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们三人坐在面包车上,米粉店里的众人频频朝这里张望。
天边的地平线上,已经有黎明破晓的迹象。
我们没有办法判断时间,很显然,天快要亮了。
按照包租婆的说法,这片区域的房产都属于她,要想在这儿待下去,太阳落山前,还得给她采什么灰灰草交租。
我问老古污染之力的宿主有什么线索,老古直言道:“灰灰草所在的区域,就是污染之力的宿主寄居处。”
我很吃惊。
他们两人来到极恶之地的时间应该不久,怎么好像对这里的情况很熟悉的样子?
像是明白我在想什么,谢惊蛰看了我一眼,淡淡道:“不管这里如何诡异,真正主宰这里的,只有两种力量。追本溯源,才能破除一切迷障。”
追本溯源四个字一下点醒了我。
是了,只有两种力量。
极恶之地的力量和污染之力。
污染之力像个幕后大boSS,躲藏在极恶之地后面,鉴诡师的术法难以追踪它的存在。
但极恶之地是可以被追踪到的。
谢惊蛰见我明白过来,便继续道:“那个包租婆是这片区域的统治者,而租金是灰灰草。你别忘了,这些被污染的生命,是因为什么存在的。如果灰灰草成为这个世界的硬通货,那么,它们必定和污染之力有关。”
我脑海里顺间出现了一条清晰的线索。
只要去往灰灰草所在的地方,大概就能就找污染之力的宿主。
天边,黎明破晓。
驾驶位上的老古抬头看了一眼远方,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眯了眯眼:“你这帮队友,现在都是伤兵残将,指望不上,带着反而拖后腿。”
说话间,他点火,一踩油门,面包车便在廖青等人惊讶的目光中,在街道上嚣张的飞驰起来。
老古还打开了面包车自带的音乐,劣质的音箱带着金属质感的电流声,里面传来80年代的经典歌曲:“……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四季风从坡上刮过……照着我的窑洞,晒着我的胳膊,还有我的牛跟着我……”
老古跟着音乐一边开车,一边摇摆起来,很嗨的模样。
于是,在一阵土嗨土嗨的摇摆节奏中,面包车如若无人之境,飞驰在了这座诡异的城市间,朝着包租婆所指引的灰灰草区域而去。
沿途,我和老谢时不时核对路线,估摸着快到时,我提醒老古:“把音乐关了,快到地方了,据那包租婆说,这一段路上,有很多守株待兔的恶人。”
几乎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公路前方的尽头处,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与此同时,一个大概七八岁的小男孩从旁边的街口,直接窜到了公路上。
他浑身是血,穿着病号服,仿佛是在逃命间,慌不择路窜出来的。
他突然这么窜出来,老古便猛地踩下了刹车。
车上的安全带是坏的,所以我和老谢没系安全带,这一刹车,我整个人便往前一栽。
老谢是练家子,他稳住身形了,顺势还一抬手抓住了我的后领子,直接将我给拉了回去。
我刚坐稳,不等开口,老古忽然又重新启动,一踩油门,直接朝着那个男童撞了过去!
“砰!嘎——!”
在我目瞪口呆中,面包车将男童直接往前撞飞。
也不知飞出去多少米,总之车没停,在男童落地后,右侧轮子又直接从他身上碾压了过去……
车身下传来明显的,异物碾压的动静,然后归于平静。
我整个人都懵了,但出于一种对古扶和谢惊蛰的迷之信任,所以这瞬间我没有开口质问原因,而是迅速探头往后看。
后方的公路上,那个几乎快要被碾压成两截的男童,只几秒钟的功夫,就扭动着身子,重新站了起来。
果然,他不是个正常人!
不出意外,是个准备伏击我们的恶人!
下一秒,男童飞快的奔跑起来!
他速度快的如同一辆跑车,一张孩童的脸上,带着狩猎般诡异凶残的神情,眼珠子直勾勾盯着探头而出的我。
我惊的倒抽一口凉气:“他追上来了!速度好快!”
谢惊蛰在旁边拽了我一把:“头别伸出去。”
我被他一拽,重新坐好,目光便只能去看驾驶位的后视镜。
后视镜镜中,那男童居然已经快要追上来了,我吓的立刻将车窗给关了!
老古目光瞥了一眼后视镜,缓缓道:“阴魂不散,老谢,交给你。”
“嗯。”谢惊蛰应了一声。
几秒钟的功夫,男童出现在了车窗外,与我们并行了。
他目光贪婪而凶狠,老古忽然刹车。
随着刹车,男童像是抓住了机会,立刻开始扒拉车窗。
也就在他扒开车窗的瞬间,老谢手中的剑,快如闪电般的刺处,一剑直接穿脑,从眉心入,后脑勺出。
黑色的剑身上,一阵血红色的暗芒闪过。
这本来就不是普通的剑,因此瞬间,男童的脑袋直接炸开!
我猝不及防,被喷了一脸腥臭的黑色豆腐渣……
这男童的脑浆子,就跟我的血一样,在就变质了。
脑袋爆炸的男童,身体再次倒在了地上,只不过这次终于没有动静了。
我秉着呼吸,直接脱了外衣,当做抹布将自己头脸给擦了一遍。
擦完,我才开口:“下次动手前,能不能提个醒?”我坐在外侧的,老谢在我右手边,男童的脑袋爆炸时,我就像个盾牌一样,把老谢给挡的严严实实的。
老谢没回话,而是盯着我身上的伤口。
老古也转头,打量着我身前密密麻麻的牙印,然后说了句很不靠谱的话:“年轻人,玩的很激烈。”
“…………”激烈你大爷!
我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转而去扒拉老古的外套:“没衣服穿,外套脱给我。”
老古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任由我扒外套,嘴里念叨着:“哎呀,你脱就脱,温柔一点嘛,猴急什么,我又不是不给你……”
苍天啊,老古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长了一张嘴呢?
我将他外套扒拉过来自己穿上了。
面包车继续往前行驶,这个过程中,意外频发,不停有各种稀奇古怪的恶人窜出来。
有从天而降的,出现在我们车顶砸窗户的;有发出怪啸声,震的人五脏六腑都疼的。
但无一例外,老谢战力惊人。
我们遇到好打发的,直接开车越过不理;遇到纠缠不休的,老谢便拔剑一通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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