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对您女朋友可真好,今天是什么日子?”看的出来,她很喜欢自己的工作,一边整理花材,一边愉快的跟我搭讪聊天。
我喝了口水,随口编道:“认识一周年纪念日,给她一个惊喜。”
“啊,您女朋友一定很漂亮。”
我想了想叶知卿,便道:“是,又漂亮又有气质,工作能力还特别强。这家花店是开的?开多久了,我是第一次来这边。”
她笑道:“不是我开的,我就是这儿的营业员。我们这是社区老店,老板做了有六年了。”
我道:“哦,你们老板不在?”
她道:“老板不会全天在的,只是中途回过来看一下。”她手下动作很利索。
“你在这儿上班多久了?”
“两年多了。”
她说完,估计觉得我太话痨了,就没再继续搭话,专注的干手里的事。
花店里的诡气很淡,而且受到自然阳气的冲刷,还在逐渐变淡。
按照这种速度,估计四五个小时左右,这些气息就会消失的一干二净。
我如果来的晚一点,根本无法发现。
“我听人说,你们这花店里闹鬼啊。”
我突然开口,把那姑娘吓了一跳:“哎哟,你听谁说的,这怎么可能嘛,这开在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怎么可能闹鬼嘛。”
我用手机,翻出那篇帖子,然后递给她看。
她手下动作不停,快熟瞅完,脸上的惊讶不像是装出来的:“真的假的?不能隔了一层网络就乱说话啊……前几天确实有个男顾客,在我们这儿包了一束纯满天星的花束,难道是他发的帖子?”
我观察着她的神情,还真是看不出半点儿说谎的意思。
“……这说的也太吓人了,这让我们怎么做生意啊?不行,我得拍下来,跟我们老板讲一讲这个事。”说话间,她打开手机,将手机网页拍了下来,估计是发送给她老板了。
做完这个,她一边跟我道谢,一边道:“您放心,这绝对没有的事,我天天搁这儿上班,而且这都什么年代了,鬼啊神的,我看就是他乱发,在网上找存在感的。”
我玩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的:“估计是吧。你每天在这儿上班,真没发生什么怪事?比如晚上,有没有看见他说的白色人影?”
她噗嗤一声笑了:“哎呦先生,要真有,我还敢在这儿上班?我挣钱不要命啊?”
话说到这儿,似乎也没什么好聊的了。
我暗暗捏了个法诀,收集了一缕即将消散的诡气。
配合追灵之术,一般很容易就可以查找到诡气的源头所在。
花店里安静了下来,我去旁边的咖啡店买了杯冰咖啡,溜达着喝完,她把花也弄好了。
我抱着一大束红玫瑰走到角落里,骑着二八大杠回到事务所。
“送给谁?”
我一进门,老古就调侃了一句。
我道:“送给事务所里最帅的男人。”
老古于是笑了笑,长臂一伸,夺过花束:“谢了。”
“…………”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我看向谢惊蛰,刚想问他今晚是回家还是在事务所休息,话还没说出口,一阵隐约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这声音把我们三个人的注意力,瞬间全吸引住了。
是从马昌平休息的房间里传来的。
但现在才六点半,离他说的诡异来电还有好几个小时。
这应该只是个正常电话吧?
微微一迟疑,电话铃声消失了,应该是马昌平接通了电话,于是我没去查看,准备施展一下追灵术,看能不能追踪到花店诡气的本体。
然而,我刚施展成功,那缕诡气却忽然一震,瞬间幻化成一张惨白惨白的女人脸孔。
我吓了一跳,没等反应过来,她就猛地朝我扑了过来,于是危急之中,我扬手一道攻击法诀,将这张鬼脸给击溃。
诡气彻底消散。
我立刻反应过来,顿时觉得懊恼:“中计了!”
老古还在琢磨手里的玫瑰花,深深嗅了嗅,叹息道:“它还能反追踪,又是一个不简单的诡物。”
说话间,老古手下一震,电光窜动间,那一大束红玫瑰忽然炸裂,在事务所里化为漫天红色的玫瑰花雨。
花瓣留下的刹那,我看见每片玫瑰花瓣上,都出现了一张女人的脸。
这次我看清了,是一张年轻姑娘的脸,有些过瘦了,所以整张脸很尖,跟动画片里的蛇精似的。
惨白的女人脸,几乎充斥我整个视野,全都冷冷的盯着我。
花瓣快要落地时,上面的人脸纷纷消失。
老古笑了笑,道:“它跟着你回来了。”
我倒抽一口凉气:“我居然没发现。”
老古道:“现在已经走了,你没发现很正常,她是精,花中之精,只要周围有能开花的植物,它就能乘着花卉无规则的移动。”
顿了顿,老古补充道:“所以,连都没有抓住它……它已经跑了。”他视线看向事务所的大门口。
门外靠墙的地方是一丛蔷薇,因为我们平时没怎么施肥打理,所以上面只稀稀拉拉,挂着几个不怎么大的花苞。
“花中之精……精灵、精灵,它们很少会主动害人。”
老古道:“是,但现在污染之力流窜,地气失常,精怪灵体的真灵逐渐被污染,更倾向于作恶。这种事情会越来越多,早做准备吧。”
一直埋头工作的谢惊蛰闻言,若有所思的朝我看了一眼。
他并没有询问这方面的事,而是忽然道:“里面怎么没动静?”一边说,他一边站起身,视线朝着事务所后面休息区的走廊看去。
马昌平休息的客房,就在走廊靠右侧角落的位置。
谢惊蛰直接朝那边走了过去,与此同时,右手一张,古剑现身。
古扶也是一愣,原本已经坐在沙发上了,此时立刻起身跟在了老谢身后,口中还嘀咕道:“不可能吧,在我们眼皮子底下?”
说话间,沉着脸走在最前面的老谢,已经毫不客气的打开了房门。
门里灯光是亮着的。
马昌平缩在床边,瑟瑟发抖,手机则在地上。
他抬头看向我们,几乎要哭出来:“他来了,他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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