睛,不是很忍心再继续看下去。

初心的确是被疼晕过去了,身上别的地方穿着衣裙还行,可唯独这双手因为捂住脸的缘故,基本上被上的不成样子,红肿的不得了。

估摸着不得养上十天半个月才能消肿,那张脸终究还是好好的,楚颐和萧止二人上前走到初心身边,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他们不说话,其他的人也都不敢再说话,只是拼命低着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尤其是雅妃。

音儿把她护得很好,她倒是也没受什么伤,其实在听到初心惨叫声的时候,心中更是得意窃喜最好,这一回死了就好。

只是现在看着楚颐和萧只二人站在初心身边不敢再多说些什么,生怕陛下迁怒之下会怪到她们不救贵妃。只是还好,终究还是没有迁怒到她们身上,只是让人把初心抬了回去,叫了太医。

这一整夜所有人都睡不好,因为当时的画面实在是太可怕了,整个人身上身下全部都围满了蜜蜂,尤其是听着那阵阵的惨叫声,基本上都围绕在耳边,没有一个人能够睡得好的。

雅妃没有回去,一直陪在楚颐身边。

“还好陛下和王后未曾受伤,要是陛下和王后伤了,那才叫大事,贵妃已经被抬了回去叫了太医,想来应该也是无事的。”

雅妃洋洋得意,暗自窃喜,真是觉得开心的不得了。当时也只是远远的撇上了一眼,只看到那双手钉的又红又肿,就像猪蹄一样这般的丑陋。

只是很可惜那张脸好像没有伤到,如果是那张脸被叮咬的又红又肿就好了,怕是陛下以后看到那张脸都会恶心的吐出来了吧。

你说今晚的事情奇不奇怪,好像所有的蜜蜂全部都是围绕在贵妃身边,我看了一眼她身上围绕的蜜蜂是最多的,你们那边倒也还好,只是三三两两随意的飞着,好像根本就是故意要去叮咬贵妃一样,会不会觉得今天的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过奇怪了呢?”

楚颐端起茶杯浅浅的饮了一口,无论是她还是雅妃二人脸上可全都是痛快的样子,丝毫都不为初心担忧又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死那当然是死不了的,只不过是受一受皮肉之苦,这一切又算什么呢?

“是也觉得挺奇怪的,相信陛下都能够查清楚,不过查不查得清楚都不耽误,贵妃今日受了这么大的一遭罪,我瞧着她那双手肿的都像猪蹄一样了,真是滑稽可笑,只是看着她死死的护着。自己的脸也觉得真是有些可惜,如若那蜜蜂全部叮咬在了脸上,难以想象那会是一副多么更加滑稽的样子!”

雅妃边说都边忍不住无期嘴笑了出来,这难道还不是一件特别好笑的事吗?

那双手上可都是爬满的蜜蜂被叮成了猪蹄的样子。如果那蜜蜂全部都叮咬在贵妃的脸上,那更加想象不到这张脸究竟会成多么一副滑稽可笑的样子了

其实刚才听着贵妃那一阵的惨叫声,确实是觉得挺痛快的。

自己那么厌恶的人,大庭广众之下被蜜蜂叮咬成这个样子,偏偏的蜜蜂不去咬别人还就咬她,就算陛下想查那也无从查起呀。

难不成还能把蜜蜂捉了?一只一只的去问为何单独要咬贵妃吗?还要将贵妃咬成这个样子,那岂不是太可笑了。

“王后,这一回是贵妃自己的错,谁让蜜蜂不咬咱们偏偏要咬她呢,这一切不都是她自己的错吗?就算要查那也是无从查起,怕是这个亏呀,贵妃也只能自己咽下去了!”

雅妃幸灾乐祸,真的是欢喜的不得了。这难道还不够开心的吗?最厌恶的人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甚至查都没有办法查,简直是开心的不得了。

楚颐倒是没在说话,要查的话自然也有法子去应对,只是啊,想起萧止同自己站在一块,那副冰冷无情的样子,心里终究还是觉得有些心寒。

这个男人的心真的是好冷好冷,如此的负心薄情,上一回能够为了救初心,从马蹄之下受了伤,可这一回呢就这样眼睁睁的站在这看着初心受了这么大的伤。

所以呀,很多时候人和人终究是不一样的,总觉得世间的事没有一个定数。

“你还记得上一回事陛下救贵妃吗?这一回陛下只是同我站在一块,甚至看都没有多看上她一眼。你说陛下的心怎么就会变得这般的快呢?”

楚颐有些忧愁的放下茶杯,总觉得心里的某个地方开始变得怪怪的。

她现在已经不奢求和这个男人又有多少的感情,只是知道这个男人是如此负心薄情也会觉得有些许的害怕地,若是有一天这个男人的无情也用在自己身上的话,那又该怎么办呢?

她就能够承担得了这个男人的负心薄情吗?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混乱了,本来是好端端的一场生辰宴,可谁又能想到居然出了如此大的差错。

但是谁也都觉得奇怪,为什么那蜜蜂只光顾着初心一个人叮呢,将人叮咬成了这个样子,其他人也根本都没受什么伤,毕竟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那所有的蜜蜂全都是冲着初心一个人去的。

这也真的是太奇怪了,就感觉好像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算计。

最重要的是萧止看起来有些冷漠,让人请了太医去照看,然后他便独自回了自己宫里,没再让任何人陪着,也没亲自去看看初心。

今天发生的事情他一眼便知道初心必然又是被人算计了,但就是因为知道她被人算计了,所以才会觉得有些许的厌烦。

这个女人这么久了,依旧还是这般的蠢笨,自己能救了她一回,难道还能救第二回第三回吗?难不成他天天都在后宫管着这个女人吗?

若是自己立不起来坐不住这个位置的话,那一天若是死了,确实也是她自己的命。

只是忽然莫名的想到他和楚颐站在一块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们被护卫团团保护住,只有他们两个站到了一块,有的时候是真的很不喜欢这个女人,可偏偏每到关键时候,只有这个女人能够站在自己身边。

他们两个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够并肩而立,后宫里喜欢的任何的女人都不可以,甚至她们一个个都是那般的胆小懦弱,唯独楚颐是那么的不同。

从始至终她还是那么的高傲,有的时候虽说看着态度软了下来,可是她眼里面透露出来的光还是那么的骄傲。

楚颐的本性就是这般的,娇纵任性她永远都不会变,即使做出一副讨好的样子,可是他还是知道这个女人不会这般的做。

终究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一旦有机会便会暴露出如此狠毒的本性,就像今日发生的事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