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安阳市,一共有两个大的寺庙和一个小道观,香火都很旺盛,这个弘法寺就是其中之一。
每到周六日或者初一十五,来这里祭拜的香客都挤成一片。
好在今天这个时间,寺里人不多,钱向芳也熟门熟路。
寺庙嘛,自然是干净的,我没有感到任何不对劲的气息。
到后面的宿客处时,却没有找到李斌。
来之前,钱向芳给李斌打电话就没打通,但因为他人在寺庙,我们也没有多担心,此时没找到人,她就又拿出手机联系。
这次,手机传来了关机的提示音。
钱向芳意识到不对劲了,忙询问和李斌住一间房,一个斋宿的男人,问他有没有看见李斌。
那男人回忆说,今天一大清早,李斌就出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中午食堂吃斋的时候,好像也没看见他出现。
钱向芳急的不行,问他:“他出去哪儿了,你有看到吗?”
那男人摇头。
毕竟来这儿斋宿的都是成年人,除了遵守寺庙的清修规矩外,其余的都是来去自由。
李斌十五岁了,个子也高高大大,自然没人会盯着他的行踪。
更何况这寺庙足够大,能逛的地方也足够多,即便不出寺,在里面慢慢晃,也能晃一上午。
现在,连李斌出寺庙了没有,我们都不能确定。
我看钱向芳急的不行,便道:“这寺庙很干净,脏东西不敢进来的,先在庙里面找找,说不定他在哪儿晃呢。”
钱向芳自言自语:“我嘱咐过他,不能离开寺庙的……他自己也被吓怕了,应该不会跑出去吧?”她看向我,似乎在寻求认同。
我摇头,说不上来。
联想起停车场的阴气,我心下有些不安,便道:“先找找,看他有没有在寺庙里。”
当即,我和钱向芳两人,开始分头在寺庙里寻找李斌。
两小时后,我们几乎可以确定李斌不在寺庙了。
寺庙有监控,但不容易调取,我们解释了半天,才得以有机会查看寺庙大门口的监控。
住庙的人都起的早,每天早上六点就要开始做功课了,根据和李斌同宿的人反应,李斌应该是早上八点左右最后一次出现。
于是我们从七点半开始查监控记录,终于捕捉到了李斌的活动轨迹。
八点二十七分,李斌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那个时间点,已经有香客进出了,大多是些上了年纪的大妈大爷。
那些人往寺庙里走,只有李斌一个人往外走,所以显得很扎眼。
“他出去干什么呀!”钱向芳盯着视频里的人,急的跺脚。
我们又调取了山脚口,露天停车场的视频。
停车场的视频角度更多,距离更近,所以在监控里,就可以比较清晰的看到李斌的状态。
他神情僵硬木然,一进入停车场的范围,整个人就像呆滞了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时候的停车场车少,也没什么人,所以监控视频里,李斌一动不动站着的身影,就显得格外古怪。
他站了差不多有五分钟左右,忽然开始动了起来,然后就开始往外走。
他走出了寺庙的监控范围,彻底消失了。
我意识到可能出问题了。
人没了,停车场有阴气残留,却没有看见诡物,那说明诡物已经转移了。
李斌八成落在了它手里。
“你儿子失踪了。”
“我、我知道……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大师!你要想办法呀!”
“我只能对付诡物,找人这方面,我和你一样抓瞎。”
“……我、我明白了……”
钱向芳立刻报了警,鉴于李斌有精神科的就诊记录,因此即便‘失踪’时间尚短,警局也很快受理了。
时间一转眼,已经是下午的五点了,我心里知道,如果李斌落在那东西手里,按照之前那几个女生的下场来看,他很可能凶多吉少。
那女鬼究竟成长到了什么程度,居然可以在山下的寺庙作乱?
“你来开车。”从警局出来,我示意钱爱芳去她儿子之前的学校。
钱向芳整个人都恍惚了,异常憔悴,闻言稍微打起了精神:“去学校……难道你觉得他去了学校?”
我摇头:“我不能保证,只是那女鬼刚诞生不久,她主要是缠着跟她有因果关系的人活动。所以我猜测,她会去的地方,大约也就那么几个地方……比如她自己家里,比如学校,比如当时她被霸凌的地方……现在人没了,只能去这些地方都看看。”
钱向芳被我的话重新点起了希望,忙振作精神。
一溜烟,我们开车到了学校。
这个时间点,学生都已经放学了,但初中部还有上晚自习的,教学楼里亮着灯光。
学校里我们进不去,钱向芳开始在学校周围着急的转,正转悠着时,接到了她老公的电话。
片刻后,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急匆匆下了车,神情疲惫,看样子也是刚忙完赶过来的。
开车途中我听过这夫妻二人通电话,男人对现在的情况也了解,他刚才去了警察局一趟,跟踪监控调查的情况。
那边反应,李斌很快就进入了监控盲区,毕竟弘法寺所处的位置,本来就是安阳市的远郊,监控并不像市区那么密集。
如果李斌是胡乱的步行,那么说不定现在都还在郊区打转;如果他坐了交通工具,就很难确定位置了。
“这位……大师,您看学校有问题吗?”男人满头是汗的问我。
我没说话,因为我发现学校是没问题的,至少我没感觉到里面有什么阴气,但当我站在学校大门口时,我却感觉附近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
那视线有些阴冷,透着股恶意,让我后背发冷。
自从死而复活,成为鉴诡师后,对于诡物,我的第六感很准。
所以此刻,我的注意力已经没有放在前方的学校,而是放在学校周围,试图搜索那阵视线的来源。
这周围是一片低矮的老房子,我观察了一下,发现来往住这儿的人,看起来应该都不属于高收入群体。
那阵窥视的视线……似乎就是从老小区的巷子里传来的。
我眯了眯眼,看过去时,那阵被窥视的感觉便消失了,于是,我毫不犹豫的往对面的小区走。
一边走,一边问跟上来的钱向芳夫妻:“我记得,小孩上学,都是划片区的,你们家离这儿比较远,你孩子怎么会来这里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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