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已替换2千字,预计清明期间替换完成。
替换完成后马上补之后的。
滑跪.jgp
天极宗的修仙者以养浩然正气闻名,往往喜静,上至掌门,下到新入门的弟子,门庭前皆无侍从。
偶尔几声灵蝉嘶鸣,衬得夜越发寂静沉谧。
月黑风高。
是杀人放火的好时机。
修仙者虽然体质远胜普通人,但仍然需要进食与睡眠来维持身体机能。
只不过他们的食物是灵植和灵兽,而所谓睡眠则是在身体自动吸纳天地灵气的时候进行浅眠。
此刻,正是诸位仙门子弟休憩的最熟时。
她的好师尊当然也不例外。
天启大陆分上下两界。上界灵气充盈,物华天宝;下界则灵气稀薄,万物贫瘠。
修仙界按修为分为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炼虚、渡劫、大乘八个境界。每个大境界又分初阶、中阶、高阶和大圆满四个小境界。
每个修仙者出生根骨不同,称为灵根。金木水火土五种灵根是最常见的,除此之外还有风、雷灵根,以及……名门正派讳莫如深的暗灵根。
突破化神的修士会飞升进上界大陆,所以哪怕是作为下界大陆首屈一指的门派,天极宗的掌门也不过是元婴大圆满的修为。
而她名义上的师尊晏淮,只是天极宗的一峰峰主,修为在金丹大圆满。
啧,好像还是个难得的水木双灵根。
门框上刻着天极宗的标志,细雕的五朵祥云代表屋内之人一峰之主的身份。
许昭昭随意地推开门,步子不疾不徐,动作散漫得像是在逛自家的后花园,却没有造成任何响动,甚至不如窗外的蝉声引人注意。
床榻上男子一身单薄素衣,睡姿沉稳安详,容颜俊朗,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泼墨的画中仙人。
月光从窗棂洒下斑驳的倒影,更显得他轮廓分明,恍然若神明。
晏淮倒是有副好皮囊。
许昭昭轻嗤一声。
之前的六个攻略者,又有哪个不是生了张昳丽绝色的脸呢?
这不过是个话本世界……那些攻略者怎么叫来着……
哦,小说世界。
这些攻略者“穿书”而来,只是因为她这个反派脱离了原书设定的轨迹,有毁灭世界的风险。
温柔好哥哥、开朗小修士、风情妖族男……他们打着各种各样的旗号接近她,无非是想攻略她,取得好感度后再杀了她,继而守护这个世界的稳定。
只可惜,她许昭昭不仅没对这些别有用心的人产生一点好感,反而吞噬了他们的魂魄,知道了更多内情,比如时空管理局的存在。
要不是上一个攻略者的魂魄有点难啃,她一时不察被上界大陆那些老东西暗算,也不会落得神魂受损的下场。
为了躲避上界的追杀、寻找治疗神魂的灵草,她从上界来到下界,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许昭昭微微勾唇,纤细的手指握着匕首,毫不犹豫轻巧地落下。
银白的金属反射着寒光,刹那被鲜血浸润,却丝毫未溅到她身上。
她的修为已至大乘,即使神魂被重创、即使受到下界法则约束,不能施展超过化神的灵力,杀掉一个金丹修士也绰绰有余。
“正面刺杀易生变数,不如下毒来得隐秘妥帖。”
清越的男声低沉而不闷哑,倏而打破一室静谧。
刚刚被匕首穿透心脏的人,眨眼间好端端地坐在了她面前。
分身术?替身?障眼法?
明明都不是,她很确定刚才亲手断送了晏淮的性命。
所以到底为什么?
许昭昭的瞳孔骤然缩紧,指节蜷起。
屋内未亮烛火,但晏淮看得分明。
女子穿着天极宗常见的内门弟子服饰,丹唇抿起,杏眼内满是凌厉,简直像只受到惊吓的猫。
心口处好似还残留着被匕首贯穿的痛楚,奇异般令人觉得酥麻着迷。
晏淮眸色加深,在心底喟叹。
找到你了啊,昭昭。
*
天极宗的戒事堂独立于诸峰之外,负责掌管宗门秩序刑律。
今夜里当值的是管事崔凯,素日来无功无过,在戒事堂里也没什么存在感。
“江大小姐,时辰也不早了,您就别闹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崔凯咬咬牙,这江瑜儿是江长老的侄女,他一个小小戒事堂管事得罪不起,但也被她磨的有了几分脾气,话语里的不耐烦几乎不再遮掩。
“我已经说了好几遍了!那个许昭昭一定会在今晚刺杀沐清风的峰主!如果不是江叔叔外出历练,我才不会找你们戒事堂,再不去什么都晚了!”
江瑜儿娇俏的脸庞因愤怒染上绯色,她看了眼天色,心下焦急。
许昭昭用匕首刺向晏淮时的表情、随之而来的天极宗灭门、自己的惨死……梦中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
不行,绝对不能让晏师尊死在许昭昭手里!
上天让她梦到这些,就是让她站出来阻止一切的发生。
“唰”
江瑜儿终于下定了决心,抽出佩剑抵在自己的脖颈上。
“你若不马上带人去沐清峰,我直接自刎于此,等我叔叔回来,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崔凯扶额叹息一声。
这位小祖宗夜半突然闯入戒事堂,无凭无据就咬定一个仅练气初阶的弟子要刺杀一峰之主,让他们带人去擒。
沐清峰峰主晏淮,那可是金丹大圆满的修为,差一步就能进阶元婴的强者。
修仙者一个小境界的差别就相隔天堑,何况练气和金丹,整整差了两个大境界,怎么会有刺杀一说?
想来不过是弟子间的嫌隙玩闹。
罢了,谁让他倒霉呢!
崔凯已经做好了惊扰晏峰主后赔礼道歉的准备。
“来人,去沐清峰!”
*
暗灵力凝作黑雾,缠绕在男人颈间,纯黑与冷白的强烈对比,视觉冲击力太强,尤其是他的神色——
薄唇微张,鸦羽般的睫毛随着呼吸缓慢起伏,给原本疏冷的眉眼增添了几分妖冶。
晏淮的视线太灼热,始终直直地落在她身上,给许昭昭一种“他很享受被我用灵力剥夺呼吸”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