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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个来电显示,曲蓁脸色更不好了。

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挂了,然后拉黑,把手机丢到一旁。

秦蔓被她这行如流水的操作给震惊到了,思忖了一会,才试探道,“咋的,陆清儒活真不行?没让你满意?”

然后被曲蓁幽怨的瞪了一眼。

把秦蔓急死了,直接扔了个抱枕过去,“快说啊,到底有没有做啊:?”

“做了。”

曲蓁风轻云淡。

秦蔓睁大眼睛,从这边沙发跳下来,然后跳到她身边,眼巴巴的问,“然后呢?”

曲蓁有些别扭,不自然的挠了下脖子,“然后忘了。”

秦蔓:“……”

她眼神里充斥着,你他妈敢不敢再离谱一点?

“哎呀,你以为我想啊,这不是喝迷糊了嘛,反正醒来之后记不太清了。”

“说你记得的。”

曲蓁拧着眉,嗦了口奶茶,咬着口腔里的珍珠,有点弹牙,很随意道,“就是……我喝醉了有点……咳,然后就记得他拍了下我的屁gu,让我老实点,然后我就薅他头发,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再然后……我就问他有没有别的姓的亲戚,比如叔叔和舅舅什么的,我想当他婶婶和舅妈,再再然后……就记不太清了。”

估计就是那个时候把陆清儒彻底惹毛了,然后三下五除二把她当场办了。

秦蔓嘴角抽了抽,有点说不上来话。

难怪,昨晚陆清儒说要请她坐主桌。

但曲蓁的酒品是真不行,认识这么多年,她早就领教过了。

对于这点,秦蔓早就吐槽过很多回了,什么抱着电线杆跳双人舞那都是轻的,她不被当成女流氓去骚扰路上的大号青年就算不错的了。

“所以,被办的过程,你也不记得了?”

曲蓁一直皱着眉,没说话。

其实还是有些零零碎碎的片段的,比如很痛。

到现在她两腿间依旧有些不太自然的感觉。

“那你这衣服……”

她眼神扫了眼一旁的黑色羽绒服。

曲蓁不太在意,还把手指上沾着的奶茶擦在了羽绒服上,“出门的时候顺便拿的,我可不想冻死。”

陆清儒在外面有房子,她没去过,但上午从陌生的房间醒来时,她浑身光溜溜的,不用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脑袋‘轰’的一下就炸了,随即宿醉过后的大脑里浮现出断断续续的画面。

里面有陆清儒。

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出去看,就看客厅落地窗旁边有一台通体白色的台式电脑,以及一个电竞太空舱椅子,桌上还有一套直播设备。

也是白色的。

客厅旁边有一面柜子,上面放着不少奖杯,还有一些拿冠军的照片。

她都不用认真去分辨照片中的人,就能猜到这里是陆清儒家了。

因为陆清儒从18岁开始接触电竞,这几年都在这圈子里混着。

昨晚前脚还吐槽他不行来着,后脚就被他真干了。

日。

曲蓁气死了,在心里把陆清儒这王八蛋骂得体无完肤,正好屋子里也没有人,她干脆抄起沙发上那件黑色羽绒服裹着身体,迅速离开了这个破小区。

打车来到了秦蔓的音乐室,因为身上没钱也没手机,还是秦蔓给她付的。

现在光想想,她都觉得凄惨。

好在是那狗东西没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

想到这些她就烦,想到日后还要和他订婚,她就更烦了。

“算了,不说了,我回去了。”

她眉宇附带着几分英气,利落的短发更添几分洒脱和爽快,说完,她就起身拿过自己的行李箱往外走。

秦蔓知道她昨天就下飞机了,今天怎么说也要回去的。

她指着沙发上那件黑色羽绒服,“衣服你不拿?”

“扔了。”

曲蓁摆摆手,走到门口又重新返回,重新将黑色羽绒服裹在身上。

秦蔓看着她这番操作,又是满脸问号:“???”

大姐,您又闹哪样?

“冷。”

曲蓁给出了合理的解释。

秦蔓:“……”

6啊。

她吸了吸鼻子,“到家再扔。走了。”

说罢,就留给秦蔓一个特别潇洒的背影。

————

下午,秦蔓约了人,一个律师。

对方三十左右的年纪,个头很高,里面是黑色西装,黑色大衣和围巾很随意的搁在旁边的椅子上。

长相颇俊,眉宇间浮着淡淡的疏离,却气场很足,看上去就很沉稳可靠。

秦蔓戴着口罩,面前的咖啡迟迟没动,翻看着手上这份股份转让合同,等浏览完,才抬眸看向对面正在细品咖啡的男人。

露出浅笑时,眉眼也不自觉弯了起来,“辛苦你了,蔺律师,谢谢。”

“不客气。”蔺景以镜片下有双狭长内敛的眼,却又显得很平静沉着。

“阿迟知道这事吗?”

他端起桌上的咖啡,送至唇边,很随意的问了一句。

语气淡淡的,没有过多试探的意思,好似真的就像找话题聊天一般。

秦蔓一顿,将手中的转让书放在你一旁,落下口罩,也喝了口咖啡,轻快道,“没呢。这件事情和他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是我自己的决定,他知不知道不重要。”

“秦氏目前好几个项目都和霍氏挂钩,今年盈利肯定比前几年更可观,从利益角度出发,我并不认为你现在这个选择是正确的。”

蔺景以是一名专业的律师,保护委托人的合法权益是他的分内之事。

既然现在接下了秦蔓这份委托,他自然要将事情都铺到明面上来说。

秦蔓点点头,“我知道。”

她生活圈子里其实没有认识的律师,对外面的律师又不太放心。

蔺景以是霍砚迟的朋友,关系不错,而且也知道她和霍砚迟的关系,委托他,是最好的结果。

只不过,她和蔺景以其实不熟,就两面之缘的样子。

都是和霍砚迟没结婚时,在霍庄,碰到蔺景以来找霍砚迟,粗略的打了个招呼。

蔺景以的性子也算是比较沉闷的,业务能力超绝,就是私下里对谁都是冷冰冰的一样。

不然怎么和霍砚迟朋友呢。

有的一拼。

就是很好奇,两个相同性格的人,是怎么做朋友的。

秦蔓放下手中的杯子,重新戴好口罩,“多谢蔺律师提醒,我还要去一趟秦氏,就不多坐了,下回,我和霍砚迟请你吃饭。”